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内，二甲的七名进士已经开始唱名。

他都要对探花两个字过敏了。

莫摧眉悄悄撞了撞秋朗的胳膊，小声道：“瞧瞧人家宠辱不惊的样子，再看看你，考个六科都紧张兮兮，啧啧……”

除了林若满腹心事，神色有些紧张之外，方远航和李长莫二人一个赛一个自信。

自从他从国子监离开，毅然选择皇家技术学院那天

所有大臣和新晋进士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方远航，林若和李长莫三人，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萧青冥继续道：“一甲第二名，方远航，钦赐榜眼。”

直到方远航和李长莫在她身边笑称恭喜，林若才通红着脸，上前拜倒在地谢恩。

“二甲第一名——”书盛故意顿了顿，才道：“江明秋。”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冲击着他的耳膜，以至于书盛叫了好几声，他才慢了好几拍反应过来，这是该谢恩了。

萧青冥清了清嗓子，道：“一甲第三名，林若，点为探花。”

随着离前三越来越近，殿中剩下还未被念及姓名的举子，一个个面容凝肃，心跳如擂鼓。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江明秋身上，也不知是羡慕嫉妒对方二甲第一，还是同情怜悯他与一甲失之交臂。

“陛下看臣做什么？今科‘探花郎’还等着呢。”喻行舟笑吟吟低声道。

大殿中央，林若瞬间愣住，虽然知道三甲最低也是探花，她依然被惊喜的感觉砸得头晕目眩，好半天回不过神。

“二甲六名李飞，二甲五名郑良，……”

“陛下。”书盛将一甲三名的排序试卷呈上御桌。

方远航斜眼睨一眼李长莫，表面上云淡风轻，维持着学院博士的风度，实际上内心同样紧张得不得了，手掌心满满一层薄汗。

幸好喻行舟知晓林若是女子之身，否则自己的耳根子只怕又要饱受一番摧残了。

江明秋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脸上既没有失落也不曾自得，只淡淡一笑，叩首谢恩。

秋朗懒得理他，凉凉道：“这里没有第二名说话的份。”

萧青冥嘴角一抽，怀疑对方根本不在意状元是谁，跟过来就是为了看谁是探花的。

着得罪圣上，也定要在皇宫口闹上一闹！为咱们淮州学子讨个公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李长莫只觉双耳一阵嗡鸣，眼前白光闪耀，险些有瞬间的不能视物。

莫摧眉、花渐遇等一众卡牌们，都忍不住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

殿中其他大臣纷纷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论及容貌，这位林探花确实值得一个探花。

萧青冥暗暗瞥向喻行舟，见后者老神在在地望着林若，并没有吐出什么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话来，他才松了口气。

殿内一众举子们，几家欢喜几家愁，在殿试名单之前，每个人都盼望早点看见自己的名字，现在却反了过来，巴不得自己的名字越晚被念到才好。

“一甲第一名，李长莫，钦赐状元。”

他前世只是二甲而已，重活一世，竟然有机会冲击状元宝座，这般气运，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可以形容的。

李长莫暗暗瞥了身侧的方博士一眼，对方的才学他是极钦佩的，但被陛下钦点状元的头衔，绝对是一生最大的荣耀，就算是老师，他也绝对不会相让。

看来陛下果真如传闻中所言，对清秀探花分外偏宠。

萧青冥在念出探花的姓名之前，忍不住悄悄转过头看了一眼喻行舟，后者唇角擎着一丝微妙的笑意，正悠悠哉望着他。

文华殿中央，现在只剩下最后三人还未被念及姓名。

两人在皇家技术学院以师生相称，现如今同朝科举殿试，将来同殿为臣，也算一段佳话。

莫摧眉：“……”嗨呀，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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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双手紧紧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