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信你没用，得国家的人相信你，但很明显，他们轻易不会相信你，特别是在我们表现得很抗拒的情况下。”陆白道。

沈追司：“……”

“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能给的也都已经给了，国家找我们也没用。”

“我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许新月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意思是，我们现在只能选后者？”许冬至问。

“能不来吗？”许冬至问。

“嗯。”许新月点头，喂了一块糕点到他嘴边。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陆白的家庭背景。

上工，让许新月他们姐弟俩在家待着，应该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坏。

“有没有用，都会找。”沈追司说，“应该只是来例行询问，但不排除有人会为难你们的可能性。”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好说话。

“你姐说的大棚种植技术，还有饥荒要持续到62年的事情，我们也上报给国家了，国家也挺重视的，不过，目前还在实验和考察阶段，等实验成功了，考察出结果了，国家应该也会派人来找你们。”

“行。”

“不仅仅是筹码，还要让国家看到我们的态度，只有我们足够配合，国家才会相信月牙说的，已经是她知道的全部。”陆白说。

“也不能说只能选后者，是选后者对我们更有利。”陆白说，“不管苹果树有没有再长出来，只要月牙说的得到证实，国家同样会找我们。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处境会比现在更难。”

说到这两件事情，许冬至就脑壳疼。

“要不你俩跟我进深山去住吧！”许新月说，“我们带一些种子，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建个小木屋，养一群牲畜，再种几棵水果树，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因为找出一棵有自我意识的苹果树很难，但让一个人说出她知道的所有信息却很简单。”

万一他不是自愿到乡下来搞建设，是迫不得已才下乡呢！

“他说国家很重视苹果树，之后会派人过来实地考察。”许冬至如是道。

“什么时候走？”他问。

许新月没想到他们居然肯跟她进深山去住，有点惊讶。

“如果月牙没有把这场饥荒会持续到62年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教沈追司他们如何种植反季节作物的话，那我们可以咬死苹果树没有再长出来，用时间来证明我们没有说谎。”陆白道。

他当时就不该让许新月跟他们交涉，应该让许新月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他问，她再回答，又特么悔不当初。

“你想让苹果树，让带有治疗效果的苹果成为我们的筹码。”

陆白很自然地张口吃了，吃完，才将目光落在一脸愁容的许冬至身上，问他：“沈追司带来什么坏消息？”

一直到看见沈追司带过来的糕点，他才知道他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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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也是这么觉得的，许新月说的，简直就是他向往的生活。

沈追司前脚刚离开，陆白后脚就下工回来。

沈追司倒不怕许新月打他，但他怕他下次再过来，他们连门都不给他开。

“那带两三只鸡，或者，肉。”其他的，他们不缺。

“正常。”陆白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事实上，这一天比他预想的，来得要更晚一点，他以为在沈老爷子痊愈后，国家就会派人过来，“带有治疗效果的苹果有多神奇不用我说，国家不可能因为沈追司他们的一面之词就信了苹果树消失的事情，更何况，沈追司他们也不相信苹果树就这么消失了。所以，国家会派人过来是必然的。”

“沈追司来过？”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我们怎么办？是咬死苹果树没有再长出来，用时间来证明我们没有说谎，还是让苹果树再长出来，继续用它给炸鸡打掩护？”

道理许冬至懂，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让他有点脑壳疼，特别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他，他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许冬至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去，语气十分冷漠地说：“你走吧，我怕我会忍不住让我姐打你。”

两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所以，陆白并不知道他过来。

许冬至懂了。

“不能。”沈追司摇头。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有没有缺什么？我下次来给你们带。”

“听起来还不错。”许冬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