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地瞥开视线，没打算和他说话，在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力气并不大，却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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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我就在想，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同样是爸爸的孩子，为什么哥哥就能这么好看，这样毫不费力地就能让别人嫉妒，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推开宅子的门，迎面撞上了一前一后走过来的贺言和付音存。

就……还挺晦气的。

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站在后面的付音存率先露出了一个笑：“哥，你来啦！”

他没有接回那截断指。

那个固话号码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从前办公桌上的电话。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握住门把的手，打算先去后院转转——我并不关心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甚至连一句客套的寒暄都觉得虚伪。

废话，这是我千挑万选送给妈妈的，当然好看。

顿了片刻，他又耸了耸肩，道：“不过好看又有什么用呢？贺言和谢临不还是扔下你，站到我这边了

我想起了小的时候，五六月的傍晚，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我和妈妈站在喷泉池里踩水，她纯白的连衣裙摆湿漉漉地粘在小腿上，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我的眼中，给她周身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贺言半张脸隐藏在了门后，他扫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接着打开门，一言不发，快步离开了。

电话那头，付音存笑出了声，他又变回了那种黏答答的语气：“哥哥，你真可爱。”

镜子里那张面孔并没有什么表情，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语字来：

一点点都没有。”

天气冷得不像话，付家院子的喷泉池结了厚厚一层冰，或许太久没有用过的原因，池里的雕塑冒出了青灰色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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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傍晚，那样开得轰轰烈烈的花朵，再也没有了。

付音存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胸前，他愣了一下，随即唇角上扬，笑了起来：“真好看。”

回付家的那天我中午才起床，洗了个澡，换了套浅色的礼服，我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将那枚绿咬鹃胸针端端正正别在了上衣胸口。

贺言却神情古怪地移开了视线，像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几天后，我在办公室看材料的时候接到一通来电。

“妈妈，不要难过，我很快，很快就可以拿回你的东西了。”

电话那头的付音存停顿了几秒，然后低低道：“下周是爸爸的生日。哥哥，回付家吧，他很想见一见你。”

付音存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他依旧在笑，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粘腻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眯起了眼睛：“我说的是哥哥，真好看。

沿着熟悉的石子路往里走，宅子里很安静，佣人来来往往搬东西、布置场地，忙碌中透着诡异的静谧。

跟之前他缠着我，拼了命也要和我谈谈的模样判若两人。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付音存黏糊糊的声音：“哥，听说你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恭喜啊……不过，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付氏集团的顾问，爸爸知道这件事很生气呢……”

我收回目光，想要绕过付音存继续往里走。

没理会付音存的嘲笑，我径自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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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回弹的瞬间发出了吱呀的声响，眼看那扇金属门即将阖上，贺言忽然伸手扣住了门沿，我瞧见了他那只右手，无名指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只是……看起来似乎缺了上面的两截指节。

很奇怪，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都挂了彩，付音存还好一些，贺言的脸简直是打翻了调色盘。

“有什么话直说。”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凭着我对付音存的了解，他会选择用办公室固话给我打电话，就代表他找我的十有八九是公事。

提到那个男人，我的思绪止不住地飘散，半晌之后回过神，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然后用尽可能自然的声音回复道：“好啊，我也很想见一见他，毕竟是我亲爱的父亲。”

了胸针，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