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尘泥怪在旁边说道：“我还以为布喜已经开始了呢。”

“不知道。或许没有主人吧，只是两块碑形的石头。”

雾闻言狐疑不止。丰雪夜已不愿多费口舌自顾离去。

通常来说，布喜童子最起码要提前十日抵达大婚所在之地。布喜目的是向人们散播喜气，阵仗就小不得，必然闹得全城皆知，不可能临近婚期还杳无音讯。

“嘴巴以后要有个门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有心眼。”

“有天晚上放了好几声震天响炮，你喝醉了没听见。那不是在布喜吗？”

小二一溜烟把灵石塞进自己袖筒里，解释道：“我是担心客观的安危，毕竟脏奴啊从事的都是最脏最毒的活计，身上咋可能不沾点儿病？它们连死尸和大粪都捡…

尘泥怪正在雾头发丝里睡得香甜，雾把它揪出来让它说明白。

雾仔细琢磨思索，觉得这炸烟花一事儿或不简单。

察觉到事情生变是距离大婚不足十日时。

雾从床上坐起来说：“布喜要炸烟花不可能只放一夜的几声。而且咱们住的地方在灞城城郊，你说得烟花只能是炸在郊外，这就更不对劲儿了。”

两个人一个是石族一个是草木精灵，往往事半功倍。

“那谁知道呢？反正声音特别响，差点把我耳朵炸没了。”尘泥怪嘟囔道，揉着自己小发揪似的黑耳朵。

雾走到苏斗面前把刚才随手捡的一片潮湿竹叶贴到苏斗的嘴唇上。

不甘、愤怒、难过、后悔……

杂七杂八的感情加在一起浓烈地像泡进最刺鼻的酒缸。

雾的胸口发出一声闷笑来。

雾委婉地表示：“我不是酒鬼，也就偶尔咂一口。”

雾夜不能寐，仔细琢磨里面的古怪。

好奇怪的感觉。

起初雾没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又呆呆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里面不对的地方。

商定后两人一同返回魔界并在灞城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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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哪天夜里的事？”

小二马上换上一副嫌弃的表情说，“客官，你打听那群脏东西干啥？它们身上都带毒病的！”

他早知道她活着，知道她是每年都会来为青衣扫墓的毁容女。而他年复一年的询问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它们的主人是谁？”雾问着苏斗。

他是个极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唯独对这两块石碑不做分毫。

离别之际，丰雪夜对雾说：“以后少喝酒。伤己更伤人。”

“偶尔才往往酿成祸端。”

“这两块石头从明英堂建成起就有了。”

离开明英堂，雾问起丰雪夜寻找本名的事情，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这件事非日能办成。待雾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他另找个时间与雾会面。

雾蹲在两块碑前。透过上面斑驳的青苔意图窥探其上雕刻的图案。然而她依旧没有发现有效的文字，和她早些年看时一样，两块碑上只有两幅图画。一副画着一个望着窗外的女子，一副画着一把豁口的宝剑。

若说她对他还保有什么好奇，那一定就是这两块墓碑的来历。

覆盖厚重青苔。腐土堆积在墓碑边缘，周围没有贡品也从没有烧纸后余留的灰烬。

苏斗眨巴眨巴眼，取下那片竹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雾讪笑着拿出几枚灵石说，“小哥帮个忙。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布喜的仙界使者莅临灞城。这段日子雾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尘泥怪苏醒的时候，她就带它一块儿打零工上山挖山货。

雾点了点头翻身下床，很快来到客栈柜台向值夜的小二打听道：“小哥，你知道这灞城一带有没有脏奴聚集的地方？”

是这样的，她从未看透过他。在一切不明所以的对话、秘密、过去和未来中，她对他的陌生只会像蛀噬房梁的白蚁，越生越多。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三四天前。”

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