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飞白不悦道：“当然不算，只是处荒芜的废地罢了，近几十年都没人去过，要出古怪早出了，哪还能等到现在，你再仔细想想。”

接下去的好几日，都没有弟子夜半梦游过，重新将慎烟的排位放进宗祠之后，慎宫便摆脱了厉鬼索命，慎飞白也再没有梦见过摔得血肉模糊的刘常籍。

他们进草屋看了看，里面的陈设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又在寒潭和四周的峭壁上仔细查看，依旧未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慎飞白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只是现如今夜里不方便，明日一早，我亲自带你们去可行？”

宫徵羽笑容满面的挽上了慎宫不敢挽的胳膊，将男人的手臂圈在怀里，靠着他的肩膀道：“练剑？练剑好啊，我正好也有几个剑术上的问题要请教师尊呢。”

慎宫不悦的皱起眉。

“无碍。”顾清寒不在意道。

蓬莱仙子，确实名副其实。

一切都像是回归了正轨。

宫徵羽笑容深了深，“没事儿，坏了到时候赔你把新的。”

慎宫以前摸清过顾清寒喜好的，知道一般相邀，男人定不会理会，但若是有关修炼上的请教，他才会耐心的一一解答。

宫徵羽难得苦恼的捏了捏眉心，同顾清寒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一无所获的神情。

一举一动之间皆是赏心悦目，动作乃至神情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内里的景观一眼就能望到头，除却一口幽闭泛绿的潭水，便只剩下一顶草屋。

常籍恭顺道：“回仙尊，弟子没——”

第二日。

到了后山练剑的地方，宫徵羽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连把剑都没有，不等他说话，顾清寒便将自己的凌霜剑递给了他。

宫徵羽满眼诧异，顾清寒这剑可是修真界不多得的宝贝，“我万一给你弄坏了怎么办？”

辟心潭位于第一主山下的一处峡谷内，日光常年照射不到，寒潭三面峭壁都生长了喜阴湿的草木藤蔓，一进去便有扑面而来的阴凉之气。

*

慎宫凌厉的凤眸扫过和男人差不多高却恨不得黏在男人身上的红衣男子，脸色难看了一分，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等到日上三竿，慎飞白才姗姗来迟，到第二主山亲自邀请顾清寒前往辟心潭。

男人的目光重新放到不远处的红色上，慎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宫徵羽离开了相谈甚欢的弟子堆，朝这边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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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没去过，只是说话间脑海中骤的闪过一个地方，话锋一转，道：“在那日的前两日，弟子曾不小心误入过辟心潭，不知道算不算。”

顾清寒淡淡扫了女子一眼，“今日有约了。”

顾清寒沉吟道：“慎掌门，不知是否方便我二人前往辟心潭一看？”

顾清寒听到这话之后才点头答应。

慎宫今日穿了身干净利落的束袖白衣，腰身盈盈一握，手上拿着一柄淡青色的长剑，搭讪道：“之前多亏你了，我今天要去练剑，你的剑法造诣极高，能不能请你指导一二？正好几年前你教我的剑法有几个动作记不起了，清寒。”

四周的草木有明显被割踩过的痕迹，慎飞白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清晨特地派人来打扫过了，这地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原本是前任掌门乘凉避暑的地方，自他陨落之后，我和夫人怕触景生情，之后就没来过了。”

宫徵羽又去了剩下的最后两个地方，依旧连邪祟的影子都没瞧见，更没找到任何封印的痕迹。

清冷的声线变得柔和，如三月化雪，潺潺流水温柔恬静。

所谓的记不得记不清根本就是噱头，论谁在心悦之人面前，都希望将自己最完美的一幕展现出来。

两人谈话间，慎宫已经拔了剑，冷着脸，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中轻颤着剑鸣，利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微风，带动发丝随风飘了飘。

“多谢。”

在路上遇到眼熟的弟子才他们唠了两句，转眼顾清寒面前便多了个人。

过了夜半阴气最盛的时刻，到了寅时左右，他们才各自回去了。

这日，慎飞白派出去的弟子来讯说到目前还并未发现任何封印的波动。

刘常籍摇头：“回掌门，回仙尊，除此之外，就再没去过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