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闪:“结果如何?”
喻行舟摇摇头:“前面两个回来,都异口同声说毫无问题,第三个……据说在路上遭到宁州绿林土匪劫掠,死在半路上。”
萧青冥:“死了一个钦差,没人查吗?”
喻行舟:“那是正逢燕然南下,无暇他顾,再加上文兴铁厂供应的铁并未出太大纰漏,只是矿税不多,这事就搁置了。”
萧青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回到御书房,就让书盛将近年所有有关宁州的奏折找来,逐一翻看。
一看之下,萧青冥赫然发现,宁州每年收上来的粮税、商税和盐税,一年比一年缩水,尤其是去年,几乎砍半。
今年在系统休养生息增益状态的加持下,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面对朝廷的问责,宁州刺史冯章的回应竟然是大吐苦水,言及今年以来有大量农人和流民,从宁州涌向京州,导致宁州缺乏劳动力。
冯章甚至在奏折中苦口婆心相劝,说宁州大面积土地都种桑树,稻田比例不足五成,且地少人多,宁州自有州情在,不可效仿京州分田云云。
萧青冥缓缓合上奏折,忽然问:“往临阳县修的那条国道,如今进度怎么样了?”
书盛躬身道:“回陛下,京州和宁州路段,大部分已经修整完毕。”
萧青冥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逐渐发黄的落叶,忽而一笑:“自燕然围城一战,朕似乎已经在京城待了半年多了。”
书盛疑惑道:“陛下不是一直都呆在京城吗?”
萧青冥悠悠道:“目前京州一切都走上正轨,有老师,皇叔和六部在,朝廷应当无碍,朕也是时候该放松一下,微服出门散散心,你说对吗?”
书盛一呆,哪有皇帝不呆在京城里?但这位主子要做的事,可不是他能置喙的。
萧青冥一招手,小玄凤就灵巧地落在他食指上:“你留在宫里,朕出远门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喻行舟,叫他知道,朕肯定走不成了。”
他随手写了一封信,信中安排好各项政务,好在京州一切敢反对他的声音,在他的铁拳之下已经烟消云散,各项建设都按部就班,他是否坐镇宫中,倒也无关紧要。
信写到最后,萧青冥支着脸颊,小心眼地勾起嘴角,也该叫喻行舟尝尝不辞而别的味道。
想必他看到这封信的表情,一定会十分有趣。只可惜自己看不见了。
※※※
秋高气爽。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哒哒地踏在新修葺的京州国道上,前后跟随一众随行的护卫。
水泥路面十分平整,车身行驶得极稳,几乎听不见车辙滚动的杂音。
宽阔大道中间有一条明显的白色线条,将道路分成了左右两边,所有来往旅客和车马都统一靠右边前行。
行人道和车道分开,各不干扰,就算车辆快速飞驰,也不必担心撞到前面的行人。
萧青冥撩起车帘,每到两个城镇中间,都有一座供旅客休息的邮政驿站。
站中有专门饲养送信信鸽的窝棚,偶尔有赶集的小贩吆喝买卖,在国道沿途形成了一个个分散的小集市,肉眼可见的热闹。
“陛下关于驿站的想法甚好,将来整个京州网道成型,私人信件的收发一定会成为驿站一大收入来源。”花渐遇摇着折扇,轻轻笑道。
萧青冥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小玄凤窝在他肩头,毛茸茸缩成一团。
他闻言睁开眼,懒洋洋道:“一会下车,你们可别叫错了。”
花渐遇莞尔一笑,收起折扇,朝他彬彬有礼一拱手道:“是,喻公子。”
作者有话说:
喻:?我那么大一坨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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