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他。”青澜若无其事地说道，仿佛说的是斩杀妖兽这样的小事，语气中夹杂着对自己实力的莫名自信。

“等下一次邬南打开柴房门的时候，你要帮我控制住他，明白吗？”

青谣从青澜的语气中听出了真实性，他意识到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人。

他的手指不断抚摸着青谣的脖颈，温热的吐息仿若鬼气，喷洒在少年的颈项，像毒蛇吐信般森冷：“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先、杀了你。”

邬南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怀中少年，观察其并未有苏醒的征兆，于是才将旧事道出。

就在青澜准备动手的前一秒，他的后脑猛地被重物袭击，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去时，他看见了青谣冷漠的表情，而后手中拿着的木棍再次向他砸去。

他不自然地往内侧缩了缩，小声道：“我……我不敢。”

一遍又一遍，最后几乎将人砸得面目全非，鲜血遍地，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容。

青澜心中大喜，进而将目光转移到邬南身上，并悄悄向人靠近。

这大概是青谣这辈子唯一勇敢过的一次，不过在亲手杀死兄长之后，他的精神也随之出现问题，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人一旦被幽禁、被折磨到无法忍受的地步，精神上的崩溃过后，往往会做出有悖人伦的事情来。

青澜难得施舍给他一粒辟谷丹，抚摸着青谣的头发，假扮好自己兄长的角色。殊不知，青谣环抱住自己，在他的掌下瑟瑟发抖。

“我想做你的药人。”

青澜自然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将人玩自己的方向猛拽。

在此期间，青澜频频朝青谣使眼色，可早胆小鬼怎么都不敢挪步。直到邬南背过身去，即将踏出房门，青谣才缓慢地开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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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谣浑身猛地一抖，将自己的脸埋进臂弯。仿佛对他来说，这个姿势是掩耳盗铃的最佳手段。

青谣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颤抖中脱身，蓬头垢面，偷偷抬起头来。他不敢问青澜想要做什么，只能就这么隔着衣袖和腿缝看人。

青谣已经习惯了承受，他怕死也不敢死，只能日复一日地，充当自己兄长泄愤甚至泄欲的工具。

事？他兄长是该死不错，但怎么会死在他的手上？”卿子扬接过话题，适时发出疑问。这消息封闭得太好，竟连闻宗也毫不知情。

直到某一日……

青谣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被人掐住脖子。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听见青年在自己耳畔如鬼魅般的嗓音：“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那人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到手的钱也飞了，必须先给他点甜头稳住。别忘了，我们来穿云门的目的是为了藏宝阁。”

午后，邬南果然到来，还是与这两年里的动作别无二致，将辟谷丹扔在地方就想头也不回地离开。

青澜二兄弟足足被邬南关在柴房两年，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只有在邬南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才会留下两颗辟谷丹，供二人果腹。久而久之，青澜终于忍不住了。

他已经习惯了对青谣施暴，将心中所有的怒气都施加在自己这个懦弱的弟弟身上，拳打脚踢已经算是还好，抢辟谷丹，甚至利用对方解决一些生理欲望，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过邬南始终能记得，当日青谣满手满脸鲜红一片，眼神却迷茫又恐惧，将手中的作案工具扔得远远的。盯了地面上的残躯好半晌，才呆呆地看向他，话音微颤却坚定。

青澜视若无睹，用着自以为和善的语气诱导：“好弟弟，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而不是像在幻境中的那样，就算将苏杭退下悬崖，对方还会有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