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徵羽心里啧了一下，又不是没看过，大家都是男人，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转过去了谁帮我弄头发？

他摸了摸心口，难不成是之前捅太多下了捅出毛病来了？不对啊，明明是他的眼神有问题才对……

魔族倒也没有开放到那个地步。

“你是我的徒弟。”顾清寒扫了他一眼。

“衣服不防水，穿上就打湿了。”宫徵羽恰有其事的把头发全捋到了背后，自己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清寒拗不过。

宫徵羽眨了眨眼，从男人眼底望见了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一向风流无情的心底蓦然狠狠颤动了一下。

吃我……

可惜现在却为了讨好我这个有可能修补天裂的魔头，在这里浪费时间给我更衣。

等等，难道修补天裂不是要我献祭，要是要把我炼制成丹药吃了增加修为？！

“师……”宫徵羽张了张嘴，顾清寒收回目光，淡淡道：“走吧。”

等发丝变干，宫徵羽不知在想什么，神游天外，顾清寒便伸手把他怀里的上衣拣了出来，走到面前，替他穿好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怂了，他不可置信了一下，再去看顾清寒的眼神，已经没了方才那种感触。

随后翻手变出了套白色的弟子服托在手上，收回了目光，挺直的站在岸边：“先穿这个，潭水凉，洗完便快些上来。”

啦你还把他赶出门了。”

？！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和不悦，顾清寒淡淡道：“记不清了。”

宫徵羽一噎，看着那件白衣十分嫌弃。

那个和他的小徒弟整日勾肩搭背的弟子，模样十分显小，颇像个女子，性格也有些懦弱。

他笑眯眯的看着低头认真系衣带的男人，剑眉斜斜的飞入鬓角的墨发，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雪山上的雪花一样，唇色寡淡，薄薄的，轮廓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宫徵羽回了神，张开手让顾清寒把剩下两件衣服套上：“师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顾清寒想起来了。

顾清寒顿了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们不一样。”

若是没有修真界的天裂，他应该早早的飞升仙界，成为九天之上的仙君吧。

“江疏浅也是你徒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对他这么好？”

清澈的潭水中青年披散着头发露出半个肩膀，眼角眉梢总是带着笑意，洗去污渍血迹之后，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依旧白皙如玉，半点伤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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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正人君子，更像随心所欲的浪荡子。

心底一旦有了思想萌芽，这芽儿便会止不住的越长越大，宫徵羽越想越觉得煞有其事，不然顾清寒为什么不现在就拉他去献祭？按理来说，天裂越早修补好对修真界的益处越大才是！

他拿了最上面的亵裤穿上，一把抓了剩下的衣服，大大咧咧的裸着上身凑到了顾清寒面前，笑嘻嘻道：“躲什么啊，师尊给我烘个头发呗，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难受。”

以前在魔宫，至少有八个婢女服侍他穿衣，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宫徵羽笑容加深，突然觉得待在修真界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色就白色呗，合该纪念我未能死去的悲痛。

不过让堂堂的掌门屈尊去找一个小弟子，确实是不太合适，顾清寒不愿意去帮他叫人，他总也不能大白天光着身子去找唐苑。

他闪烁了一下眼神，心里发虚，移开了视线，把最后两条衣带从对方手里拽了过来，胡乱打了个结。

他刚刚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个风光霁月的仙尊，倒是很像是想吃了我吧……

宫徵羽洗了洗脸和头发，又把心口一圈的干涸血迹搓掉，游了两圈后，才哼着小调慢悠悠的爬上岸。

顾清寒皱了皱眉：“先把衣服穿上。”

“哦。”宫徵羽把怀疑的话又咽回去，抬腿跟上，疑惑的紧紧盯着男人的背影。

顾清寒把衣服放到石面上，非礼勿视的转过了身。

眼睫上挂着的两滴晶莹水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可能是吐过血的缘故，唇色比寻常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