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6/7)111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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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就是水土不服加晕船,用不着打点滴,吃点药休息休息就行了。”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慌,这满屋子的人都是贺行带来的,更别提我又生着病,跟他硬扛是不可能了,就连吃药打针这种私人的事都要和他商量着来。

贺行没接我的话茬,屋子里忽然又安静了下来,他就像一位拥有着绝对统治权的国王,在他开口之前,发出任何一点细微声音都会被判处极刑。

我能感觉到头顶处有一道视线——贺行在盯着我,他大概是不高兴了,我能从他呼吸的深浅判断出他的情绪。

刚才我夸他刘海好看的时候,他连呼吸声都是轻快的。

“我小的时候的确有过海鲜过敏,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复发了,我觉得……我应该问题不大。”

我想了想,到底还是再开口解释了一遍,贺行闻言依旧没有出声,反而是一旁的医生点出了眉目:“那就对了,食物过敏跟免疫力有很大关系,付先生小时候会海鲜过敏多半是因为幼儿免疫力弱,昨晚您晕船再加上水土不服,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又恰巧吃了海鲜……”

简单来说,就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我顿觉心累。

“你的意思是,他这是突发情况?”

谢天谢地,贺行终于吱声了。

医生赶紧解释:“算是一场意外吧,贺总不用担心,付先生情况不严重,只要好好吃药,多多休息就行了。”

贺行闻言冷不丁嗤笑一声:“祸害遗千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听出来他在拐着弯骂我,却只能瞪着眼跟医生四目相对,医生笑得尴尬,尽管瞧不见自己的表情,不过猜也能猜出来,我现在的脸色也不会比医生好到哪里去。

贺行这个人我从来都看不懂,他不喜欢我,甚至故意刁难我,却又时不时地出手帮我,活应了那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俗话。

跟这样的人相处我总得时时小心,就像在路上碰到一只阴晴不定的猫,上一秒还在蹭你的裤腿,下一秒就有可能跳起来给你一爪子。

所以我从来不跟野猫打交道。

我也不想跟贺行打交道。

“贺总,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害得你一夜没睡,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时候都已经不早了,我也已经醒了,那不如……”

我边说边撑着床沿想坐起身,身后的贺行动也没动,等我终于能转过头看他的时候,却瞧见他脸色阴阴沉到了极点。

“这就迫不及待下逐客令了?付观宁,你倒是用完人就丢啊。”

我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贺行却没给我细想的时间,他冲着在场众人抬了抬下巴:“你们都出去。”

顷刻间原本拥挤的卧室立时变得空空荡荡。

我看着贺行起身,在床边来回踱了几圈,似乎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临应该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吧?我单知道你跟傅思行、我弟都有一腿,你别告诉我,还有一个谢临?”

我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贺行刚才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和用词都带着浓烈的攻击性,让我反感到浑身发痒,之前海鲜过敏的症状愈发变得明显起来。

我靠在床头,冷冷对上了贺行的双眼,他的脸色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在我说出接下来这句话后,贺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贺总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我跟他们有多少腿都同你无关。”

这显然不是贺行想听到的答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谢临,但他先让我不痛快了,我也懒得再敷衍他。

就算贺行真的相信了我是个人人皆可尝的便宜货又如何?连他的弟弟、我的前男友都这般认为,贺行一个局外人,我哪里需要去顾及他的感受?

贺行下颌角处的肌肉隐隐动了两下,那是紧咬牙根才会有的生理反应,他很明显在忍耐着什么,果不其然,我耳边又传来了他略带嘲讽的声音。

“所以你刚才在梦里和你那发小做了什么,才会叫得那么骚?”

我愕然,片刻之后才醒悟,我先前在昏迷之中梦到了谢临,或许还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这才被贺行抓住了破绽。

那并不是什么好梦,谢临在梦中死死锢住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若硬要说我叫的“骚”,那也只能是贺行淫者见淫,再无其他解释。

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贺行的好感瞬间塌落,像一座根基未稳就急匆匆搭建的楼阁,我早就该意识到的,贺言的哥哥自然跟他是一路货色,我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今晚的事还是麻烦贺总了,我也不能白白承担您的情,不如这样,您那边安排人估算一下费用,我会尽快把这笔支出打进你的账户。”我迅速调整状态,对待贺行的语气一如商场上的合作伙伴。

“你说什么?”贺行语气沉了下来,我甚至还从中品出了几丝愤怒。

我明白他因何而生气,对于他这种自认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而言,用钱去给他的“善意帮助”贴标签,是一件十分掉价的事。

我不为所动,看向贺行的目光定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占便宜,贺总的私人医生、药品、佣人服务费……哦对了,还有您宝贵的时间,我都会折算成现金还给您,这样我们也能两清了。”

贺行许久没有说话,他居高临下注视着床上的我,天花板上的灯光打下来,在他紧闭的唇线处勾勒出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付观宁,我以为你会从这次打击中吸取教训、改了脾气,不过现在看起来,我大约是高估你了。”

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随即往后一仰,斜斜靠在了床头:“贺总怕是要失望了,我这个人的坏脾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只怕是死,否则轻易改不了……我累了,就不留贺总了,您请自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贺行还想给彼此留点脸,多半都会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但他偏不,还要继续留下来自讨没趣。

“现在话说得倒是够硬气,可要是你知道傅思行快破产的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梗着脖子跟我顶嘴?”

我猜的没错,先前贺行在卫生间堵住我欲言又止,多半就为了这件事。

我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漠又淡然:“不劳贺总费心告知,我已经知道了。”

贺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知道了……你不打算帮他一把?”

我歪头,一脸不解:“贺言跟傅思行两个人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傅思行是因为你才被我弟刁难的么?”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那又怎么样,不过一个前男友而已,早就分开八百年了,还指望我念旧情吗?”

贺行像是从来没见过我一般,目光如同探测器精准扫描过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而后我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声:

“贺言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没有心的。”

我又梦到了妈妈,梦里的她温柔地抱着我,给我念一本厚厚的童话书。

“伐木工的儿子长大了,他爱上了邻居家的女孩儿,可女孩儿的妈妈不同意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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