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青衣闭着眼睛，沉痛道：“抱歉，我不能。”

“清平和陈六……他们在……我做了记号，快带他们走……”

“青队，这个伤口里有东西。不把东西取出来，血止不住。”

众人无声地围成一圈空出一片空间。

血丝掩盖不了苍白底色，这颗人类门牙的根部粘连着不知属于谁的血肉。

“修罗二，你说过只在这座大殿！”

女性机关石拦在大殿门前，被叫做修罗二的孩子穿着异常宽大的服饰，一头炸开的短发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咬着牙狠着心继续往下抠挖到达伤口的底端。陈五将手指探进去，摸出那个异物。

一具尸体被修罗二扔下深渊。怪风刮过，陈三意识到，这个风向会把气味吹过去。

陈五从墟鼎取出一套缝合伤口的工具，半月形的铜针牵引银线在皮肉中穿梭。

陈一能找到他一定是因为他留下的记号。

“取出时伤口扩大，血液会流失更快。我不清楚在那之前列长能不能撑住，或许……”陈五斗胆道：“那日您救清平时用的药丸还剩一颗，能不能？”

陈三抖着嘴唇说，“机关石、他们都在一起……修罗二，对，他们喊他修罗二……”

他的声音很奇怪，介于成人和孩童之间，兼具男性的低沉和女性的尖细。

外面。不明情况的两人见素日大大咧咧的陈三被吓到这个地步，恐惧油然而生。

陈三行尸走肉般来到第二栈道。他反复去想当时的情景，最后都停留在修罗二，那张诡异猎奇的面孔。

陈五将铜刀烧热刺入陈一胸腔的伤口，鲜血奔涌而出又很快孱弱如溪。

第一栈道，陈五面色凝重。

后面的事陈三不记得了。等他回过神，陈一正扛着他在跑。他的裤子很快湿掉，陈一体力不支把他放下，他看了看自己的裤子，那里全是殷红的鲜血。

“到底怎么回事！”清平急得加重了语气。

“竟是…牙齿。”

青衣面无表情。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她很累，比之前的每一天都累。

陈五按压着陈一的伤口，手指缝隙的粘稠营造一种深深的无力。

陈一的心跳模糊，这种断断续续的跳动像迟暮的老者，拄着拐还行动迟缓。陈五摒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追丢了它，

“可那药丸明明还有一颗，清平可以用为什么列长就不可以！”陈三冲了出来，他脸上湿漉漉的，是泪水残余的痕迹。

“青队，如果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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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这不关你事！”青衣低吼道，看向清平的视线狼狈又慌乱，像在肯定自己，她再次强调道：“这不关你事。”

遵照斥候行例，他如往常在沿途留下记

“天四，我当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陈三眼前闪现过一个幼小的身影。

“列长的血流失太多，这段时间随时可能……青队，最好找个地方安置列长，先把最危险的几天渡过去。”

不算好的消息勉强令众人稍松了口气，可陈一的状态实在称不上脱离危险，他只是命大，没在取出异物的过程中死去，这已算上天莫大的眷顾了。

“血止住了。”

青衣说，“那就取。”

“我会考虑。你们该就位了。”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轮。这种突发的变故下每个人都备受打击，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许该从这样一场噩梦中短暂的苏醒了。

青衣并不想解释，她看了一眼众人扛下所有压力道：“取，能不能活看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