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去年燕然大军围城，为何又莫名其妙退兵，还与启国签署了互不侵犯协议呢？

“否则下一次燕然再次大军南下，就是我们群起而攻之之时，试问那启国能承受得了吗？”

蒙烈冷哼道：“这些年，我们南交在边境屡战屡胜，既然大启如此虚弱，凭什么还要我们向启国进贡？”

就在书盛准备把贡品呈给皇帝时，站在文官之首位置的摄政喻行舟，忽然出声道：“陛下，臣看南交国这两对贡品十分精致，可否让臣一观？”

蒙烈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即便经历连年的战乱，也可以在短短一年内快速恢复元气？

发笑，南交跳得越厉害，证明大启越虚弱，对于他们这些周边国家越有利。

“你这样做，除了触怒大启天子之外，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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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大启天子端坐于龙椅中，英俊而威严，对蒙烈的故意挑衅仿佛视若无睹，反而以某种新奇的目光饶有兴味地看着。

“启国连燕然都应付不来，差点都被人把国都给端了，现在应该是启国有求于我们才是。”

蒙烈语重心长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启国最喜欢自诩礼仪之邦，哪怕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

“若是启国萧家天子识相，就应该老老实实把这块地划给我们。”

众人一愣，神色各异，蒙烈脸色一沉，面色不虞地盯着他：“不可能，这是我们南交国最厉害的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绝对不会出问题，摄政大人不要信口雌黄！”

想起蒙烈自信满满的话，楼兰桀微微皱起眉头，望向萧青冥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书盛立刻将托盘呈到对方眼前。

喻行舟冷下脸，淡淡道：“大胆蒙烈，竟敢欺君？上面分明有开裂的痕迹。”

“国主特别吩咐了，这次大朝贺，一定要在各国使臣面前，好好宣扬我南交国威，要让萧家皇帝知晓，我们南交不是随便一些金银财帛就可以打发的！”

喻行舟先看了看贡品，又拿起那件四爪青龙玉如意，观赏片刻，倏而蹙起眉尖：“蒙大人，你说此如意精美绝伦，浑然天成？”

喻行舟单手托举玉如意，亮出来给众人看，上面果然有一痕明显的划痕，像是被人用什么锋利的刀割开了一道口子，在翡翠精致的雕工下，显得尤其明显。

楼兰桀皱着眉头质问：“你就不怕万一热闹了天子，他要问罪你我？我们还有命活着回来？”

使团此次入京，所言所闻，也完全不像传闻里那样衰落和混乱，反而是他前所未见的繁华，这莫非就是中央大国的底蕴吗？

楼兰桀想起两人的争执。

楼兰桀长眉紧锁，他刚才明明看见那个地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有了一道划痕，除非……

楼兰桀十分不解。

然而自从他父亲去世，楼部在夷族的地位一落千丈，他根本无法命令对方改变主意。

临行前，他再三反对蒙烈自作主张，非要在大殿上扫启国皇帝的颜面。

眼看书盛接过贡品托盘，怀王一脸欲言又止，想到收下贡品，还要反过来给对方赏赐大量金银，他就更郁闷了。

萧青冥换了个疏懒的姿势倚在龙椅上，冲喻行舟微微一笑，朝他抬手。

蒙烈身侧，楼部部首楼兰桀沉默不言，他暗地打量着高台上的萧青冥。

“你就等着咱们满载而归吧！”

这是楼兰桀第一次来启国国都，也是第一次面见启国皇帝，这里的一切，都跟他在南交时听闻的传言大不相同。

据闻启国天子十分昏庸无能，朝政都由摄政把持，中央无力管辖地方州府。

“他非但不会把你我怎样，反而只能捏着鼻子收下贡品，再赏赐几车金银绫罗，我们越是不恭顺，为了安抚我等平息边患，启国天子就越要多给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