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得靠自己,大嫂也就去年冬天赚一点儿钱,能比咱们好到哪里去,怎么能养我们这么多人?”如果他爹当初肯把家里的银钱和那金镯拿来买粮,家里粮也不会少的。沈金没多说,只道:“而且我也不会走,我就跟着你,我和小银小铁甜丫儿,我们只能靠你。”“所以娘,你得去看病,你好好的我和弟弟妹妹才能好,大哥教了我打猎,还教了我在山里怎么藏身怎么活,只要你好起来,带着我们,我们就能活的。”李氏又一通咳,而后才看着沈金:“治病,哪那么容易?田地都卖了,秋天吃什么?以后你们兄妹几个怎么办?而且这节骨眼,田地能卖什么价?”“不管什么价都卖,只要能换来钱,娘,你要是不舍得,就先卖一点,不全卖,我套山鸡攒了七百文了,咱先去看病,不够再接着卖。”李氏一听沈金说套山鸡攒到了七百文,就知道儿子之前是敷衍她的了,并没有换粮,还是执意要她去看病。她一时不知到底该悲还是该喜,只眼泪簌簌落个不停。沈金见她已经意动了,劝道:“娘,别想以后了,村里又走了两户,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眼前活下来不才是最紧要的吗?”最后祭出两句杀手锏:“后边几天的山鸡,我都是摸进深山里套的,您要是不当卖东西去看病,那我再往深山里去赚就是,而且,大哥教我藏的地方全是地洞,能藏身,却藏不了声音,您现在这样咳嗽,真有个什么我们就一个也跑不了。”这一句话叫李氏心下一抖,终于回了魂,心里所有的侥幸和消极在今天全被打碎了。“好,我治。”
她靠不了别人,她活着,四个孩子才能活着。 山鼠李氏的求生意志到底是起来了,强打起精神办过所当卖衣裳被褥。乍暖还寒三月天,沈三忙完农活归家,想要床上躺躺,发现被褥枕头一应换了……三房夫妻在关于你花光积蓄抵兵役,绝了一家子口粮钱更无耻,还是我当卖点家当治病续命更自私上扯皮时,密林之中,沈烈一行人此时正弓弦拉满,肃冷着神色将箭尖对准了一批坠在他们身后的流民。对方青壮二十余,与北方流民不同,衣裳容色都不是久饿疲惫之状,处境状态都要更好一些,显见得是祁阳县一带避进山里的原住民。此时为首几人身上都中了箭,正嗷嗷惨嚎,箭是竹箭,却因用箭之人臂力够大,直接射穿衣料,入肉极深。伤者四人,两个伤了肩膀、两个伤了大腿,各分左右,齐齐整整。而沈烈至此时,弓弦上搭的已经是军中铸箭了。“下一箭,左胸,谁想试试我这一箭的准头?”他手中拉紧的弓弦微移,被他对准的人都唰唰的后退又后退。几十石粮食是好,可只要看到对面十几人齐刷刷拉满的弓弦,尤其想到为首那两个少年和一个青年人,说废手就废手,说废腿就废腿,一伙仗着人多坠上来的流民齐齐咽了咽口水。吓的。竹箭都能入肉那么深,换那铁箭,当胸一箭……众人又齐齐打了个寒噤。“别,别,我们走,马上走。”这粮食他们没命抢也没命吃。有一人发话,其他人转头就跑,受伤的那几个也被同伴半拖半架着快速逃离。这一帮流民逃远,跟在沈烈他们身后的几家青壮手都有点发软,尤其魏清和,他那弓甚至都是陈有田的,拉着就是个样子货,根本就没力道也没准头。周大郎几个也卸了心气儿,腿脚有些发虚:“咱这山里也不太平了。”这趟出来时还好,他们一行人也不少,加上身上都是空挑筐,没谁往上撞,回程却不同,他们这一趟把余下所有粮食都挑上了,太扎眼。幸好,幸好沈烈和陈大山是真的狠,卢二也镇得住场子,不然今天他们非但粮食保不住,人能不能安全回去都是未知。沈烈四个从北边回来的倒是见惯这场面,四人一合计,施大郎和卢二在前,沈烈和陈大山垫后留心还有没有坠上来的人,一行人继续往大山深处行。从十里村计,到新藏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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