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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这一觉睡得很累,颈边总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来回拱,身上也被束缚得很紧,一睁眼就看见许弋无限放大的脸还有压在自己腰上的腿。

简直是倒反天罡,把他当自行车骑上了!

他从来没有包养过睡相这么差的小情人,以往那些娇嫩的小男孩睡觉的时候只会安静蜷缩在他身边,有时候周斯越醒来的时候人家连全妆都化好了,睫毛轻颤嘟着水嫩嫩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养眼,哪像现在身边这个!

“起来!”

他没好气地踹了许弋一脚,自顾自洗漱去了。

换完健身衣的时候许弋正顶着鸡窝头坐床上发呆,见周斯越走过来,他连忙捂着昨晚挨了一拳的半拉脑袋喊疼。

“好像一斧头劈我脑门上了,好可怕的梦。”

许弋一边揉头一边用余光去瞥周斯越,结果人家压根没搭理他这茬,一声不吭去了一楼的健身房。

一周早起锻炼四天是周斯越铁打不动的安排,出了一身汗后昨夜宿醉的晕眩感明显减轻,洗完澡后更是神清气爽。

客厅里许弋正忙着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摆盘,他老板吹毛求疵,要是看到用塑料袋装的早餐一定又要生气。

“老板锻炼完啦,快来吃饭,我刚开车去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许弋晃晃周斯越的车钥匙,讨好的笑了笑。

“我不吃这些。”周斯越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起来基本只喝一杯咖啡配半个三明治。

“你胃不好,我特意去买的呢。”说完许弋嗔怪地剜了他一眼,“豆腐脑、小笼包、白粥和榨菜,还有豆浆油条。”

早餐的基本种类许弋差不多买齐了,周斯越挑剔,他怕没有老板爱吃的,于是一样都买了点。

胃不好?

周斯越眼神微沉,不动声色地坐在餐桌旁。

许弋是怎么知道的。

曾经记忆里的细节通过许弋的一句话串了起来,周斯越想起每次他胃疼时,办公室的桌上都会出现温度刚好的热水。偶然有一次带许弋去应酬喝得正难受时,服务员端过来一盏海参小米羹。当时他还以为是服务员会看眼色,现在才回想起那碗小米羹好像只有他一人有;还有一回他们去外地开会,议事厅的空调温度很低,许弋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不知从哪儿帮他要了一条毛毯。

“吃吧老板,豆腐脑甜的咸的都有。”

许弋递过来一柄瓷勺。

周斯越莫名接过勺子,舀了一口豆浆。香浓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瞬间暖了他全身。

“好喝吧?”许弋有些得意,“渝碚路那家的阿婆最会榨豆浆,她炸的油条也是一绝,你撕下来泡豆浆里尝尝。”

那天早上周斯越破天荒吃了个肚圆,许弋接过他吃剩的早餐吸溜吸溜打扫了个干净,吃完又手脚麻利地擦桌子洗碗,尽显居家本色。

“看吧,中国人早上就要吃这些,别总惦记那些洋东西,一点都不适合咱的体质。”许弋嘿嘿一笑,眼睛发亮,双臂交叉瘫在沙发上。

“你躺这干什么,还不穿衣服跟我一起上班。”周斯越两手打着领带,扫了一眼一脸餍足的许弋说道。

“上班?!”许弋陡然一愣,接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还要上班?你不是包养我了吗?!”

“凭什么包养你你就不用上班?赶紧换衣服去。”

“那你以前包养的小情人也要上班?”

“他们不用,你不一样,你得上。”

“为什么我不一样?!”

许弋脸上顿时出现一阵美梦破碎的表情,他已经做好当一只金丝雀的准备了,下午还订了票准备去看电影。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不配啦。

挖苦许弋好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尤其是看到他吃瘪、整个人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就像被人踢走饭盆的傻狗。

周斯越表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过头的瞬间唇边却浮起一抹淡笑:“迟到扣工资。”

短短三天,许弋过得比过去三年都累。

正常上下班,现在还多了一项每天早起买早餐打扫房间+充当司机的工作,他快要累死了……

但也并不是全无好处的,第一个月的包养费周斯越已经打到他卡里了,还给了他一把车钥匙方便每天送早餐。

可这完全和许弋想象中的包养生活不一样啊!!!

无限刷的黑卡呢?满屋子的保姆仆人呢?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呢?

