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王部长同时向他抬起头，眼里露出一点肉疼的神色，用口型道：“你真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么？”

王部长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在众人的感官里，年轻人们在封锁线内走了一圈，又毫发无损地走出来，他们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说着看向王部长。

“不知道阵法里面究竟是什么样？”蜃妖安抚了电鳗妖一句。

但台下众人的态度不再是最开始的质疑，而是化作一种更加难堪的、死寂般的平静。

他的本体是个大贝壳，吐出蜃雾的时候蚌壳是张开的，里面的软肉含水量超过80%，再被电一下，岂不是外焦里嫩？

女人的SUV正好停在演讲台下，她本着尊老爱幼的心理，一手戴上墨镜，另一手草草地和王部长击了一下掌：“Give me five！Yeah！”

那吊坠已经被他握得有些滚烫了，断口处涌出和阵法中如出一辙的秽气，冲刷着周围的蜃气，很快将珍珠白的蜃气污染成一种肮脏的浅灰色。

秘书在众人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中一拍大腿：“差点忘了，你们别在这里聚集，很危险的，城北的地下管道爆炸了！好像还有有毒气体泄露！不少人都在街上晕着。”

“对，我是远山集团的秘书部主管，今晚在公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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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声沉重的引擎声由远及近，车上的人大喊道：“让——开——”

“幻境，退！”

然后，他脸上忧心忡忡的神色就和王部长脸上的得意一起，凝固在原地。

蜃妖嘴唇略微发白，看了一眼电鳗妖，无奈。

「啪」，空气中传来肥皂泡破裂的声音，蜃妖脸色一白，电鳗妖担心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她打开车窗道：“抱歉抱歉，太刺眼了，大半夜的开远光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

底下的人其实大多没搞清楚情况，突然有人站起来问道：“女士，你是从城北出来的么？”

“你还是把电量给黑人小卷留着吧。”蜃妖稍微往他肩上靠了靠。

“请问城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王部长瞠目结舌，看着这个从雕像声称「绝不可能有人逃脱」的阵法中开车冲出来的女人。

“电缆好像也被炸断了，手机没有信号，我要赶去报警，你们别拦着我！”

他正第三次试图继续自己慷慨激昂的陈词，举起的手掌还孤零零杵在半空中，有几分可怜。

他们安静地听完了王部长的辩解。

“没事。”蜃妖深呼吸一下，向前看去——

王成望看了蜃妖一眼，突然冷笑一下，捏碎了自己口袋里一个钥匙扣大小的凶兽吊坠——

他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虽然电鳗妖可以通过充电的方式补充妖力吧，但、是——

幻境，终于破了。

“你说谎！”王部长从心绞痛中缓过来，声嘶力竭道。

“顾青渠，这次你恐怕要失算了。”蜃妖苦笑一下，努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幻境，余光看见身边的不少人都用力摇了摇头，可能以为自己眼花。

——顾青渠，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驾车的女人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开碎石，把车子停在前方。

肉眼看不见的蜃气从他身上飘出，逐渐扩散，为在场所有人编织出一场海市蜃楼。

“你们要干什么？”他问：“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我怀疑她是妖怪，或者投靠妖怪的人奸！”

“不好！”蜃妖感觉自己对幻境的掌控越来越弱，他面前出现了两个重影，一个是真实的世界，另一个则是自己编造的蜃景。

人群先给秘书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目送她凯旋离去，然后看向台上的王部长。

轮胎下，是一盏被压碎的探照灯。

只见车子后面的路面就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爆破一样，从中间向两侧掀开，土壤起伏翻涌，像两条奔腾的长龙。

“呃……”王部长后背一凉，脑海中传来危险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