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凡本是随手可唤来这些源自波士顿灵感城中的物件的，但为了追求仪式感，他非得用笔在绢布上描绘，再将其召出。

但王莽又说自己不信鬼神。

高凡对毛笔画研究不深，但总归还是大师技巧在的，只见他挥笔泼墨，绢上已经多了一辆汽车。

接下来，高凡开始给王莽和一众卫士宫女，普及两千年后各样知识，比如能观千里之外的电视，能令夏日生寒的冰箱，能够自行生水的自来水龙头，能够翱翔青空的直升飞机……

宫女垂头不语，一手挽袖一手研墨，露出一节皓腕，雪白如藕。

也就是说，那车也开不走，不是没有油的问题，是它根本就不存在的问题。

而王莽愣了一下后抚掌大笑：“不愧是异人画师！好异术！”

或者，目标……错误？

“雕虫小技罢了~”高凡笑着，展手中绢布又是一甩，那辆路虎便又重新回归绢布上，变成了绢布上的线条与色彩。

那是谁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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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纸上之墨车，忽得迎风便涨，越涨越大，变成了一辆路虎，停在一侧，压翻了几张席子，占据了宣室小部分空间，并且其通体金钢之色，明显神异，并非这个年代的造物。

高凡陷入思考。

支柱必须信仰伟大存在，伟大存在才能将其吞噬。

“你给我磨墨，我给你看一出好戏~”高凡拿起笔，笑着对那宫女说。

“这是那个无须喂食的铁马？”宫女低声问，“瞧着也不怎么稀奇……”

“两千年后，人类社会科技昌明，物质极大丰富，我们坐在室中，就可以遨游寰宇，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出门时乘坐的也不是马匹，而是一种铁车，它的速度比最快的奔马还要快上无数倍，无须喂食，日行千里，哈，口说无凭，我可与你看~”

或者王莽在说谎。

连他的王朝也被吞噬了。

因为是灵感升腾之物，也没有神秘依附，在公元一世纪，无法抗拒此时代的‘天道’，以做到形符其实，只是个样子货罢了。

有这样简单么？

“异人，为何不语？”王莽说，“为寡人讲讲两千年后，世间是何等模样？”

“给异人绢与笔。”王莽说道。

说着，高凡来了兴致，他对王莽说：“陛下，借纸笔一用。”

“来~”高凡则拍着桌上的纸。

嗖！

那圆脸大眼的宫女，便放了一卷绢、一支笔和砚与墨在高凡面前席桌上，并开始给高凡磨墨。

一众卫士连同宫女登时目瞪口呆。

王莽应该是个被吞噬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