啥也没有啊!

里都是骗人的,上次学霸总气泡音让周斯越揍得眼冒金星,当了小情人还得身兼数职,他就没见哪个金丝雀过成他这样的。

“铃铃铃——”

“喂,周总。”

“你下来一趟帮我处理个人,我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喳——小弋子遵命——

直到许弋在大厅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他才反应过来周斯越让他来干什么——帮他擦腚来了。

再一看,我靠这不爬43楼那小情人前吗?!怎么又来了?

嘿,真他娘的有毅力,许弋啧啧两声。前小情人来找场子了,吃瓜吃瓜。

周斯越明显很烦躁,他扯开43楼揪着他衣摆的手,皱眉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在这时他看见躲在柱子后暗中观察的许弋,露着半张脸吊个眼睛,一脸的兴奋样。

“许弋!”

周斯越凤眸微眯,一双眼睛锐利如刀锋:“赶紧过来!”

“这是我现在的情人,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吧。”混乱的中心者对哭哭啼啼的小男生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把战场留给了一脸懵逼的许弋。

43楼不哭了,瞪着许弋的眼像是能喷出火。

“呃……要不咱俩找地方聊聊?前辈?”许弋干巴巴地笑着,目光四处不安地游走。

43楼举止优雅,到了咖啡厅后点了杯抹茶牛乳,挎着小包就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妆面完整,完全看不出刚才泣涕涟涟的狼狈样。

许弋的眼珠子忍不住往小男孩身上瞄,这小玩意儿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皮肤嫩得像刚出锅的水豆腐,坐他对面连毛孔都看不见。小腰恁细,一把就能掐住,嘴唇也不知道抹了啥,亮晶晶的还会反光,真他妈好看啊!

周斯越这厮,艳福不浅!

不过……许弋有点疑惑,这前小情人这么瘦弱,手腕细得也就比他屌粗点,瞧着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周斯越那大体格子,他怎么上啊!

这不折腾人小孩呢吗,操一场都得给43楼累的营养不良。

许弋实在想象不到这小玩意在周斯越身上来回蛄蛹的样。

“我见过你,你是先生的秘书。”

许弋有一次给周斯越送过资料,那时候小情人就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到许弋后他的视线连一秒都没停留就移开了。

倒是很高,不过穿着宽大的卫衣,下面随便套了个黑色长裤,头发乱得像杂草,一副黑框眼镜傻呆呆的,佝偻着背一脸的土气,放人堆中找都找不到,他根本就没把许弋放在眼里。

前小情人率先出击,双唇紧抿,“先生不喜欢你这样的,你怎么会成为他的情人?”

“这个……”许弋挠挠脸,“就、升职……上位了呗。”

“贱人!”前小情人岁数不大,说话倒尖锐,尤其是他看到许弋如今脱胎换骨的模样——

有些凌乱的碎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许弋的父亲是新疆人,遗传了少数民族长相的许弋鼻梁高挺,眉毛浓密,没了眼镜的阻挡,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面庞轮廓分明。交谈时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潇洒,胸肌饱满线条流畅,和当初那个宽大衣衫下的小土狗判若两人。

他认出了许弋衬衫的牌子,周斯越很喜欢这个品牌的西装,穿上后很有质感。果真是金钱养人,傍上金主了就是不一样!

小男孩一脸怒容,鼻子微微皱起,胸膛上下起伏。他抬手把项链摘了下来,又把手镯卸开,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连着小挎包也甩上台面。

“看到了吗,这些全部是先生送我的!”说着他白了许弋一眼,言辞犀利:“他给你买过首饰吗,给过你附属卡吗,送过你包吗?我告诉你,先生不过是一时新鲜玩玩你罢了,别想着趁机上位!”

“……”

许弋果然一下静了下来,43楼正得意呢,只听面前人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我草你待遇这么好?!”

许弋身体前倾,手掌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眼神贪婪地盯着小情人的奢侈品首饰,内心咒骂道:周斯越你丫个缺大德的,人家这待遇都他妈顶天了我还跟你屁股后上班,小丫挺的太欺负人了吧?!

说罢他急吼吼地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和房卡,语气不忿道:“他就只给了我这些!”

43楼定睛一看,差点没被许弋气哭。

“你……你炫耀什么!!”

