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摧眉见他竟然没有似往日般回怼，越发来劲：“陛下吩咐了，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由纸袋，如果有人晕船，可以吐在里面，免得污染甲板。”

十艘船队仿佛没有听见渤海海关发出的警告似的，也不停下，而是同时转向，由直行转为侧行。

莫摧眉环臂站在他旁边，似笑非笑斜睨他，压低声音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秋统领，莫非……不习惯坐海船吗？”

渤海海兵被海水淋得破口大骂，立刻向港口发出红色的示警旗语，禁止这支船队入港。

先给他们检查货物, 并且交足高昂的税金，才允许在海湾的港口停靠。

“他们船上装的什么东西？也不像是伸出来的水浆啊？”

示警声传遍了海港，港口立刻关闭，不断有驻军开始在港口集结，严阵以待，警惕地戒备着这支来者不善的船队。

船头排开巨大的浪花，差点将靠近的几条小船掀翻。

启国船队缓缓转动船头，将侧舷对准了瀚海城的方向，那些木窗接连拉开，露出一架架黑洞洞的圆柱形铁管。

※※※

“秋统领，秋大人，原来你也有弱点啊。”

刚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脸色一白，扑到船舷边，捂住嘴呕了两下，而后立刻运转真气平复身体不适。

“启国这是疯了吗？十艘船才多少人？难道他们光凭十艘船队就想攻占我们国都吗？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起初, 渤海人只以为是海外的海商过来做生意，海湾港口处，慢吞吞地派出两艘船迎上去, 船上是几名海兵和税务官, 远远地拦在船队前面，示意船队停下。

莫摧眉在一旁看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差点放声大笑，顾忌着陛下还在，只好耸着肩膀，悄悄偷笑。

莫摧眉取笑道：“某人该不会，已经用掉了吧？大家同僚一场，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借给你用嘛，反正我也用不着。”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对面那些启国船队，压根没打算上岸。

海港的驻守海兵震惊地趴在望楼上大喊，“是启国的水师！他们水军打过来了！快点禀报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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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庞大的船队，一经出现在海平面上, 立刻被瀚海城的望楼发现。

在同一时间，全部升起了启国黑底绣金的“皇”字大旗，“皇家水师”四个大字，随着旗帜在海风中烈烈招展。

“船队要靠过来了，快关闭港口，别让他们上岸！”

直到这几艘船离得近了, 这才发现对面船队的古怪之处, 过分高大的楼船, 吃水极深, 也不知是运了太多货物, 还是载了太多人，船舷两侧，各有十张活动的木窗。

秋朗冷冷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陛下设想的真是周到呢。”

便在此刻，这支船队终于放缓了速度，慢慢沿着海湾岸线，在海面逡巡。

“那是什么？这些启国人打算做什么？”渤海水兵狐疑地看着对面船只的动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这个季节，海面较浅，如果没有港口水兵引导航道，很容易撞上暗礁。

指挥船上，萧青冥和江明秋立在船头，通过望远镜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瀚海城，秋朗扶着腰间长剑，靠在离两人不远处的桅杆处。

秋朗：“……”他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颇为古朴。在漫长的岁月里饱经风霜, 墙根处布满了青苔和火烧后的焦痕。

秋朗微微蹙眉，薄唇抿直，神色仿佛比平日里更加冷漠三分。

秋朗终于受不了了，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他看着秋朗铁青的脸，挑眉道：“你瞧瞧那位江大人，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