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抱我起身,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
“你真的治好它了吗?”我捧起他微凉的手掌细细查看,“这些叶子怎么还没好,你刚刚给它吃了什么。”
“它兴许也是乐意的吧。”他一边勾着笑回答我的话,一边伸出掌心附上桃树的树皮,丝丝绿色的光点从他掌心中溢出,渗入树皮,“我助它化形,让他天天看着你。”
我摇了摇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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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眯眼睛,转身就要走。
“啊,相公快看。”我拽着他的袖子叫道,“那里,顶上挂了东西。”
他每次讲这种话时,总是显得极为不怀好意,我没法接话,只好去看着桃树。
我叹了口气,起身绕着亭子逛了逛。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桃树被虫子蛀掉的几片叶子。
他叹了口气,裹着一身寒意走近了我,害得我在和风煦暖的天气里打了个冷战。
“原来你跑到了这里。”
“你干嘛,都说了那里挂了东西。”我挣扎着就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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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的吧,否则它怎么会单单让我看到呢。
他织锦的袍子上结了几滴细密的水珠,想要再靠近我些,却也止住。
我靠在树旁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轻而易举地让那东西跌落在他手中,又用帕子擦拭了一番才递给我。
“罢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无奈,似是失落,又好像我欠了他什么,可是我无所谓,反正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跑腿。
我忍不住上去摸了摸,它定是在这里很多年了吧,树啊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曾经等我的人。
在这山顶偏僻的一侧,竟有棵盘根错节的老桃树,结了几个小毛桃,多数已是被虫蛀了。
原来竟是一块玉佩,只是多年的风吹日晒,上面的穗子和系带,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被蛀了的便好不了了,不过我已经修补了它的根系和经脉,至少百年内都不怕虫蛀了。”
是我的脑子里本就空空荡荡的,在空无一人的天地中,显得更加萧瑟。
“不要。”我皱眉,“你怎么不问问它的想法。”
“娘子乖。”他没有办法,只好把我抱到亭子里坐着,“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若是想要,家里的挂件比这新鲜的多。”
“毕竟老了。”他顿了顿又道,“娘子喜欢它吗,我可以将它栽在我们屋后面,这样好不好?”
“那你可曾用早膳了?走了这么久,腿痛不痛?”
刚走了两步,身后一股力量将我拽得后退,又跌坐在栏杆边。
曾经梦想到达的终点,显得普通又毫无意义。
“不要。”我推开他,自顾自地朝那棵树走去,“那东西会不会是留给我的呢。”
“我在桌上给你留了纸条,娘子可曾看见了?”
背后响起他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缓,沉稳,我扭过头去,他的脸在阳光下显得白皙,冷峻,身上还冒着几丝雾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的。
他打量了我一会儿,才伸出手去,勾起了一片桃叶。
它的树皮被岁月打磨得十分光滑,结了几个老树疙瘩,裂纹里渗出的桃胶,在阳光下隐隐闪着油光。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将我拽到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被他抱着很容易就能看到顶上的桃叶,一阵风拂来,被吹散的树叶间分明挂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