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未凋零的花瓣。
池中落入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看谢大人身体不错,不像是身体抱恙,为何避而不见?”
凉亭顶上传来声音,程朔风翻身跳下,站在亭外,“不用看了,我偷着进来的,不是他们放我进来的。”
谢南陵仍是淡淡地瞧着他,不露心绪。
他变得越发无赖了。自从以同事身份相见后,他总是明里暗里的接近她,不知道什么目的。
程朔风摸摸鼻子走进来,在她边上坐下,“我就是想见见你。”
谢南陵一直以男身示人,女子身份绝不能被发现。她自入朝为官起,就已经把头别在腰带上,后事也写在纸条上密封好。战战兢兢,每一步都走的谨慎艰难。斩杀魏玄庭后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却不想,还有程朔风。
那时两人的身份不比现在,朝堂之人心思难猜,今日好友,明日宿敌。魏帝这几年越发多疑,一不留神,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程将军有何贵干?”她并不红脸追究他擅闯府邸。待客之礼不缺,谢南陵倒一杯茶给他。
她一丝不苟,滴水不漏,比以前更疏离更冷静。他毫不怀疑她的水平,她在官场上的能力比他强的多。
那时在军营中他就感觉到她的不同,只是她藏得太好。
她提防自己是应该的。
他深知她的不易,人前克制自己极少和她交流,也压了自己的心绪尽量不给她添麻烦,可相见的念头越发浓烈,控制不住自己。此时此刻和她一起喝茶,没有外人的单纯说说话已经是巨大的欣喜欢愉。
一杯茶见底,他忽然捞起她的手,揽住她的腰,一跃跳过谢府后墙。
谢府后花园后是一处树林,程朔风故意抱着她上最高的一棵树,享受她依赖他抱着他的快意。
谢南陵冷着一张脸,“做什么?”
她脸上终于有表情,程朔风如愿以偿。他宁愿她生气对他发脾气,也不愿意她待他客客气气陌生疏离。
程朔风嘿嘿笑着,低头凑近她的嘴唇,谢南陵蹙眉微怒。程朔风停住虚晃一枪,忽然在她嘴上亲出好大一声响。
“你……!”
谢南陵松开手不去抱他,挪着身体去扶旁边的树干。程朔风担心她摔下去,捞住她的腰跳下树去。
谢南陵背对着他,平复呼吸,秋风吹来,吹散她脸上的热度。她抬步往自己的府邸走。
程朔风紧跟在后头,“别生气,我今天来其实是想给你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拉过她的身体转过来,塞到她手里。
她脸上热意消散,板着脸,“程将军是要贿赂我?”
程朔风笑,“算是吧,最大的贿礼就是我,谢大人接受吗?”
谢南陵拿了东西掉头就走。
她被他搞得心里有些乱,此刻不适合再继续交谈。程朔风没有紧追不舍,看着谢南陵的背影直到她进府。
谢南陵回府,府上人又来报有其他官员拜访,谢南陵把东西放回房里,去前厅见客人。
晚上和母亲吃完饭,谢南陵回到房里,想起来程朔风送她的盒子。走到窗前打开,入目是一只两指宽手指长的白玉瓶,她拿起来仔细看,这玉瓶是实心的,没有口。谢南陵淡淡疑惑,又去摆弄盒子,盒子底下还有一层,打开是一只白玉玉壶。
月光倾洒,圆月皎洁。秋夜仍偶有虫鸣,细碎动听。
谢南陵眼神柔和明亮。
玉瓶无口,守口如瓶。玉壶有心,冰心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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