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art2 男人和你好(2/10)111  游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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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手下人拿掉抹布,好脾气地发问:“是谁让你干的?”

“喏。”陈肃肃甩甩手臂,指着西区一层不如何起眼的老旧楼栋,“地下二层赌博呢,听说已经输了八十多万。”

“现在社会不搞下巴脱臼那套。”陈肃肃痛得很,面子还在挣扎,“再说我昨天不是找到人了。你说你堵他,兄弟我来了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我没有瞌睡,也不容易感冒,况且你帮我我已经很感激。”

祝余到时已是下午三点后。

我刚和老板娘说了鸭子的事,又来了客人,只对他嗯嗯嗯敷衍回答。他怨气冲冲,站在买东西的人群外面咕咕直叫。我鸭子盐焗鸡猪头猪耳朵一顿忙砍,听不进他说话的具体内容,半个小时的头昏脑涨后,对同在侧面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干嘛?”

“对、对不起。”我又急急道歉,“我认错人了!”

声音不同、态度不同,我惊惶抬起头看,发觉是一个新的祝余。

赌徒宁一直觉得我是林禅语的闺蜜,对我有不少的警惕心。他今天受命给我送水,得了不用看林禅语脸色的交谈机会。章宁本想在我不如何忙碌时划清与林禅语的关系界限,但在一个小解后,看到了祝余和站在阳光下哭泣的我。

祝余又轻轻笑,他说虞生,你先去洗澡吧。

“祝余,晚安。”

“没、没人啊——!”

小子和保镖。她咬牙切齿地掰着自己的指节,十根手指咔咔作响后还是没能憋回去。“你知不知道——”林婵玉的表情实在心梗,“雨夜,浓妆穿裙子的漂亮男人、主动搭话。一个活脱脱的性交易的现场。”

“你好高啊。”我对还在洗澡出不来的祝余说,“所以你睡床吧。”

凌晨四点,毫无疑问的晚睡。混沌的大脑没有储存半梦半醒时的情景,所有的回想止步于和林禅语的倒数几句话。习惯让我在闹钟开始震动时把它关掉,属于清晨的宁的脸色臭臭,“少烦我女朋友啊。”

祝余的双手轻轻抓着我的肩膀。

“可我要卸妆,就是把脸洗干净,时间或许会很久。”

“虞生,你怎么哭了?”

“我知道了。”我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你要回家了吗?”

“电话也不接,还没问你是不是去哪里活色生香了!”

“我有点事情需要办。”

“你又知不知道,你让他去你家,慷慨收留。在一个下流男人的眼里,是邀请,是勾引、是不需要付费的白睡。”

这是个让老板喜不自胜的大买卖,他穿上围裙手套就开始操刀。我十足震惊,脑袋还没有运转,身体已经跟着祝余走。

“啊……”尴尬让我想再一次捂住脸,“你怎么来啦?”

越混乱的地方越有金子,祝余走进地下,赌场的老板竟还在。他与陈肃交好,特地腾了一个房间。

然后他的大腿又挨了林禅语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我靠!”陈肃肃招呼手下人过来,“那真是当掉裤裆!”

“啊?”我又惊又悚,才知道还有这样的解读方法。

我不敢问祝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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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赌瘾犯了,十数天的不追究给了安全感,出手后连几天都不愿意等。

祝余踹了他一脚:“人在哪儿?”

“你昨天不是说了工作地点吗?”祝余看着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夏天闷热,气温在午后达到体感之最,他依旧上午那身t恤,惹得朋友惊叹:“少见少爷穿地摊货。”

我又收到了更长的省略号。

“嗯……”我踢着石子,“那、那要走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和祝余说话。

祝余从包里掏出几张一百递给老板。“劳烦您给我配点吃的。”他对老板说,“我只跟虞生说几分钟的话。”

“不,我——”

“你要赔多少来着?”

“……”

祝余恰时地进来,他在外面拧了衣服,裤腿也卷起。他看见我愣了愣,大概是不明白夏天了为什么还有人穿长裤。我从衣柜里拿出酒吧老板给的节日礼物,一件浴袍。考虑不周带来的羞耻让我的手颤抖,加之实在不擅长和别人谈私事,我偏过头,努力用正常声音说:“我、我家里只有这个。”

“……买加赔三百万往上。”

“虞生。”最后还是祝余让我回神,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眼睛聚焦后,才发现他在笑。

好像在面对一个难题。

不和人面对面总能说出更多的话,我下决定,“你就睡床上吧。”

我带过很多东西回家,现在它们的大部分都在床头柜和阳台上,钥匙扣、玩偶,手串……在地面上灰扑扑的物什们经过清洗和晾晒变得干净陈旧,这让我开心,但并不太满足。捡人、或捡活物和它们有些不同,我在视觉和听觉上收到更多回馈,也要在脑海里组织语句回答。一个人的空间里多另一道呼吸,我为即将到来的体验兴奋,却又在一半路程上发觉自己似乎没有准备祝余那样体格适合穿的衣服。

他换了身装扮,黑色t恤搭配绿色的复古工装长裤,上臂的肌肉撑起袖口,隐隐可见胸部的轮廓。西区打工仔多,高大的并非没有,但祝余真是我遇见过的最英俊的人。

老前辈将真的交于他手,如何成假只能是在储藏时有了错,祝余溯及根源,找到了那个小偷。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再次重复:“人在哪儿?”

