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很诱人。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你疯了？”我问。

反应过来时，我的嘴唇刚刚离开椎蒂的脸颊。后者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微笑着，朝我眨眨眼睛。

“最近太忙了，对吧。”他几乎是笑了，“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晚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棒的日料店——”

“我信。”

“去吃那家日料吧？我想吃寿喜锅。”椎蒂说。

波浪一样的墙壁也静默着，直到一小圈，一小圈的涟漪朝着我们靠近。

季尹说。

“我们不合适，”我说，深吸一口气，“我们不合适。我三十二岁了。”

定有很多很多，很多双鞋。

“等下，”这次不是渔夫帽，而是他的手，“司学姐。我觉得，我们依然可以试试。”

我没理他，掉头就走。才多走上去两个台阶，又被他再次赶超，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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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还知道一家——”

阶梯教室只有我，季尹，和椎蒂。全都守在门口，一人一个台阶。

见我没有回复，季尹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没等他再说什么，椎蒂忽然伸出手来，分别拉住我们，左看右看。

我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季尹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没有动，没有质问，也没有逃跑。他只是沉沉地看着我。

“走吧。”我轻声对椎蒂说，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椎蒂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跟着我往上走。

“你不相信吗？”我说，攥紧了椎蒂的手。我的掌心在冒汗。椎蒂反握紧我的手，不让我的手滑脱。

“……这，学姐你在想什么啊，”他彻底笑了，像是放松下来，“其实，学姐，我——”

“季尹，”我说，深吸一口气，“这才是我喜欢的人。”不进反退，我扯过正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椎蒂。这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拉他的手。椎蒂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紧紧跟在我身边。

“季尹，”我说，“我不会去的。”

“只要你稍微有一点喜欢我就可以。”季尹说，朝我伸出手，“而且对外关系也很好说——我，你，你弟弟。”他压低声音。

……好像满意了。

“学姐。”他的表情沉下来，彻底不耐。

我等他的下文，可他好像更想等我的。

“但是！”没想到就算这样，我还能被拦下来。我只想迅速逃跑，不想让这懊悔追上我。

我和椎蒂一级一级地往上走，直到站在他的面前。如此近的距离，我才发现季尹的肩膀抖动着，双眼发红。沉默是因为牙齿都在打颤。我几乎看不见他动嘴唇，这话大抵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突然放松下来。不是放松，而是一种释放、狂舞、想要发疯地大喊大叫的诡异的快感。这种快感像漩涡一样升腾，瞬间将理智全部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