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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冲着其余四人发火:“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这下怎么和谢老板交代?”忽然不知谁提了一句,“回去也是死,不如我们逃吧。”许惟一浑身都很冷,而且全身都疼,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天微微发亮,四周白茫茫的雾气,身下的雪被她的体温熨地融化不少,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没有死。可是许怀信呢?她连忙扶着一棵大树爬起来,浑身骨头咯吱咯吱响,疼得她缓了好一会才能动起来,四处寻找许怀信:“哥,你在哪?”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许惟一不免慌乱,立刻加快脚步,最后她在不远处的枯草丛里发现了许怀信。她跑过去一看,登时呆立原地,一阵惊心的恐怖凉意从后背悄然窜至四肢百骸,许怀信白色的上衣被血浸红了一大片,她看不见他的脸色,只好又叫了他一声,还是没有回答。走近了才发现左后背竟被半截树桩戳穿了,翻过许怀信的脸一看,惨白毫无血色,伸手去探鼻息,几乎感受不到,许惟一浑身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悲恸席卷了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冒出来,“哥哥你怎么了?”她把脑袋埋进许怀信的胸口,哭喊着叫他哥哥,忽然后脑被宽厚掌心覆盖住,温热的吻印在发顶,随着一声问话打断了女人的哭声:“终于肯叫我哥哥了。”许惟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许怀信虚弱的面容,分不清是真是假,许怀信挣扎着要起身,才发现自己左肩被钉在树桩上,一动弹锋利的枝杈便撕扯着血肉。树桩看着虽大,刺穿骨肉的部分如手腕般大小,断然抽出来可能会造成大出血,不过就这么等下去也只是坐以待毙。许怀信试着抽出树桩,可是仰面躺着无法使出力气,便让她过来帮忙。许惟一胡乱擦了把眼泪,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背,慢慢地往上抬离,树桩一寸寸地抽离出来,上面的血迹斑驳地洒落草叶处。“哥,我不敢……”她实在看不下去,心里也像有把刀子在捅刺,生疼得使她又落下泪来。这样极致的情感也只有在许怀信身上一次次地体验过。“别哭了,趁我还有力气,一鼓作气拔出来。”许怀信帮她擦眼泪,语气虚弱地听着很是温柔:“我数完一二叁,一起往上用力知道吗?”许惟一连忙点头,等许怀信数到叁,两人一齐用力将人从树桩上抽离开来,衣服上的血迹顿时加深,许怀信闷哼出声,痛苦地皱紧眉头,额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原本嫣红的嘴唇毫无血色。她抱着许怀信的身体,完全无法思考,颤抖着问:“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我、我该怎么做?”“别慌,没有伤到动脉,你先帮我止血。”许怀信忍着疼痛,条理清楚地教她如何处理伤口,许惟一帮他脱了外衣,再从自己贴身的衣物撕下布条,紧紧缠绕在流血不断的肩胛处。处理完伤口,血似乎止住了点,许惟一刚松口气,便发现许怀信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夜间早晨山上气温极低,他的四肢又因失血过多格外地冰凉,“哥哥,你是不是很冷?”许怀信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许惟一伸手捧住他的脸,突然发现他脸上的温度高的烫手,额头贴上他的,不免吓了一跳,许怀信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