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淋漓中,他后知后觉发现,男人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无妨。”他说着,眉心下意识隆起来。
一瞬的失望,她也只能作罢,可惜她心念的不能实现了。
“您身上的兰花香格外好闻,和寻常的兰草熏香都不大一样。”
原来父母选择的是她。
“或许这个选择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好的,这份心意,希望你能明白。不论以后有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起码要想起来,你曾被人坚定地选择过。”
华容一向有模糊视线的功效,那个男人明晃晃盯了他三秒方恋恋不舍移开视线,这绝不可能是幻视。
今日心情格外烦闷,这些压抑的东西才有机会从心底冒出来吧。好奇也好,在意也罢,统归是和她有关。
这话里话外颇有不满,实在是某人等得不耐烦了。
“是我唐突了公子。我只是将军的婢女不是军中女官,公子唤我风姑娘即可。”
这么温柔的人,一定能成为很多人心里最坚定的那个选择吧。
“丰某可否向姑娘打听一个人?”
女人的样貌在眼前清晰起来。近一个月未见,他快记不得她的长相,只能靠从别人嘴里感知她细枝末节的存在,才能让那个暂停的人影在脑海里动起来。
风铃兰为男人添满茶水后坐到矮凳上。素爱研究花草香料使得她忍不住好奇这位陌生男人熏香的配方来。“不知能否求得一张香料的配方?”她壮起胆子问道。
“公子想打听她什么事?我对她并不了解,毕竟她只是在军中待了几天而已。”
那不该是人的嘴角能笑到的弧度,突兀狰狞的出现,又突兀荒唐的消失。舞台上的幕布瞬间遮住所有演绎,一瞬间,丰雪夜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两人随即别开身,交错走过。
风铃兰不动声色地看着同样不动声色的男人,心里浮现一个疑问:这人没病吧?
小雪还有很多没想明白,但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却想明白了。
也就是这三秒,体内蛰伏的神力猛烈冲击着丰雪夜的丹田。五脏六腑痛感扭曲,帝江像要冲破限制自由的禁制,凶猛地不顾一切后果。
“公子去帐外候着吧,里面的人出来了。”
“这是丰某天生自带的体香,恐怕没有料方可以与大人分享。”
她傻傻地笑了,眼泪鼻涕被女人嫌弃地拿手帕抹干净。
把她一个人丢在可怕的浩劫中,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痛苦地活着,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饶有兴味的诡笑出现在那张半侧过来,轮廓凌厉的脸上。
“啊——抱歉!光注意看脚下,没成想撞到了道友!”
没几步,丰雪夜停下脚步。他缓缓回过身,而那个高大的男人似背上长了眼睛,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停下了下来。
丰雪夜几乎要捧腹跪下了。
“没什么想打听的。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仅此而已。”
“哦……嗯,有印象。”
心中正存疑虑,出神之际,肩膀偏被人撞了一下。
收敛心思,丰雪夜谢过铃兰走向了大帐。
“不要太贪心了,笨蛋。你总不可能在谁心里都是最重要的吧。”
素净的手指拿起茶杯,另一只手撩开华容后送进里面服用。男人的语气没有因为这杯温热的茶汤软化,他平平淡淡道:
撞他的人立刻作揖道歉,丰雪夜恍惚回神,看向此人明媚的粉衣。
“公子请说,我能告诉公子的自然知无不言。”作为问槐唯一安置在身边的女婢,她这座小帐篷自然而然成了将官们等候召命间隙,歇息放松的地方。而她练了一手好茶艺和沟通的本事,不想落了主子面子。
大帐内那个男人,是谁?
里面鱼贯而出的人穿着五颜六色的飘逸服饰,通身贵气仙气,很容易叫人看出他们的来路。
那只温柔的手伸直了指节在她脑门上力道略重地点了点,推着她木讷的脑袋往后仰去。
过度的激动和紧迫逼得他肾上腺素飙升硬生生扛住了剧痛,然而下一刻等待他的是更深更大的惊疑。
风铃兰记得再清楚不过了。唯一一个和主子独处了近两个时辰的女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不知缘由地遣了人把他从营地请过来,结果忙得根本没时间接见他,让他在这帐里干等。若不是麒麟圣君在北地位高权重,他真要甩脸子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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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给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小雪揉着脑门望着清平。
“风姑娘。”丰雪夜拱手一揖后看向灯影重重的大帐,“圣君总喜欢扰得人猝不及防吗?”
靴子踩进丰厚的雪地咯吱咯吱作响。劲风灌入单薄的衣袖把一把风雪撒到肌肤之上。
“乐清平,姑娘有印象吗?她前段时日应当来过军中。”
麒麟圣君在接待仙界的人?
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