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的是消炎药,你先回床上躺着,我让医生过来了,你别害怕哈我们现在在病房呢。”她继续出声安抚。
他的下半张脸贴在枕头上,眼睛直愣愣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宛如一只惊弓之鸟,但凡听到点声响就想把自己缩成团,可只要一动弹疼痛就会开始折磨他身体的每一寸。
沈舜庭看这蠢狗难得能坚持这么久,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微微垂眸,把头靠在林承和的肩膀上,轻声说:“早就知道你醒了,晚上我还会再来看你。”
林承和面色惨白地乞求她:“姐姐,你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别告诉沈舜庭,我不住院了,我要回家”
沈舜庭在经过房门时将光线遮住了一会儿,而在他走进房间后,那些光线又打在他的背后,像是给人镀了一圈氛围光,配上沈舜庭那出众的气质和样貌,任谁都看不出这人是个具有肮脏嗜好的疯子。
那人似乎是在床边停下了,林承和背对着他,感觉到身后的床垫一沉,耳边的皮肤也被温和的气流轻抚,差点就吓得喊出声而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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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惊醒的,他缓缓睁开眼睛,大脑还在剧烈颤动,身体却像是被灌满了水泥牢牢封死在床榻上。
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林承和的情绪却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愤怒和失望、恐惧和悲伤,还有那股强烈的想要逃跑的欲望。
他努力扭过脑袋,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我到医院了吗?”
护士吓了一大跳,赶紧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承和紧紧闭着眼睛,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装睡避免和沈舜庭有直接的接触。他听出来沈舜庭已经越走越近,被子的手互相握着,已经闷出一手的汗。
林承和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见她又往自己这边靠近,心里便产生了巨大的恐慌,一边使劲扯掉连着输液管的留置针,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喃喃念叨着:“你是谁?给我打了什么药”
沈舜庭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用那极具欺骗性的声音蛊惑道:“宝宝,老婆?听杨护士说你已经醒了。”
林承和又将头转了回去,忐忑地观察着门外的动向,不久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但即便如此,林承和也依旧固执地紧闭着眼睛,掩耳盗铃的样子十分可怜。
林承和没有任何回应。
林承和听到这话,脸上突然再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觉得自己的那点丑事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诶,你不能乱动啊!”女声是从穿白袍的人那传来的。
林承和身上的旧伤被他压到,死死咬着牙不吭一声,直到听见沈舜庭渐渐走出房间,那些强行压制住的情绪才得以随着低低的呜咽声释放出来。
他绝望地看着手上的针头,发现就连护士也是和沈舜庭一伙的。
作为林承和痛苦的制造者,他现在的态度和步调都显得过于淡定。
沈舜庭瞥了眼他被子下颤抖着的身体,早就一眼看穿了那拙劣的演技,他状似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后颈和耳朵,又掰过他的脸亲吻嘴唇,直到把他干燥的嘴唇舔吻到湿润,令他的身体也止不住地大幅度颤抖起来。
在对方把手伸过来时,林承和迅速地翻身后退,却因为动作太大而从床的另一端滚下,“丁零当啷”地扯翻了点滴支架,把床头弄得一片狼藉。
他从余光中看到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还以为是那个在洋楼里追逐自己的鬼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护士焦急地看了眼屋角的监控摄像头,按亮呼叫按钮后就冲到了林承和身旁制止了他的动作。
护士愣了愣,随即微笑道:“对啊,你安心在这儿吧,我一会儿给你伤口消毒。”
他的耳朵比脑子要灵得多,在听到那道熟悉的、规律的脚步声后,连牙关都不住地打起颤来,身体也先脑袋一步做出了反应。
护士的眼神变得有些闪躲,但林承和没有发现这点,她嘴里说着答应,转身从床头拿了个黑色的仪器出门。
针头被拔掉后与胶带黏在一起,针尖里流出的液体仍源源不断地滴落在林承和的手背上,或许是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能分辨出蹲在身边的人并不是沈舜庭,这才听从护士的话重新趴回了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