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正开到了外围,也就是山谷入口处那一段,桑萝这些在前头割草的几人好似隐约听到点什么动静,一时都停下手中动作,噤声细听,算着日子,其实都猜测是沈烈他们回来了,却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说话。山石被动了动,桑萝心都快跳出腔子外了,朝后边的人摆摆手,握着手中的锄头踮着脚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往峡谷边最靠近入口那一处靠近。才贴到墙上,堵在内围入口的两块大山石,上边那块被朝里推了一下,滚落了下来,第二块随之被一双手抱起,整块半人高的石头被人搬了起来。那双手熟悉,手臂上的衣料和衣裳样式也是桑萝熟悉的,她整个人松了下来,手脚都有点儿发软,唤了一声:“沈烈?”沈烈刚搬着石头进来,就听到这一声,再一侧头,看桑萝手握锄头,紧张的贴在入口旁的石壁边,后边陈家阿奶,卢家阿奶,施家婶子,周家婶子……谷中留守的成年人都在,个个手里都握着农具。更往后还有一大群娃,再看那些正开着的地,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烈一点儿不怀疑,这会儿要是个陌生人闯进来,桑萝能当头就给一锄头。“吓着你们了?”桑萝心有余悸点点头:“算着时间猜着可能是你们回来了,但这猛不丁有人动入口处的石头,还是提着心。”沈烈也没想到人都在峡谷口这儿,换到桑萝她们的立场上想一想,是会吓着,他想了想:“下次我们回来,弄个暗号吧?我用石块在石头上三急两缓的敲两遍?”桑萝忙点头:“这样好,这样也不用担心误伤自己人而不敢出手了。”沈烈闻言笑出声来,果然,刚才是准备上锄头了。后边的陈婆子在松了一口气,又听完对暗号这正事后,看这小两口还聊上了,沈烈还笑,还笑,还笑?她怪异的看了看他手上抱着的大石头,终于没忍住提醒:“阿烈啊,你那石头就不沉吗?咱先放下来吧。”沈烈这才反应过来,脸热了,他跟桑萝说话,把石头忘了,忙转过身往入口一侧把石头放下。跟在沈烈后边进来的陈大山,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看到媳妇犯傻了呗,沈烈这小子,也就是对着桑萝才犯这样的傻了。说起来,真羡慕那一身蛮力,怎么长的啊?也没听说他沈家祖上有力气特别大的吧。当年逃难,沈烈的爷爷奶奶,爹娘还有二伯二伯娘,他都见过,沈烈爹是挺悍勇,也不见力气大成这样,不然也不能半路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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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家沈安,也挺正常的,就沈烈,跟吃大力丸长大的一样。搁他,就算看着喜欢的人想犯犯傻,那能抱着那么大一块石头犯这傻吗?实力就不允许好吧。别人挑粮挑两石就够吃力的了,沈烈挑粮能挑三石还轻轻松松,这可怎么比。有这个插曲,沈烈也不好意思跟桑萝再多话了,等后边的人送了程,是直接谷中伐一些用,还是从外边伐了再弄进来?”这也是陈老汉、卢老汉和周村正愁的事。陈老汉叹气:“伐了的话,后边种粮食好一些,树木太多,阳光落不到地面,晒不到太阳哪里种得好东西,苗长得慢不说,弄不好还得发黄,但又怕伐了以后从山顶朝下看太打眼,正好,我原也是要问你的,你和大山上到过山顶,我看这山特别高,从上边往下看,看得清楚吗?”沈烈想想,道:“确实很高,如果盖房子,房顶应该看得出来,比较打眼,树和草的话看着就是深深浅浅的绿,不太能看清了,人走动应该都不容易看清,不过我觉得咱们有一点得注意,不能种得太规整了,要是跟在十里村那样规整的话,从上往下看,怕是有些醒目,再种得稍密一些,我觉得问题不大。”周村正听了这话,问陈老汉和卢老汉:“那就不分区块,除了靠山侧一条引水的渠,六家的田连在一处,属于哪家的田地,只在地边做个记号放个界石?”这是没问题的,陈老汉和卢老汉都没意见。卢老汉道:“种得密也可以,这山谷深狭,加上树木又多,日照时间原本就不长,照老一辈人的经验,这样合该种得密一点,不然那日头都晒到地上去了,白瞎了,只要不过密就行,比咱们在十里村的地得种得密一些吧?”都是老把式,有些地质特点,就算自家没种过,别人家的也看过,陈老汉和周村正想一想:“是这个理,这山谷里日照时间短,稻子种植期怕是要比外边长些,插秧得赶三月,清明前就得浸种。”“树呢?你是觉得能伐?”周村正看沈烈。沈烈会来问这事,说明是有些想法,且他上过峰顶,对山里情况也熟。沈烈点头:“我看可以挑拣着来,伐一部分留一部分,挑那枝繁叶茂太遮光的伐掉,像杉树那种不会特别占位置的可以留着,看着既不会空荡,也不会太抢占田里秧苗需要的光照。”这么一说,陈老汉三人眉头都松开了,思路也打开了,就是要伪装嘛。陈老汉那灵感就来了,顺着沈烈的话头,道:“没错,这样从高处看就是树底下有草,和其他山峰从高处往下望应该区别就不大,嗯,田里会蓄水,一般的树怕还是不行,根要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