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铁兽原滚滚在山上滚啊滚啊……滚过青草、滚过溪流、滚进一个地缝，向下一看，只见山腹处不停地向外冒石油。

“这是……”符宵问。

野鸡妖，从昨天的叫骂中原州得知她叫金棘，怒发冲冠道：“咯咯咯哒！”

放出一缕妖气恐吓小妖怪的原州翻了个身，面朝大青山睡下了。

秃毛鸡：“……”

他对于妖力的控制收放自如，纵使符宵二人就睡在他身边，也只感觉有一阵清风吹过脸颊，令他们舒适地砸咂嘴。

“呃……”影响自己睡觉不算什么，但隔壁就是大青山，万一青岭在沉睡中受到这些污言秽语的影响怎么办？

“呃……”野鸡妖生怕自己扰了哪位过路大妖的清净，而对方还未走远，只敢怨恨地在笼子里嘀嘀咕咕。

被铺天盖地的石油淹没之前，原州吓醒了。一抬头，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房间，院子里传来咕咕咕的鸡叫。

院子里的野鸡妖正骂得痛快，突然感受到一阵极其恐怖的妖力，那妖力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一样覆压在她的头顶，气势磅礴，暗藏汹涌，令她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连一丝一毫反抗的意识都升不起。

原州道：“哦，山里晚上气温低，我看她没羽毛，怕被冻坏。正好这些废纸你们不是不要了么，就借给她挡挡风，你们不介意吧？”

发现自己诡异的睡姿，蔺珏脸「腾」一下红了，他把符宵的两条腿一扔，不顾他的抗议，飞快洗漱。

“大妖在上，小鸡叩首。这里有特事办的人，两个，血肉里充满灵力，是小鸡为您献上的贡品，请您顺口把他们吃了，大补。”

过了不知多久，妖力终于消失不见。

原州下楼时，正瞧见黑发少年蹲在鸡笼前，一张冷峻的脸上没了平时酷酷的表情，迁怒道：“都说公鸡才打鸣，你一只母鸡打鸣这么积极干什么？”

半夜，原州做了个梦——

风一吹，消失无痕。

“咕咕咕！！”

“叫什么叫？”符宵低下头去，险些没笑出来。

“醒醒。”他叫两个少年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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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青岭真的被污言秽语影响了，变成一座黑心山。

听说人类管这个叫「胎教」。

两个小道士听不懂妖言妖语倒没什么，很快就睡得四仰八叉。原州望着窗外的月光，听院子里野鸡妖一路从小道士的祖宗十八代骂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口吐莲花滔滔不绝出口成脏汇聚了互联网时代无数的骂架精髓，连他都听得入了神。

她爬起来，就见自己鸡冠上最后十几根羽毛也被削下来了。

直到他们三人从楼梯上了宿舍，还能听见她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声。

鸡……你好美

“要是两个不够吃，把旁边那个小子一并解决掉，也能当个配菜。”

“不介意不介意。”符宵在野鸡妖面前露出可恶的笑容，夸赞道：“你对动物真有爱心。”

只见笼子的四周、顶部、栏杆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几乎要将笼子围起来，衬得里面那只秃毛鸡弱小、可怜又无助，别说连夜逃跑了，就连翅膀挨一挨笼子都要承受碳烤鸡翅膀的双倍疼痛。

符宵一手一个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蔺珏可能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枕头，抱住了他的两个脚丫子。

将医药箱借给两个少年处理伤口，又获得了一波感谢后，原州给他们抱了一床被褥，各自安寝。

要你管！老娘找日，不行？！

原州：“……”

咕嘟咕嘟咕嘟。

蔺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你脑袋上的羽毛怎么没了？脱发？”

金棘：“……”

第4章 魅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