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飞白猛的开门，连滚带爬的从屋内摔了出来，好似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牙切齿道：“你既已经是他的弟子，便只能是他的徒弟，清寒不会做逾矩之事。”

除了最后一步，他们可是把什么都给干了一遍。

“清寒？清寒真的是你！清寒你可来了！”

顾清寒严肃的板起脸，眸色冷了冷，出手将人打昏了过去，用捆缚术捆起来，拎上就往第二主山赶。

“刘师兄，这么晚还出门练剑啊。”

“嗯。”

灯火通亮，连门外的台阶都被渲染上了一层暖色的白光。

第一主山掌门寝殿。

“嘎吱——”

她今夜不敢再睡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抬手间灵力从手心飞出来，套在身上，瞬息换了一身日常的装束，随后就这这个姿势，闭目打坐冥想。

“啊！啊啊啊！”

刘常籍站在原地，等他们进去之后，才动了动身子，熟悉的穿过小道，抄近路来到了第三主山的峭壁边。

只是并没有停止向前走的步伐，半只脚踏在陡峭的悬崖边缘，另一只脚跟着迈了出去，整个人腾空便要朝万丈深渊摔下去。

无人开口，殿外窸窸窣窣的风吹草动皆化成了厉鬼嘶吼，传了进来，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的感受光是想想就令人遍地生寒。

“嗯。”刘常籍点头应了一声，那两个路过的弟子便没再说什么，径直回了屋子。

宫徵羽笑眯眯的对上慎宫蔑视苛责的视线，挑了挑眉，“是吗？”

师徒相恋在修真界总归是少数，两人又是男子，这无疑是在端正不苟言笑的玄霜仙尊的雷区上蹦跶。

原本他还是打算玩腻了就跑，要不是顾清寒那么招人稀罕，他怎么会决定答应留下来跟他成亲呢。

这一厢陷入了沉寂，另一边，第三主山之上的弟子屋舍，悄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响动。

宫徵羽和慎宫听着声音，一前一后都从寝殿之内出来，看见顾清寒抓着一个韶孤派的弟子，连忙走了上去。

“是我爹的声音。”

宫徵羽看了看顾清寒，男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宫徵羽遂掰着刘常籍的脸问道：“慎掌门，你梦到的是不是这张脸？”

慎宫攒动了一下眉毛，神情中流露出几分落寞，跟了上去。

紧接着，传出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顾清寒隐匿了行踪，放出去的神识已经锁定了那间开门的屋子。

只怕这背后，有更加棘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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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掌门的声音。”

她偏过头，没有心情再继续同这不知礼节不知礼义廉耻的男人说话。

“刘常籍？还没死。”

慎飞白狼狈的披头散发，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蓬莱岛主的颜面，抓着顾清寒的手腕求救道：“清寒，今夜有没有死人？我梦到门下弟子坠崖而亡，却非说是我推他下去，血肉模糊的来朝我索命来了！”

这人正是白日里说要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的梦游弟子刘常籍。

果然被小羽猜对了。

灰白色道袍的弟子手持佩剑，出门后又将门给合上，眼睛张着一眨不眨，好似被人给夺舍了魂魄。

“自然！”慎宫厉声说道。

夜间，一切风吹草动都被无限放大，顾清寒落到第二主山上时，另一座山头的凄厉尖叫回荡了整片山脉，传来隐隐回音。

不逾矩也逾矩多回了，宫徵羽心想。

刘常籍依旧瞳孔涣散，摔在地上不嚎不叫，愣愣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锲而不舍的站起来再次朝崖边迈步，宛如被悬崖吸引了心智，提线木偶般的渴望走去。

两人异口同声，慎宫殷切的望了高大的男人一眼，顾清寒却并未理会他，一手拎着昏过去的刘常籍，一手揽住宫徵羽的腰，带着徒弟飞身跃起，凌空朝第一主山过去。

顾清寒猛的蹙眉，袖手一挥，灵力化成一条绳索，将跳崖的男人给拉了上来。

“刚才的尖叫声好像是从第一主山那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