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中,陈清乔的吻落了下来,傅莲微张开嘴,好让他的舌尖能不受阻挡地顺利滑进来。然而这个亲吻还未进行至一半,傅莲已经像是被抽去全身骨头似的酥软在陈清乔怀里。傅莲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却无法自制地沦陷于陈清乔的深吻中。直到陈清乔松开他时,他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见傅莲靠在他的胸前小口喘着气,陈清乔扶着他的肩膀,轻轻抹去他嘴角流出来的唾液。“小莲,我真的得去洗澡了。”陈清乔的嗓音有些沙哑,他顿了一下,摸了摸傅莲柔亮的黑色卷发,“你要不要来我的房间?”傅莲缓过神,也没想太多,只是害羞地看着他,应声道:“好我、我等下再去找你。”陈清乔笑了笑,傅莲忍不住凑上前捧住他的脸又亲了一下,直到他转身走上楼梯,傅莲的视线还是没能从他的身上移开。 [66]眼见陈清乔消失在楼梯转角后,傅莲才脱力地躺倒在沙发上,用冰凉的手掌贴在脸颊上降温。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傅莲幸福地捂住心口,他们在一起了——从现在开始,他和陈清乔就是正式的情侣关系了。这代表以后他每天都能名正言顺地向陈清乔讨要亲吻、拥抱傅莲想着想着,把脸害羞地埋进抱枕里。为了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去,傅莲穿上鞋跑出大门,在前庭的花园里来回地转着圈。清朗的月色下,四周只能听见虫鸟的鸣叫声,微凉的晚风灌进傅莲宽大的白色短袖里,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这时他忽然想起对莉娜和管家的承诺,回身从园艺工具挂架上取下一个长嘴壶,灌满水后在庭院中开始浇花。傅莲一边浇着花一边回味着方才的亲吻,忍不住甜蜜地弯起嘴角,傻笑起来。浇完花后,他回到客厅,坐在躺椅上心不在焉地盯着墙上的挂钟,计算着陈清乔洗澡需要的时间。在这之前,傅莲从未感觉到等待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神不宁的事情。要知道他虚度光阴了几百年,知道无数消磨时间的方法,可如今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却让他坐立不安、如芒在背。他想出去走走,却无法抬起双腿。他明明能去餐厅喝上一杯加了蜂蜜的鲜血,却丝毫不感到饥饿。他本可以弹一首钢琴曲,却怎么也记不起早已烂读于心的谱子。他既无法将心思放在其它事物上,同时又做不到安静地坐着等待时间流逝。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无比漫长,焦躁使他烦心,规规矩矩走动的时针在他眼中仿佛是无限延期的航班。想必经受地狱之火炙烤的痛苦也不过如此,傅莲不由地思忖道。
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轻手轻脚地踏上楼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预演着开门后的场景,但来到陈清乔房门前的瞬间却失去了勇气。如果陈清乔还在浴室里肯定听不见敲门声,傅莲给自己找了个退却的理由,还是等等再来吧。刚打起退堂鼓的下一秒,傅莲又心想,可要是陈清乔此时此刻正在等他呢?他不想让陈清乔失望。被两种想法撕扯着,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番思来想去,傅莲还是将耳朵贴在了门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打算用敏锐的听觉来判断陈清乔是否已经洗完了澡。然而屋内并没有传来水声,相反很安静,傅莲做了个深呼吸,敲响了陈清乔的房门。很快,傅莲听见房间深处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一股带着热气的沐浴露香气瞬间俘获了傅莲的心脏。他抬起头,看见陈清乔只穿着一件领口微敞的黑灰浴袍,没戴眼镜,深色的发尾正湿漉漉地滴着水。“抱歉,我刚洗完还没来得及吹头发。”陈清乔垂下眼眸注视着他,傅莲呆呆地站在门口,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似的,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你要进来等我吗?”陈清乔含笑看他。傅莲只能用力地点点头。走进房间,傅莲发现虽然陈清乔只打开了床头柜和书桌的灯光,但露台的落地窗是打开的,清幽的月光渗进来,室内也并不显得昏暗。察觉到陈清乔细微入至的体贴,又想起自己那山洞一般的房间,傅莲不禁红了脸。陈清乔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从镜子上瞧见傅莲局促的模样,转头对他道:“你先随便坐一下,等我几分钟。”傅莲环视了一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正中央的整洁大床,来到书架旁的扶手椅坐下。陈清乔关上了浴室门,灯光在磨砂玻璃后亮起。听见吹风机的嗡鸣声传来,傅莲想了想,突然走到浴室门前对陈清乔道:“那个我可以帮你吹头发,如果你需要的话。”傅莲的声音很小,他本以为在吹风机的噪音下陈清乔不会听清他说的话,但嗡鸣声瞬间停止了,陈清乔打开门说道:“进来吧。”傅莲接过吹风机,陈清乔顺手将浴室的顶灯熄灭了两盏。雾蒙蒙的镜子中,傅莲对上了他如月色般温柔的眼神。由于身高的差距,陈清乔弯下腰后傅莲才能勉強帮他吹到后脑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傅莲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甚至比吹风机的声音还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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