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作为你的主人，我要求你全身心地信赖我。”

这一次，他的回答明显取悦到了凌昔璟。

没有来得及细想，凌昔璟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

本质上只是一场买卖罢了，不用那么当真。

叶甫逸赤裸着身体站在凌昔璟的面前，他的神态没有半分羞怯，也没有丝毫的忸怩作态，他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站着，眼中没有波澜，不卑不亢地低着头与凌昔璟对视。

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不过是用身体换钱而已，若是凌昔璟真不要他，他就回wk去。

“很好。”轻笑一下，凌昔璟抬手摸了摸叶甫逸的头顶，温柔的动作让叶甫逸莫名有了一瞬的恍惚，就好像记忆深处，也曾有人这样抚摸过他的头顶。

短短的几秒钟，叶甫逸脑中已翻来覆去地掠过了不少的念头，他已经做好了被凌昔璟询问那些伤疤来由的准备，安静地等着凌昔璟开口。

叶甫逸觉得心脏有一瞬间的撼动，又在内心嘲笑自己方才那些莫名的想法。

推开浴室的门之前，他想——如果凌昔璟嫌弃这具身体丑陋而不愿要他，那他也不会怪他。

“我先说我的要求。”凌昔璟说，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也没有等叶甫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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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甫逸依然是不假思索地便点头答应下来，凌昔璟皱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从面前的桌上取过刚才的那份协议。

不出他所料的，凌昔璟很快就开了口。

饶是这样想着，当感觉到凌昔璟炙热的目光扫过他的身体时，叶甫逸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重重揪起。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浴室内的雾气争先恐后地涌出，很快就消散在调教室昏暗的灯光之下。

身上的伤口早就不痛了，就像他出于自我保护隐藏起的记忆。现在再回忆起这些，他只是隐隐地后悔，如果当时没有去一遍遍地撕扯那些还未好全的伤疤，如果有人帮他的伤口好好地上了药，他的身上也许就不会留下这些丑陋的痕迹了。

对于叶甫逸毫无疑义便接受了他的要求，凌昔璟似乎并不满意，他眯了眯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叶甫逸微笑着与他对视，“我说过，我是您一个人的。”

叶甫逸眼中闪出些讶异，他不觉得凌昔璟是没有看到他身上的疤痕，毕竟它们那么显眼，那么丑陋，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也无法将它们掩盖过去，可凌昔璟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甚至都没有往这些痕迹上多看一眼。

叶甫逸安静地等着他把话说完，然后抬头看着凌昔璟的眼睛回答：“我可以接受。”

依然没有提任何关于伤疤的事，也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甚至开始认真和他讨论协议上的事。

“我不想浪费时间拐弯抹角，所以我会说得直白一点。”

“第一，我不是一个温柔的do。我有暴力倾向，在不伤害你身体的前提下，会把鞭打作为调教和惩罚的主要方式。这是我不能让步的一点，如果你不能接受或者害怕疼痛的话，我们就不用往下谈了。”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厌恶这具令人作呕的身体。

“跪下。”

叶甫逸看着镜中自己那张熟悉的脸庞，即使被酒精熏成了浅浅的粉色，也藏不住其下透出的苍白和痛苦。

但思绪流转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叶甫逸很快便顺从地在凌昔璟的面前跪下，动作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凌昔璟依然坐在沙发上，因为两人间的高度差，他自然而然地垂下眼，俯视着臣服地跪在他面前的叶甫逸。

凌昔璟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不再去看镜中自己，叶甫逸打开淋浴，迅速地冲洗身体，又用毛巾将皮肤上的水珠擦干。

比如去他家愈发频繁的不同的男人。

“第二，我不会收第二个sub，所以也决不允许你有其他主人，解除协议前的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是一对一的关系。”

叶甫逸从他的手中接过协议和笔，却没有按凌昔璟要求的去翻看前面的项目列表，而是直接翻

那一页被撕去了。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一些之后的片段，比如男人留下的厚厚的一沓钱，比如母亲边沾着唾沫数钱，边笑着说算没白生他这个赔钱货。

“好的。”

没有多余的问题，甚至没有问凌昔璟所说的暴力倾向究竟严重到了哪种程度，便轻飘飘的同意了。

“协议我看了，我没什么要加的。”

“目前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他说，把手中的协议递到叶甫逸面前，“现在我要求你把你不能接受的项目都圈出来。”

没什么好难过的，叶甫逸想，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看，但无论如何，那些疤痕都已经成了他暗淡人生的一部分，如果凌昔璟因此想要赶他走，那他便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