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藏书室，踏进告解亭，走入塔楼，有人搭话却从来听不到深聊的话题。

会从缺口的所在处和缺口本身来评断强弱优劣，却不告诉他有哪里不足。

她对此心烦，贴在他身旁走了几步，烦恼还能把他带去哪打发时间。

她像个不称职的导游，问一句才答一句，讲解建筑的歷史意义也是在复述带人入会的牧师曾经说过的内容。

「是带你来休息的。」

靠得很近，一旦抬起头就会撞上他，他喜欢这种格外亲密的距离。

她刚说完就找了个乾净的角落，趴在桌上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有时她懂得让他安心平静，这点也给了他信心，感觉自己是被在意的。

而她可怕的也是这点，在她形成顾虑的时候，先看的就是他内在的脆弱，而不是普遍的因为表相脆弱才顾虑。

像咖啡厅那样人多而不吵杂，趁中午的空档带着书本挑个空位就坐下来唸书的也不算少。

人走过他们的身旁也就只是恰好路过，不特别亲切也不过分无视，展现对待客人的拘谨陌生。

没招待过几次客人，她的服务品质只能说是勉强过关，端茶送点心，全程不去参与主客对话，这种的倒还行。

「那你还想逛哪里？」

一待就要几小时，都能从阳光正热的中午到该煮晚饭的傍晚了。

如果他足够可靠的话，她应该就会当面跟他说，想让他陪着了吧。

别说诚意，连热情都感受不到，等同进行无感情的朗读。

要说休息，的确是比面向信徒和神职人员的庄重场合更让人放松不少。

正在用餐时间的食堂里，整齐排列着叁、四张能坐满十多个人的长桌，碗盘碰撞、杯筷交错。

比起惊险吓人的碰撞，他更在意眼前的目的地是哪，这让她做完回应后，还挺担心他某些伤口真的是他不小心撞出来的。

「可是我不觉得累」

但是要面对目前同住的他，照那像是寄宿家庭一样的生活方式，她觉得该对他提高待遇。

恍神到差点连两边的门都开了也能撞上向外打开，被门挡固定在左右两侧的门板。

「对，气氛最好的就是这边。」

再说了，是他自己想跟过来的，她只想确保他的安全，其他的就没想要再要求太多了。

「你是过来吃饭的吗？」

「你想早一点回去的话不用勉强自己陪我逛。」

他点头回应，并顺便察看四周，

「」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他压下心里的一点在意，又继续向着有路可走的地方去。

（可是我也不想太早过去那边。）

被她轻抓着袖子，往正前方直直走，因为些微的身高差，两条黑色沙丁鱼就像是紧贴着他游动。

是脚尖有碰到坚硬物的触感，他才总算抬头往前看，她也赶紧把他往后拉才勉强没让他撞到脸。

他越想越悲观，思绪完全不在脚下，眼看就要撞上前方的木门。

「这是哪里？已经走到了吗？」

却还不忘把重点放在她的目的，闻到食物的香味，猜测她可能的动机。

跟在他身后，相比他早就不相信神的存在，她还相信神在这个世上却厌恶这个人人都说爱着那位神的地方。

「在附近，不会很远。」

而另一方面，在这里就是提不起劲，松散随意的真实心态就是会冒出来戳痛她的脑袋。

或是即使有所顾虑，但在他要跟着她时，就不会看到显而易见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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