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后的一百零八天，清明节到了。

骨灰坛里，韦陀被放了出来。

黑石城蛮魔一族族长，曾惹祸上身，被秦昆带到阳间，秦昆看着牛猛的面子上，给了他一个机会，现在的牛族长，是城隍身边的牛马武官之一，受人香火。

“牛族长，你们以后就是搭档了，虽然不是酆都封正，不过受人香火，阳间事该管还是得管的。”

韦陀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将军肚，干笑道：“秦上师，我是韦陀，佛门护法……”

秦昆给逝去的爷爷奶奶祈福完，在角落里，看到一个扫地的身影，牛猛被叫出，隐匿了身形，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求神拜佛，图的就是心安，灵验了，一些香客自然会认为庙中有灵，多香多供。

见秦昆笑而不语，韦陀挠了挠脸：“好吧好吧，城隍爷也不是当不得。”

“族长……”牛猛开口。

秦昆走了过去，牛族长躬身：“秦上师。”

清明节，盘龙区城隍庙庙会，格外热闹。

牛族长躬身道：“老牛记住了，见过城隍大人。”

这是一只英灵，也算是心善之流，见到秦昆不肯收容自己，又见这个庙香火着实不错，摇身一变，成了城隍爷的模样。

秦昆道：“这城隍像没人坐，你去吧。”

祭祖三节，除夕、清明、重阳。

韦陀鬼气迅速弥漫溃散，大声道：“秦上师！快把我送回去！我要魂飞魄散啦！”

牛族长满脸红光，咧嘴一笑：“托上师的福，指点老牛，让老牛来到这里。城隍爷无魂无灵，一些香客可怜，祈求的事都是老牛帮着办的，他们可能也觉得灵验，所以香火格外的多。”

顾，不过那两尾鱼似乎有灵，可以吞噬阴气，不必喂得太多。”锦衣老鬼作为秦昆手下鬼差最弱的一类，这些杂事全包了，其实也乐在其中，寿终正寝的老鬼，活着也是赏花玩鱼看字画，和之前的日子没什么区别，这样就挺好。

“今天给你送个伙伴。”

我？

“牛族长，今年香火鼎盛啊。”

哪怕春雨如期，都阻挡不住市民祭祖的热情，城隍像前香火鼎盛，不知道在这里上炷香，能不能替老祖宗涨些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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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鬼将的鬼气，对方还是英灵，牛族长对韦陀的第一印象就很好，韦陀变成城隍爷后，嘿嘿一笑：“客气客气，我俗名姓顾，按照道门规矩，叫一声顾老爷不过分。”

那身影转过头，露出喜色，闷哼道：“好孩子，又长高了。”

清明。

不知道是祖魂归来，情绪感染了老天，还是春降甘霖，宣告着丰年，贵如油的春雨淅沥如雾，朦胧了临江市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