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
原州作为一个刚从山里出来的土包子,完全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高端大气黄金铺路的治病方式,在一旁关心地问:“骨裂?疼么?需不需要住院?住院号是不是不太好排?”
顾青渠没说话。
吃哪补哪?
……
“哦。”酸与按捺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乡巴佬进城一样感叹道:“好他妈多人!”
他从来超市囤盐的大妈手里好不容易抢下最后一袋盐,辛苦地舒了口气,道:“小弟,我问你个事。”
他干脆不问了,把要买的东西买齐,去收银台结账。
超市里,原州把杂毛鸟揣在胸口,认认真真地在调料货架前购物。
酸与突然就炸起羽毛。
“对,”林主任一拍额头:“差点忘了,顾总,宋医生说您的肩膀可能有骨裂,刚好医院的车来了,要不您跟这趟车去检查一下?”
原州捏了捏怀里杂毛鸟的翅膀尖儿。
“您的鸟粮和笼子,拿好。”
排队的时候,原州道:“与啊。”
看见县医院的医疗车停在门口。”
真是被小原影响了。
林主任说完就后悔了——顾总怎么会去普通人的医院?就算没有私人医生,那也应该是直升机送去有停机坪的私人医院,六七个主治专家开路,十几个护士前呼后拥,抽血化验VIP病房一条龙服务。
“知道么?世界上有两件东西无法隐藏——脏话和杂毛。”
林主任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车都走了,先给你的鸟看看,我看它要没气了!”
林主任正想说点什么打个圆场,却见顾青渠认真地听了原州的话,一一回答道:“或许,还好,能排到号,你可以来探病。”
符宵同样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和小舅走了——他小舅作为一个身体经常出问题。
她目光梭巡在这两人之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的。
“知道就好。”
原州一巴掌把鸟头拍回去:“有监控,被发现了得罚款。”
“卧槽大哥!”酸与自出生以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贼兮兮把一只眼睛从他的扣缝里露出来,吸溜口水道:“我偷偷吃一个是不是不会被发现?”
但不论符宵怎么想,顾青渠步子一转,还真向着「县人民医院」的红十字医疗车走去。
酸与支棱起羽毛,警戒道:“这他妈、这他妈关你什么事?×××!老子杂点血碍着谁了?贼老天!×××!”
原州:“……”
“你杂的那一半血统究竟是什么?”
林主任:“??”
收银员疑惑地看着这个长相亮眼的少年,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丑不拉几的秃毛鸟,往鸟笼里一塞——幸亏这附近就是自然保护区,不然超市里还不卖这些东西。
原州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们上车,问林主任:“探病带什么礼物比较好?”
少年捻了捻鸟翅膀上的杂毛,在它粗噶的叫声中带着笑意走了。
原州没放弃探病的念头,不依不饶地问:“带点吃的怎么样?我看顾总脸色不好,听说医院的饭不好吃。”
顾总是这么平易近人的人吗?
“蛤??”原州扫码付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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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孩子。
“酸与?”
林主任本来想说「顾总可能就这么随便一说,你别放在心上」,但面对原州期待的眼神,话在舌尖拐了个弯:“那你弄点清淡的,比如说骨头汤,不是都说吃哪补哪?”
“酸与?”酸与道。
但出任务的时候吊打百分之九十九正常人的资深患病人士,那就是蒸不烂煮不熟锤不匾炒不爆响铛铛的一盏美人灯,时刻用他的火光照亮多灾多病的下属们,令他们对自己居然是个肉体凡胎产生深刻的愧疚。要是听说顾青渠因为骨裂这点小事就去住院,特事办里十个下巴能惊掉九个,剩下一个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