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杨忽地蔫儿了，含糊道：“不知道。”

“你认识。”周烨得出结论，“能拿住你把柄的……”

不知为何，两人谁都未挂电话。到伍桐甚至以为y医生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说：“明天……”

陆梓杨握住周烨臂腕，手指微微用力，肌肉鼓得外套臂管紧绷。见到周烨失控，他竟然想笑：“可不是我告诉你的。”

y医生说：“没关系。应急也是我作为医生的功能之一。”

“……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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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区域人极少，除了身后有车辆偶尔驶过，冰天雪地里，一片寂静。静到伍桐耳边只剩y医生起起伏伏的呼吸，附着着刺啦的电流音，竟无端让伍桐感觉，他有些紧张。

“她在说什么？”冷静下来的陆梓杨退回周烨身边，两人隐蔽在一座小房屋后面。他依稀看见伍桐在打电话，但陆梓杨听力欠佳，只能勉强求助下周烨。

伍桐在河岸边回身看他时，陆梓杨犹疑了。她分完手，不仅没有空出身边的座位，一副无欲无求的神态。看他的眼神，连那一点他每每回想都甜蜜的欲色都没有了。她更加封闭自己，让他只能做在她身边刷存在感的小丑，博得她一笑已是功绩。至少要让她开心，至少不能让她寂寞。

周烨冷言道：“野男人，听起来年纪不小，在骗小姑娘给她心理咨询。”

“哭出来好点了吗？”电话那头声音温柔得如暖雪融化后，温水涤荡。

“老男人，你不说我就把你扔过去，让她知道你背地里偷听。”陆梓杨揪起周烨的衣领，只听得他呼吸短而急促，说：闭嘴。

伍桐脸有些发烫，细烟管还掐在指根，已经冻得发硬了：“不好意思，这么点小问题来打扰你，还是半夜。”

偏偏周烨不言不语，周身气场十分阴沉。

拿着一副烂牌，亦没打好，便挑伍桐的心理弱点，以为是对症下药，苟延残喘。进了陆家，也不过是虚有编制的败家野犬。小姑娘永远都不会看上他。

陆梓杨背脊挺得笔直，沉道：“不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被你骗。”

陆梓杨提了脚地上的雪，愤愤接：“就是，趁虚而入，骗她，给她洗脑，太有心机了。哥，你能不能帮忙听听，伍桐的态度怎么样，她应该不信y医生吧？”

微暗的环境，周烨要杀人般的眼神落在陆梓杨身上，冷得他又想起小时候周烨割画，背脊一凛，周烨说：“不信？早被哄开心了！迫不及待明天要私约。就在这里。陆家如何养出你这样的蠢人，火烧尽窝边草了你还不赶着灭。早知道有这人了是不是！告诉我是谁。”

难怪沉泠要进周家的医院。难怪，沉泠这些年除了秘密与他周烨开发提取“heroe”以外，别无动作，却还频频挑衅他。

周烨凝神听了好一会儿，忽然问他：“y医生是谁？”

周烨眸子映了月光更显冷酷：“你认识？”

下一位，他陆梓杨无论如何都得抢到，并且守住那个位置。

他想起什么，猛地抬手抓了陆梓杨下巴：“你别告诉我，是你的好哥哥。”

一时无话，伍桐还在忆及y医生方才种种提点：摆脱受害者心理，要对冲突发生后的局面负责而不是避免冲突发生，若因此与合作者关系断裂，以后可以更明确的划定与他们的边界，并且更多从事独自能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