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同你说此事。”栾

苏杭只轻点头，连寒暄也不曾，单刀直入：“大师兄，四年间，你有无收到师尊的传讯。”

闭关前日，溥先曾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似乎是要前去边境探查妖兽的状况。可哪怕问题再棘手，也应当不会杳无音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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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面前两人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卿子扬所说并非什么惊世言论，看得闻宗一愣一愣的。但到此时，他如何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自觉别扭，忍不住低咳一声：“你们闭关太久可能不清楚，仙尊外出云游遥遥无期，这次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回来。大师兄监课，长老们是一个比一个严，测验不合格的直接重修，许多弟子都受不住了。”

谁知闻宗大胆，无视门规，直接给人带到了花楼。卿子扬扒着门口死活不肯进去，将自己眼中的嫌弃展现得淋漓尽致：“要进你进，这破地方我才没兴趣。”

任凭他如何劝说，卿子扬就是不肯，最后甚至有翻脸的征兆，闻宗这才妥协：“行，我今天就只陪你喝酒，说好了，不醉不归！”

大门被用力推开，原本尚在书桌前的栾肃霎时起身，眼眸似有惊喜：“师弟，你出关了？”

眼。

“瞧这小子弄的阵仗，还弄脏你衣服了，等晚上我给你洗干净便是，别生气。”

“哎，我这不是听说风云楼里出了位花魁，想一睹风采吗，有什么烦心事不能一只曲儿解决的？”

“去哪儿？”闻宗连忙跟上去，东阻西拦地总算是把人拦住，“我说你都被压榨四年了，成天练功研学真学傻了吗？这可是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肯定馋酒了吧？今个儿兄弟我就带你好好放松放松。”

“云游？”苏杭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总算开了金口。他的嗓音消去青涩，已带有前世的微凉感，让人一听便生出娓娓道来之感。他从脑袋里寻到记忆，不禁皱起眉头，“你是说师尊四年未归？”

甫一听见此言，闻宗着实惊得连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他何曾见过卿子扬这般受气包的模样，一时不住地挤眉弄眼，眼睛发酸。

穿云门。

“这……”闻宗指了指苏杭快步离去的背影，颇有些诧异地朝卿子扬望去，谁知这大兄弟脸上竟端着一副见怪不怪的苦闷表情。

卿子扬也不接话，只是摇了摇头，将闻宗的手从自己肩上取下后才道：“也亏得你将这事惦记这么久，走了。”

“说来听听，有什么烦心事能让你这个少爷借酒消愁的？”闻宗取过酒坛，给自己满上，接着主动凑上前碰了碰卿子扬的酒碗。

酒液清澈，在碗中旋转游荡，始终无法保持平静。卿子扬看上几眼，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闻宗点头，上前一步，想要帮着自家兄弟讨好讨好，于是谄媚道：“可不是吗，一次未归。”

良久，才扶额叹息一声，低声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最后两人入了酒楼，闻宗看出卿子扬的郁闷，难得阔气一把，开了间雅室。店家上道，寻出上好的酒给贵客品尝。

闻宗挑眉，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最后将手搭在卿子扬的肩上，夸张不已：“难不成你俩那四年前的矛盾还未解决？”

卿子扬心里不舒坦，酒也喝得没滋没味，任它是好酒，也仿佛苦酒入喉，烧心得很。

馋酒倒也不至于，不过卿子扬心头郁结无处抒发，一时间也没找到个合理的理由拒绝，于是半推半就地随人去了。

被如此对待，卿子扬的脸上没有半分恼意，甚至嘴角的笑容也仍未撤去，嘴里跟含了块蜜饯似的，只晓得哄人去了。

卿子扬眼尖, 从苏杭的肩上寻到一处碎屑，可伸出的手指还未能碰到，就率先被人打了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像在警告。

苏杭脸色微变，不知在脑海中幻想了什么险境，一时间连身旁的卿子扬都忘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匆匆离去，徒留剩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