一杯绿色的抹茶牛乳浇到许弋头上,差点没给这缺心眼的浇开花。

小手颤抖着把拍桌上的首饰又戴了回去,小情人气得脖子涨红,眼神如刀恨不得剐了面前的贱人,拿起包转身就走,包甩的幅度太大,差点没扇许弋一个嘴巴子。

啧,许弋瞧着43楼愤愤离去的背影,这孩子性子咋这急,他话还没说完呢!

他倒是羡慕小男孩这样衣食无忧天天搁家里待着等待宠幸,谁家小情人做成他这副模样,又当保姆又当司机,差点没把他这个本来就要死的人给累死。

性子这么急,床上一定也很快,怪不得周斯越要换人呢,许弋冷哼。

许弋就这么顶着一头绿回了公司,周斯越刚开完会,见到自己秘书散着香味的狼狈样不禁问道:“怎么这幅样子,你对他干什么了?”

许弋有苦说不出,“我能对他干什么,你看看他对我干什么了!”

八成是谈崩了,不过43楼今天大闹一场,估计也不会再缠着他了。周斯越突然发现自己的秘书有两下子,心情大好,于是他凑到许弋面前,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唇上沾着的黏腻抹茶汁——还挺甜。

“干得好,傻狗。”

周斯越往外走去,留下一句话。

“晚上来我家。”

周斯越晚上有应酬,许弋到别墅的时候他还没回来。于是许弋把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物放到玄关,接着开始准备食材煲汤。

晚上老板回来的时候也许会喝醉,喝点热汤还能暖暖胃,许弋穿着围裙一边削胡萝卜一边哼歌。

除了偶尔冒傻气,他其实是个非常合格的小情人。

晚上八点,周斯越一身清爽的回了家。

为了晚上的性爱能顺利进行,他还特意带了个能挡酒的员工陪着他应酬,一场下来滴酒未沾。

性爱于他而言是享受,也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他不想做到一半胃疼。

门口堆着傻狗的包,周斯越用脚勾了勾,里面是干净的换洗衣物。傻狗有点太懂规矩了,他从来没有乱动过周斯越家里的任何东西,就连卧房也很少去,偌大的客厅没有一样东西属于许弋,带过来的背包也不敢放在沙发上,而是小心翼翼堆在玄关的角落,生怕碍着周斯越的事。

许弋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应该很缺安全感吧,毕竟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周斯越讽刺一笑,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的父母此时应该巴不得他赶紧死掉吧。

雾气弥漫的浴室,周斯越缓缓打开房门,正沉浸在演唱会的vocal并没有发现不速之客的闯入,依然动情地唱着情歌。

周斯越原本以为许弋唱起歌来一定是呕哑嘲哳难为听那类的,没想到他的歌声出乎意料的清透。

“iseethecrystalradropsfall

andthebeautyofitall

whenthesunesshgthrough

toakethoserabowsyd

whenithkofyooti

andiwanttospendtiwithyou

jttheoof”

行,还挺好听。

周斯越倚在洗手台旁看许弋光溜溜的背影,想着傻狗如果能让他上一次,叫床的声音一定比现在还要好听。

“jttheoof~~———啊啊啊操!!!”

许弋一转身就看见金主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看他,吓得直接破了音,噔噔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道:“咋不吱个声啊吓死爹了!”接着下意识用双手挡住了下体的位置。

玻璃门映衬出周斯越玩味的面容,他眼神向下瞟了眼被许弋用双手挡住的地方,漫不经心开口:“有什么可挡的,长得太难看了羞于见人?”

许弋也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反正一会儿都要做,看就看吧,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周斯越的眼神肆无忌惮在许弋身上扫射着,他们俩第一次上床那回他从头到尾都被死死按住,根本就没机会看许弋的裸体。

上身肌肉纹理紧实,腰腹处的腹肌码得整整齐齐,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人鱼线延伸到令人无限遐想的地方,麦色的肌肤上流淌着乳白色的泡沫,阴茎垂在腿间,还未勃起就已经看出雄伟的雏形,周斯越不得不承认这一幕极具冲击力。

他一向喜欢身娇体软的白嫩小男孩,但如今看到许弋这种性张力拉满、荷尔蒙爆棚的类型,也别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即使隔着水雾与距离,许弋还是一眼看出了周斯越眼中的欲望。同为男人,他太懂这种眼神了。

其实从他们第一次上床许弋就发现了,周斯越在床上有一些特殊的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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