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慎：“Y区现在怎么样了？”

亦慎关掉影像，界面退到了储存内容的界面，他粗略地扫了眼其他影像文件，随便点了个进去。

Prophet：“根据报道，十七日夜间，帝国于X区遭遇巴赫，包括巴赫在内的七名蛇人均被当场击毙。”

这次的背景是座广场，广场外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丧尸，广场里是你推我搡的拥挤人群，近处的直升机掀起气浪，噪声吵闹到令人几近耳鸣，在这时，画面突然颠倒过来，伴随着封尧的骂声：“顾骁！你放我下来！”

亦慎往前挪了挪进度条，画面中出现了巴赫。

亦慎：“巴赫呢？”

G：“亦博士，这只是因为封尧很关心您。”

亦慎思索地点了下头，在想顾骁是怎么沾上的攻毒试剂，不管怎样……大概率都和封尧有关。

画面的角落里，亦慎看到封尧从口袋里拿出了只小瓶子，随后以指尖沾了点瓶中的液体。

紧接着是巴赫的声音：“把他设备摘了。”

巴赫：“封尧，亦博士要不行了。”

那语气里带着无法克制、毫不遮掩的慌张，画面被局限在单镜片的视角里，亦慎看不到封尧的脸，却能够想象到，封尧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难以置信的样子。

亦慎问：“在X区死的吗？”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亦慎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什么时候才能别这么傻……”

封尧的呼吸兀地一滞，继而稍有急促。

直升机起飞，视野变得高远，顾骁的身影逐渐看不真切，最后淹没进嘈杂的广场、疮痍的城市，在成千上万汇聚如海的丧尸潮里，越发渺小，最终再寻不见。

巴赫用亦慎撒了谎，利用封尧的关心，靠近封尧、从而挟持了封尧，后来的画面堪称天旋地转，突如其来的枪鸣、顾骁的躲避、巴赫的出手，仅仅在眨眼间发生，封尧被巴赫硬拖到身前，挣扎、抗争，却无济于事。

任凭封尧无能狂怒地叫骂，顾骁始终没有应答。

“好好好，不吃零食了，吃你做的饭好了吧。”封尧哄着，凑近顾骁，“唔，别生气，亲一下……”

亦慎：“……”

亦慎听着封尧被勒着脖子发出的艰难喘息，表情变得非常不好看，却又夹杂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

亦慎满头黑线，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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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暗而复亮，出现的依然是顾骁，只是相对于方才琐碎日常里的轻松，顾骁的脸上多了显而易见的凝重，他朝封尧打了个眼色，像是在制止封尧做什么。

亦慎：“………………”

那分明是不尽的爱意。

“……我知道你们刚吵过架，但……算了。”

亦慎皱了下眉，听到封尧问：“你说什么？”

Prophet：“还在交战。”

十七日正是这段影像录制时的那天，几乎可以肯定巴赫在影像中断的不久后就会丧命，只是……

“他怎么了？”

顾骁：“你生气了？”

画面剧烈摇晃，继而光线转暗，封尧被强行扛进了直升机里，顾骁堵在舱门前，他穿着雇佣兵的军装，像是方从一场恶战中脱身而出，风尘仆仆，却依旧英俊，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封尧，似乎有什么万分强烈、却又不断被按捺压抑的情绪，藏在眼瞳的最深处，呼之欲出。

G：“本次Y区行动是机密，不能完全从实报道。”

G：“攻毒试剂。”

亦慎没有说下去，而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对着屏幕怔了会儿神才问：“那瓶试剂是什么？”

顾骁面无表情：“没有。”

这声音很真切，应该是从极近的距离传来，接下来出现了一只几乎霸占了整个画面的手，画面开始摇晃，镜片被摘了下来，与此同时，亦慎看到封尧迅速抬起了那只沾了液体的手，然而影像却到此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