已经四点了。

祝余坐在正位,似刀枪不入的身材,一张极凌厉的英俊的脸。

于是我锁上卫生间,先让自己洗了个澡。

夏日昼长夜短,再不过两小时天就要开始变亮。祝余关了浴室的门,随后传来水的响声。我从简易的衣柜里拿出凉被和枕头,将床上的东西置换后才顺利躺倒在沙发上。

但我已经没有任何闲余的理智去思考。

来人愣了愣,才又叫了我的名字。

我租的房子比同类型的贵150块,因为它里面有一小间隔离出的单独卫浴。15米宽的床对情侣来说或许并不挤窄,可如果是两个陌生人空间就不够。我早早有捡人回家的预谋,于是在旧货市场淘了一个可以躺下人的沙发。

和林禅语的聊天使我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疲惫席卷身体,久不就位的睡眠催促我关上眼皮。祝余,我在昏蒙蒙间念他的名字,试图保持理智。我还没有体验到两个人在同一空间呼吸的感觉呢,然而身体真的很沉。一个人走近我,手挑过睡衣,直接放在我的腰上。

“和老板打过招呼了吗?”

她又问我祝余怎么样?

“沙发有些短啦。”

威压明显的成年男性和剪着短齐刘海的围裙店小二,一个从容一个难过,一个精致一个潦草,不如何贴近他所见的大众生活。“我也是遍阅地摊的!”灰溜溜回来的章宁向林禅语描述,“陌生男人和普通打工人,大老板和小草丫。我说,虞生不会被他包了然后被始乱终弃了吧?”

“好。”祝余拿出裤子里的刀,“去见见小偷。”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祝余的眼睛似乎眯了眯。

祝余要回家了。

前一月有人出国,拜托祝余将他手下的金累丝点翠嵌宝凤凰牡丹盆景转手。因是老前辈,不好推辞,祝余答应。东西直到搬运回库房都是真品,下一个买家交完定金后他再去看,金变成漆,凤凰变成土鸡,整一个散架的劣质品。

照往常祝余对这种调侃皆不予理睬,但现在他的店出了大疏漏,在赔偿金达百万的当下,属实不喜欢这种言论。

“我睡沙发就好。”

“陈肃肃。”他轻轻碰了下友人肩膀,在对方大喊“脱臼了脱臼了”才堪堪停手,“你弄丢了人,看来还想弄丢自己的嘴。”

但那时的祝余确实已经睡我很久了。

我回复:他有点变态,还吸烟,习惯不好。

“虞生。”这是祝余在说话,我马上要陷入梦中,只能微弱回应。努力睁开眼睛却睁不开,我想自己略微翻白眼的样子,又没有忍住笑。

我的小家安在城中村的混乱边缘,有着沙发、偶然带回的物品装点,算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真的并不富裕。祝余接过浴袍,很郑重的问地说感谢,我胡乱地点头,这下连眼睛也烧得厉害。幸亏手机发出滴滴叫声,我往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低头忙碌,装作在关掉铃声。

夏天,即便下雨夜晚气温也有27c,我从浴室出来,手臂上还有没完全擦掉的水珠。热气烘得头热,我捧了捧脸,知道它也变红。

忙完一切后我又看到林禅语给我发的消息,说那傻逼老板她已经骂过。我发了厉害的表情包给她,她回复的省略号很长。虞生。她询问我:你觉得我老板怎么样?

还在赌桌上叫梭哈的赌徒被一只大手从人群里拎出来,一句“我操你妈”还没说完就被踢断小腿骨,他巨大的哀嚎声没来得及发出,嘴巴就被人就抹布堵住。冒着冷汗蜷缩完毕后,丢在了一个男人面前。

留珍堂新的当家是突然间接手摊子的,本家出身,却是彻彻底底的外行。老爷子一生和古物为伴,恩威鲜少有人去惹,即便动怒也从不见血;这个是门外汉的新生……

“我靠你没反驳?”唤作陈肃肃的男人大震惊,“不会真去哪儿消遣了吧?”

“古董店的老板是个不懂货的新手。”他犹记得那人诱惑性的话,“干这一票后出国,缅、挝……你什么日子不好过?”

“我的盘是必须。”

“你、你朋友啊。”他如洪钟般的声音虚下来,“现在在工作哈。”

困意实在抵抗不住,我呵呵两声,又拉下睡衣,祝余的手还在腰上,很热很烫。

祝余和我都一身的水,他让我先洗澡,自己则站在阳台上等。“嗯……”那时候我意识到现有的生活条件似乎不足以好好收留活人,在反省自己的同时兼有对祝余的愧疚。“进来吧。”我跟害怕将地踩湿的祝余说,“不会弄脏房间。”

“什么事啊小虞?”老板问声赶来,他皱起眉头正准备说我,又见像树一样高的祝余。

我醒来时,记忆已经不分明。

祝余怎么样?我仔细想了想:大概很有礼貌。

“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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