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包子听到我说话，脸上的惊容这才缓解了一些。

剧痛，依旧持续占领着我的大部分感知，但另外一部分感知，却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涌荡。

我下意识地低头，艰难之后，我瞧见地上的黑手，已然不见。

我伸出手来，发现我的这只手掌，仿佛被剥了皮一般，上面血肉模糊，都是粉红的肌肉，和结缔组织……

这时包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糟了……”

与之前的画面一般，周遭的无尽地域，也快速崩塌，只留下一条细线。

我除了随之晃荡，却无任何办法。

它们往前挤了挤。

我苦笑一下，便感觉脸上的肌肉一阵抽痛，艰难地说：“怎么可能？”

正是这般的变化，也让那本来就十分难堪、可怖的牛头怪物，越发诡异恶心。

最前面的那一头，距离我们这里，差不多也就七八米不到。

她仿佛受了很重的惊吓，双眼瞪得滚圆。

引魂使者，终于来了。

包子还待说些什么，这时堵在洞口的那堆牛头，似乎有了动静。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刚才瞧见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大梦。

但在伸手的那一刻，一道疾光掠过，伸出的那只手，却是脱离了视线的手臂，然后跌落于无尽的罡风去。

又过了几秒钟，我艰难地扭动身子，瞧见了旁边一脸错愕的包子。

这么近的距离，仿佛它们一跨步，就到了近前来。

这股力量并不可控，仿佛钱塘江奔涌的海潮。

六指。

这嗓音，直接把我给吓到了——如此雄浑的烟嗓，没个四五十年的烟龄，熏不出这样的嗓子来……

睁眼处，却是瞧见四五个牛头怪物，挤进了狭小的洞口。

滴滴答答的鲜血和组织液，不断往下滴落。

那只手，有……

轰！

后面似乎还有身影要往里面挤，却终究还是挤不进来……

真的，就仿佛杨天宝演戏时，用力过猛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没事？”

我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打量这些引魂使者，只见它们看似雄伟，其实似乎都由手指大的各种扁黑虫子、密密麻麻地组成——这些虫子看不出模样，大部分都扁平晶亮，仿佛放大版的足履虫，不断地蠕动着，一会儿这边凸起，一会儿那边凹下，永远都不停歇……

我张了张口，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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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让人感觉到无比恐惧的家伙，此刻却是正恐惧地看着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