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前,他就被方主任告知恢复期间可能会出现幻觉和不真实的记忆,希望他可以顺其自然,不要在在意那些“负面记忆”。
根本就不喜欢我,还这样假惺惺地骗人,把人当成狗,当成傻子。
到达车库附近,沈舜庭一眼就看到林承和躲在灌木后,露出的头发和微微抖动的枝叶都在很明显地告诉来他们——这里藏了人。
他的刚迈出久蹲的、颤巍巍的右脚,却觉得双臂一紧,瞬间被死死搂进别人结实的臂膀里。
他低着头不敢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把头埋得极低,双手扶着灌木,身体的颤抖全传到了植物上。
见此情景,他努力抑制住的呼吸又开始紊乱,再也没法装得无事发生。
林承和仿佛回到了那个黑沉沉的夜晚,在极度暴力、变态的侵犯过后,他无路可退地逃进了能够反锁的房间。
或许沈舜庭并不想领情,但这种新鲜感是别人不能给他的。
当林承和听到隔壁车库越来越响的搜查动静时,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急促地喘息着,准备换路线逃跑。
沈舜庭确实喜欢上了这种以哄骗为基础的“恋爱”游戏,他的“恋人”不仅能任由他处理性欲,还让他得到了某种被“无条件信任”的陌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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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崩溃模样,但渐渐的,他开始切断林承和接收外界信息的渠道,希望他永远保持在失忆状态。
林承和讶异地微张嘴唇,难得想演一回,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随着影像的一遍遍放映,他便发现那些感觉都越来越熟悉,甚至身上受伤的部位也能和记忆中的匹配上。
面对他时,自己能做的反击仅是狠狠地咬他一口而现在,自己也只能像个玩具一样,被他这样钳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林承和惊恐地抬头,他从余光里看到王管家带着一群下属在车库旁待命,而周助理也在旁边,脸色难看的很。
见林承和还是那么笨拙,沈舜庭心里异常的不爽和烦躁反而减轻了不少。
是“沈总”。
被“沈总”按在窗户边侵犯的时候,他的左手就已经受伤了,经过后面的拖行和对抗,手指骨折的程度就变得更加严重,身上、手肘的骨折和隐痛也是从拖行后出现的,而嘴角开裂,则是口交时的撕裂和他试图顶嘴时招致的掌掴造成的。
林承和本来就高度紧张,刚才甚至就没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惊叫出声,几乎是被吓破了胆,腿顿时软了下来,全身的力量都到了身后人的手臂上。
他俯视着,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他鼓起所有的勇气直视沈舜庭的眼睛,语气中带着恳求:“舜庭哥让我回东城吧。”
他想:要是林承和没想起来,他就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要是想起来了,他就逼着林承和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男朋友和记忆里穷凶极恶的“沈总”是同一个人,林承和心间弥漫着的不止是恐惧。
林承和光着脚跑到这里,好在庄园路面一直有人收拾,并没有受伤,只是沾了脏污,他头发凌乱,身上都是叶子和草,应该是在这边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对管家和周助理做了个手势,两人立马意会了。王管家打开车库门,带着自己的那批下属作势进去检查,沈舜庭则踱步绕到灌木丛后,果然看到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那我们回去吧。”沈舜庭笑着。
记忆里的画面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害怕被折磨,回答得很快:“舜庭哥,我就是想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他一手支起林承和的下巴,凑到他面前温声问道:“禾禾,你怎么光着脚跑到这里来了?”
在翻找到背包里的布袋和房卡后,便有段恐怖的记忆涌进了林承和的脑子里,它只在这一小段反复放映,林承和也只能被迫一次次体会巨大的恐惧和痛苦。
他没有再往前的记忆,也不清楚自己和画面中的“沈总”是什么关系,但情绪不会骗人——那门外响起的急促敲门声和男人威胁的话让他很清楚地感受到:我怕他,真的很怕。
所以在这段记忆忽然出现在他脑子里时,他是极其怀疑的,觉得这段“不真实的记忆”是自己脑震荡的后遗症。
沈舜庭那虚伪的笑容也骤然消失,眼神里透出的寒意几乎要把林承和的肉体穿透,深深渗透进骨头里。
“想都别想。”
他挣扎着扭头望去,立刻对上了一张极其英俊的、却让他觉得比鬼还可怕的脸。
沈舜庭见他垂着头不说话,更不想就这样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