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不见也叫人心惊胆跳,毫不怀疑这猛兽只需轻轻一划,自己就会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随后还有两抹银色身影紧随,应该是亲卫副将。
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们皆是吓得大惊,哪里还能不知那同大将军一起的竟是只吃人不眨眼的猛兽虎豹,纷纷惧怕的往后急退,嘴里惊声大喊叫着有豹子,面色吓得惨白!
一场意外横生,立马有银甲将军骑马迅速靠近,先是看了一眼那地上瘫坐,连连大哭的少女,再看向那轿内,恭声喊道:“将军,可无事?”
皇帝特意叮嘱她只需在将军府中好好休养生息,顺便安置好一干回朝将士。
语落,帝渺一脸不信,嘴角高高不服气的翘起。
每日辰时就早早起床收拾入宫,到了晚间宫门快要落锁时刻才是依依不舍的回到将军府。
百姓们满意的欢笑着,猜测着,这对国对民都有大恩的大将军,其实是个顶顶的大好人呢!
黑豹走的不快不慢,始终是跟着身旁主人的步伐,像是追随,又像是保护,一双美丽却摄人的金色兽瞳紧紧盯着前方的软弱人群。
灌入少女的耳中,想那少女自小长大在这奢华慵懒的皇城下,何曾见过这等凶恶恐怖的黑豹,被这一吼吓得当即嚎啕大哭,软瘫在地起不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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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没有几个皇族会对惊扰了车马行走的平民百姓这般宽容以待,还给钱安抚,送人回家。
“皇姐,朕可盼……”
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大将军竟连吃人不吐骨头的烈兽都能驯服在侧随身相伴,一时心里是又佩服又怕,竭力躲在了最近的屋舍柱子后面偷眼去看那轿子,唯恐下一刻那猛兽就会挑出来把自己咬个穿透!
而他身后的众位百官更是错愕至极,下意识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惧恐之色浮现面上。
她一心一意记
宽厚的脚掌一下下的落在地面上无声无息,锋利的利爪掩藏在肉里。
原因无他,原是那人身侧还有一头足足有半个成年人高的金纹黑豹。
虽说百姓们到底没看见那大将军长得是美是丑,是俊是搓,但此番给他们的印象却是深刻入骨,打心眼底的对那人的佩服尊敬。
他比之小了三岁,年幼时偶尔会与帝渚一同玩耍,两姐弟的关系还算不错。
而今他亲率文武百官相迎九年方归的皇姐,此时他目光前视正前方,嘴含期盼笑意,旁人瞧着倒真觉得是骨肉情深。
她抱着怀里的妹妹,就像是抱了一个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轻了舍不得,重了,还是舍不得。
一眼看去,每个人笑意真诚的犹如真心欢庆她的回归。
银甲将军低头答是,下马把那哭哭啼啼的少女扶到旁侧给轿舆让路,再给了些银两好声好语的哄慰一番,待到那少女终于是不再哭泣后这才换了人送她回家,再快马赶上前面的车轿。
帝渚笑的温柔缱绻,柔情溺漫,今日这一天她笑的如此欢畅真诚的次数都抵得上她去年笑的总和。
因为大将军才从边疆奔波多月归来,舟车劳顿,皇上感顿大将军此番辛劳,特是恩赦大将军三日不用上朝拜见。
前有一声烈兽的吼叫在前,后有少女犹恐的哭声紧随。
因为这突然发生的一个意外,轿舆停住了,抬轿的几个士兵面面相视,不知怎办,而行走的军队也因此停滞不前。
可身旁的掌事太监一声低咳提醒他注重君主礼仪而生生控制住了,便一个劲的翘首远望那拱门外。
“大将军到!”
回去之后她也没腾出太多时间给府里早就等命做事的将士心腹们。
守门太监的一声尖声禀报高亢炸起,众人闻声一震,皆是收敛形容,眉眼含笑的准备迎候那携带满身未知数的大将军到来。
它的目光冷漠无情,在他们身上慢慢回转,好像是打量着自己要花多久的时间就能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咬穿撕裂,吞吃入腹。
看着那道身影出了拱门走近,皇帝一声欢喜又亲昵的叫唤尚未落下,脸色便是一变。
可大将军此番紧赶慢赶的回皇城都是为了心上的亲妹妹,再见到日思夜想的皇妹后哪里能有多余心思放在别处。
“阿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不可否认,任谁看到这灿金眸子的黑豹的阿姐,一时间又想笑又想哭。
灿金竖瞳,一身纯黑的皮毛却是有金色毛发从后背蔓延至头部,在阳光之下犹如金线勾勒,身姿缓慢而坚定的行走,四脚交叠的优雅前进。
正是因为担忧此事她才坐了轿轩,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真真叫人无法。
自听到那一声呼唤,那年轻皇帝更是欢喜万分,还想主动迎上前去早早见到那多年不见的皇姐。
“渺渺,你有多想阿姐,阿姐想你就比你想我更多百倍。”
“我知道。”
今后凤歌,许是有福了。
出了这个意外,哪里还有人敢凑上前好奇那大将军是何等风姿,个个怕的恨不得躲到三里外的野村户落才觉保命。
直到这架势浩大的军队走至中央大街一分为二,军队入了皇城南边早就建立好的将军府,至于那轿舆则是从容慢慢的走过街道,直达皇宫的大街,犹有忧惧的百姓们才跑了出来,纷纷聚在那被层层禁卫兵守卫的皇城门下叽叽喳喳的讨论。
帝渚抬指怜惜的摸了摸妹妹柔软如云的脸蛋,又颔首轻轻的在她饱满光洁的眉间一吻。
金明大殿门外,年轻的皇帝帝玦是大将军帝渚同胞衣服的弟弟。
哪里还见他们之前对大将军的半点好奇与激动。
幸而那烈兽大吼了一声后便又乖乖躺回主人的身边,伏低下颚,前腿交叠,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就靠着前腿闭上了眼,一眼不愿投向轿外,像是十分瞧不起那不经它一吼,哭声汹涌的凡人。
年轻皇帝没等太久,只见那道刺耳尖声刚落,一道玄银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拱门的转角处。
“无事。”一道冷冷淡淡的嗓音传出,虽有些沙哑,但仍是悦耳,甚至听着令人不自禁服从的威严,只不过这时有几分无奈,“给她些银两作为安抚,继续走吧。”
皇帝身后的官员们正三三两两的低语说着话,声语咻咻,低语之下暗潮汹涌,唯有朝中侍奉过先帝的几位老臣不动如山的同皇帝站着,不参与任何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