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汕是越南人,裴映几个月前曾帮忙把黄汕的女儿送回越南她妈妈那里。
“怎么了?”裴映问。
“他们绑架施先生!你一出门,那些人就进屋抓了施先生!”黄汕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认得他们,通通是辉叔的人!”
谭辉。
裴映定了定神:“你先出去。”
黄汕:“辉叔那个人手段毒辣,裴先生你小心……”
“出去。”裴映打断他。
关门声响起,裴映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听见熟悉的声音“喂”了一下,裴映省略所有客套和废话,直接道:“发出去。”
“啊?”电话里的男人问,“你不是说等他们国王生日庆典那天才最保准最轰动吗?”
“我没办法。”裴映闭了闭眼,“现在就发。”
说完,挂断电话。
谭辉踩到了他的底线。
他连发疯的时间都没有。
他大步走出休息室,赌场还没到营业时间,整个大厅空空荡荡,脚步声与脚步声的回声重叠在一起。
他走下赌场台阶,拉开门口备车的车门,副驾驶上的马仔正在和司机聊今晚去哪里嫖。
裴映敲了敲司机头侧的降下一半的车窗:“去谭辉家。”
驾驶座位上依然是那个每次都不肯往院子里拐、刻意把车停院外大门口,让裴映自己走进屋的司机。
司机懒洋洋散在驾驶位上,慢悠悠道:“你要找辉叔自己给他打电话啊,我可不敢送你,有客人用车我得为客人开………”
车字没说完,被“砰”一声打断!
血从司机前额迸出,溅在车前挡风玻璃上!
司机瞪着眼睛直挺挺砸在方向盘上,刚好砸中车喇叭,“滴”声响起——
裴映收回枪,拽开前车门,视线扫过司机后脑勺上碗一般大小的血窟窿,将司机尸体一把拽下车——“滴”声停下。
副驾驶位置的马仔端着手机,手机屏上是一张妓女的裸照,而马仔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映。
裴映用枪指了指驾驶位:“来开车。”
马仔当即迈开腿从副驾驶跨到驾驶位,用袖子慌里慌张擦了擦前挡风玻璃上挡驾车视野的鲜血,问:“裴先生,您去去去去辉叔家……对吧?”
裴映点头,绕到另一侧车门。
拉开车门,被对面寺庙的金光晃了一下眼。
叮叮咣咣的装修响中,四面佛从绿网中露出金光闪闪的头颅。
佛光普照。
是皇室刚捐的款。
裴映坐在副驾,关上车门。
没有放下枪,而是再一次上膛,用枪口点了点仪表盘:“我赶时间,你开到一百迈,我如果看见低于这个速度,就开枪。可以吗?”
“可以可以……路我很熟!”马仔不停点头,双手抠住方向盘——
车开到谭辉家门口。
裴映一眼看见谭辉对面的施斐然。
谭辉抓着施斐然的手,不知在干什么。
“开过去!”裴映道。
马仔精神紧张过头,刹车踩得不及时,直直将谭辉撞倒!
裴映推开车门,跑到施斐然面前,一把提起施斐然两只手。
背面检查完不够,又翻到正面,然后又绕着施斐然转了一圈。
确认施斐然毫发无损,这才舒出一口长气。
被车撞出去的谭辉倒在地上没起,扶着腰仰头看向他:“裴映!”
“我刚才打了几个电话,和陈向阳做了交易。”裴映转头看谭辉,“抱歉,你现在不能动斐然了。”
施斐然插话问道:“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裴映犹豫了片刻,说:“我买下了你。”
施斐然挑了挑眉梢儿,裴映见糊弄不过,只好继续说下去:“用我的全部财产。”
“全部财产?”施斐然眉毛要挑到天上,“那他妈是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施家珠宝卖完平了账根本剩不下多少,以后我养不起你怎么办?拿什么买颜料?”施斐然念叨得语速越来越快,气不过抬起手,似乎要抽他后脑勺。
裴映条件反射后仰,压低声音:“别在人前打我。”
施斐然拢起手指,撤回那只手。
陈向阳发话,谭辉当然不敢有异议。
裴映不心疼钱,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或物能与施斐然并论。
何况,他知道陈向阳的秘密——陈向阳偷偷在山里养了佣兵买了军火,这人会用那笔钱添更多的佣兵和军火。
裴映懂得陈向阳的急迫。
陈向阳在权势面前迷失了,只想当皇帝,或者拥有与皇帝旗鼓相当的话语权。
电诈园区、赌场、妓院、贩毒不能帮陈向阳支撑起那个梦幻泡泡,但数量骇人的佣兵和军火可以。
正好,他也需要陈向阳来作为负责人,这样未来也不会有麻烦找到他的门上来。
他只负责在泡泡吹起来之后,戳破它。
施斐然洗了澡,光着身子走出来——大概因为菲佣把浴室里的浴巾通通洗了,一块也没剩下。
裴映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腿上的书,翻到下一页。
第一行字还没读完,人影压过来,无味款沐浴液只带过来一股湿润的气息。
施斐然贴着他,伸手去拿床上的睡裤,一滴水从这具湿淋淋的身体上滴下来,刚好落在裴映视线所及的那个字上。
秘密。
西语的秘密。
施斐然面对着他穿上睡裤,裴映看见对方腹部肌肉弯曲、缓慢伸展,而后睡裤遮住了施斐然胯骨两侧的马甲线……
又一滴水掉在书页上。
秘密。
那么巧,又是这个词。
这个词被水洇得胀大变形。
施斐然抬起湿漉漉的手,扣上他腿上的书。
裴映抬起头,刚好看见施斐然乳头旁的牙印。
本就起反应的下半身瞬间硬到发疼,连带着小腹都有紧绷感。
施斐然将那本书随手放到床头桌,把手伸进他的裤子揉捏他的器官。
那硬度似乎让施斐然惊讶到,施斐然笑了一声,问:“你自己在外面想什么呢?”
裴映往前凑了凑,脸颊贴上这男人湿润的发丝。
性欲正占上风,他的脑中没有任何不愉悦的情绪,他想,或许能趁这时机把自己小时候的秘密轻描淡写告诉施斐然。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顿了顿,裴映补充道,“想挺久了。”
“你说。”施斐然坐到床沿儿,抬手拉住他的手。
施斐然喜欢他的手指,也喜欢把弄文玩一样揉捏他的手指。
他专注地看着施斐然的侧脸。
而施斐然垂着眼眸,专注地盯着他的手指,用指腹摩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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