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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顾清寒真的会承认，更没想到那日在寒潭幽深深邃的目光，竟然真的不是想吃了他，而是……

若是因此让小徒弟对他心生戒备，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顾清寒面不改色，淡淡的说：“没有。”

两人的心颤声不知何时已经互相重叠，充斥在这逼仄的床榻之间，狎昵又暧昧，仿佛一整个世界只余下他们二人。

不该一时脑热，睡在榻上的。

然而，顾清寒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抿着嘴，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脸皮厚，换了别人还真只能灰溜溜的去睡地板了。

宫徵羽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今天哪里招惹了顾清寒。

顾清寒默不作声的看向他。

他今天甚至都没有去山门口晃悠，更是没有去找地方吊死……

和江疏浅的闹剧吗？显然不是，否则中午那会就该找他算账了，何况这也不是他们俩第一次闹了。

他随意调笑的话语，本就是顺着心中所想随便那么一说，根本不期待对方能回应什么。

甚至还可以撇下良心，利用他们的喜欢，得到一些有益于自己的东西。

“没有吗？那我叫你怎么不搭理我？”

宫徵羽摸了摸脸皮，心想何况我现在除了一张脸好看点，也没什么优点了。

宫徵羽挑了挑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荒唐的想法，从身后仔细盯着顾清寒的后脑勺，舌尖舔了舔唇瓣，若有所思。

说到底，顾清寒的喜欢和别人对他的喜欢都是一样的，他都能置之不理，继续和他们勾肩搭背。

宫徵羽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答应你了。”

宫徵羽连忙用手臂压住他，把人压回去，笑嘻嘻道：“你跑什么，该跑的难道不是我吗？”

宫徵羽把那逐渐转红的耳尖收归眼底，微微抬起了一些上身，调侃道：“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该不会是我夸了陈婉婉两句，你吃醋了吧～”

“是对徒弟的喜欢，还是想和我上床的喜欢？”

这也不能怪他错认，谁会想到单身了几百年比无情道和禅修都要清心寡欲的玄霜，会突然开窍喜欢上一个不过交集了几月的弟子。

总不会是我今晚没回来吃饭，辜负了他下山千里迢迢买饭的心吧……

表情由玩笑转变为茫然，一双漂亮的含情眼里只剩下惊愕，竟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方才也不该承认的。

顾清寒什么场面没见过，被徒弟从身后抱着追问的场面还真没见过，那绵软又懒散的声音带着微醺的酒气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喉结颤动，心如擂鼓。

宫徵羽还是听见了。

顾清寒蜷起的手指又逐渐松开，再缓缓蜷起，心里乱糟糟的，突然动了动身子，坐起来，想要脚底抹油离开。

顾清寒的耳尖慢慢浮现出一层薄红，长而卷的浓密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身后之人的呼吸全部喷洒后颈处，激起层层颤栗。

男人微微一顿，纵然早就知道这小徒弟不拘小节，但也被那直白的两个字吓得心头一颤，猛的闭上了眼睛：“……都是。”

顾清寒轻轻吐出两口气，指尖都微微发烫，低声道：“嗯。”

既又对徒弟的宠爱，又掺杂了男女之情。

他攒了一下眉，嘴唇紧抿，唇线崩成一条弦，生出了一丝懊悔。

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顾清寒的模样长在了宫徵羽的审美点上。

“真喜欢啊？”他不确定的问道。

陈章的事情最早也该明天才能传到顾清寒耳朵里。

何况……

他不介意试试，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不损失什么，再不济，到时候腻了之后，他拍拍屁股回魔界就成了，顾清寒哪怕飞升成仙，想来魔界，还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顾清寒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