下楼、上车、车子乌泱乌泱闪着急救灯一路朝医院驶去。

苏景不敢碰她，也不敢蹲下身子、低下头把要害送到她手下，更怕打破现在脆弱的平静，所以只能让她依旧打着赤脚站在地上。

救护车要大概十五分钟才能赶到。

“别！”

她不能确定妈妈是人还是鬼，但自己穿的厚厚的不管正在挨冻的妈妈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也找了一件长外套披在妈妈身上。

车内护士小姐在给病人检查生命体征，然后注意到了粘在她手背上的符纸，在问苏景话的同时护士的手放到了符纸上，作势就要扯下那张符。

衣服好办，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给她披上就行。鞋子就没办法了。

妈妈原本搭在一起的双手也慢慢放下，她嘴里的痛呼声也停下了，脸上的表情从痛苦转为了愤怒。

辟邪符起了作用，之前的妈妈是不正常的。不知道被符纸拍过之后，她恢复了正常没有？

忙完这些，时间大概过去了四五分钟。苏景发现粘在妈妈手上的黄色符纸开始起了一些变化。

暂时安全后，苏景跌坐在一旁的床上。趁着情况稳定，她赶紧找出了外套和长裤换上。等下救护车来了之后就要跟着去医院，外面肯定也冷。

“妈妈？”

不能让她继续睁眼。心里突然涌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收拾好自己之后，苏景看到了立在一旁衣着单薄的妈妈。

苏景看着她的眼皮缓慢却坚定地往上抬，那双幽黑的眼睛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苏景对着妈妈试探着叫了一声, 站着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看到苏景伸过去的手，护士顺势把揭下来的符纸放到了苏景手里。

苏景赶紧又补了一张符上去。

刚刚挂断医院的电话，苏景就看到房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外面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最后，在被使用出去的第八分钟，那张黄符也步了第一张符的后尘，从妈妈手上消失，化成了地上的一小撮黑灰。

她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这张符纸像是背面沾了胶水一样牢牢粘在了妈妈的手上，同时也定住了她所有的动作。

有用就行。

便宜的东西质量不是很能靠得住。

“啪！”

菜鸟符师制作的符纸效力比一级天师制的要差一些，前两张菜鸟符都只坚持了不到十分钟时间，一级符则一直坚持到了救护车抵达。

符纸上的红字颜色在缓慢地变深发黑，然后一缕白烟就从最先变黑的地方开始飘起，符纸在慢慢燃烧。

经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落下妈妈脚边的一小撮黑灰。

苏景克服了恐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妈妈面前，拿起符纸再次往她身上拍下。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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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着无害, 但苏景不敢上手去挨她。

先前的那张符纸在另一张符纸拍上去的瞬间燃烧速度降了下来，但是那缕白烟还是没有断，符纸仍旧在燃烧。

苏景抬手想要阻拦，可嘴里喊停的话还没落音，那张符纸就已经护士被撕了下来。

护士们一进门也被妈妈这幅诡异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到底是经验丰富，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短短地愣了一两秒之后他们便有条不紊地把妈妈架上了担架。

纸上的红字一点一点被黑色吞噬，被烧透化成灰落下造成的孔洞也越来越大。

可一直让妈妈这么赤脚站着也不合适, 看到她苍白的脸和脸上痛苦的表情，苏景想到了向外界求助。

重重的力道拍到皮肤上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