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着面前人呆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在这边待了这么久,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一样的思考方法,玩具被别人拿走了,就算不是喜欢的玩具,也会哭闹着让人还回去,执拗又顽固。
“阿青。”
她略带歉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悄然指了指面前的少年,又讨好地牵住了凑到她腿边的小藤蔓尖尖,刚从地板夹缝里伸出来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些藤蔓虽然属于阿青,但有时候更多反映出的是他的潜意识想法……所以某个人大概完全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稳重吧。
唔……云初捏住了那根小藤蔓,轻轻地替它梳好了上面细细的绒毛,她不讨厌这些意外表露出的占有欲,她紧紧握了一下那根枝条,才开口。
“你先下楼……等我去找你,好吗?”
还真是狡猾,阿青想,那根藤蔓忠实的把所有感觉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被那种温柔舒适的力道梳顺了毛发,又露出了这种略带祈求的表情……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拒绝她。
“无碍,小道长。”
他本来想再走上前,亲自用手指触碰一下他的小月亮,却看见那只年轻兽人对着他露出獠牙,很凶狠的样子。倒不会感觉到害怕,只是担心他会意外伤到小道长,便也不再往前走了,背过手,对她露出了一个略带安抚意味的笑。
“你永远不需要恳求我什么。”
—
这时,整个房间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窗户正对着午后的太阳,光晃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她偏过头不去看那反光的桌面,手也没动作的继续让小狼牵着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呢,澈溪?”
即使能勉强猜出面前人的小孩子心态,但是云初还是想听一听他的想法……俗话说对症下药,最先开始高谈阔论人家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便也想听听小狼崽的想法。
“我……”他张口,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嘶哑,已经稍微愈合了一些的伤口又被刚刚的动作扯开,鲜血从掌心的纹路上蜿蜒向下,蹭在了云初的衣服上,他的发丝凌乱,声音也轻轻的,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我不想让姐姐和他在一起。”
他抬起头,眼睛明亮,像是繁星点缀的夜,却神色沉郁,似乎说出每一句话,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我想让姐姐多看看我。”
他找了,找了好久。姐姐失踪之后就开始找,他在窗台上发现了干涸的血迹,打开木窗看向外面,才发现是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就算有人走过去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他也找了,找遍了宗门,找遍了城镇,他在红的灯和灰的砖之间穿梭,却总是找不到那个干净的白色身影。他甚至想,他其实也不是很需要那个道歉。
他只是想再见到云初一次罢了。无关喜恶,云初总是会站在那里,用她不悲不喜的目光看过所有人,长久以来,他习惯了这个景象,便再也想象不到云初不存在的世界。
寻找工作不了了之,某一天他还没出门就又被勒令禁足了,理由是他日日出行耽误课业……但澈溪却不这样感觉,他在门前遇见了师尊,那个男人眉眼疲惫,看见他,便走过来让他不要日日下山去沾染凡气。
“她还活着。”
沉棠简短的话语却像一块石头,丢入了平静的水面,云初没事吗,那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提到他的事情……可是沉棠看起来却不想多说些话了,说是让他把近几日的落下的课程补完再出门戏耍。
“我没有戏耍!”他不满地嘟囔道,但放心下来之后他的声音也轻松了不少,“我只是在找姐姐罢了……”
大概几个月后,他遇上了回来宗门汇报的云初,他这次特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她果然回来的很准时,虽然脸色苍白,但脚步还是稳当的,他几个箭步就冲到她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快夸我!
小狼骄傲的昂起头,他不想用救命之恩来胁迫云初回应,但是如果是云初主动说出口的善意,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云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熟稔又疏懒。
“澈溪已经长得很高了啊。”
这次……确实认出他了啊。
但是为什么还是这幅疏离模样呢,擦肩而过时,小狼低下头,有些不甘心的想到,他和云初也算是互相救过命的过命交情了吧,为什么她现在总是平静的样子,对着他的笑容总是达不到眼底。
小狼陷入了自己构筑的死胡同里,露出两颗尖利獠牙,眼底染上猩红,满脸写着固执,此时便不像接受过教育的人,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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