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朝颜快速调整了作战策略。
“好!!!”
沈朝颜一时无言。
心里的静湖起了涟漪,谢景熙发现这书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蹙眉叹了口气,颇有些被打扰雅致的不耐,索x扔了手里的笔,起身往击鞠场行去。
那颗球就像是长在蒙括的击鞠杆上,听话得不可思议。
然而同一瞬间,一抹黑影从余光里划过。速度太快,以至於沈朝颜只听到一声马叫嘶鸣。
双方马匹同时箭步冲出,朝着场中间的球直奔而去。一时间,烟尘四起、大地震颤,周围全是监生们的欢呼和如雷蹄声。
“好!!!”
霍起杆下的白球登时侧飞而出。
霍起懒得跟她掰扯,翻着白眼上了马,道:“第一你问了也没用,因为大周那支能蝉联第一的击鞠骑兵……”
“那第一是谁?”沈朝颜讶然,“竟然还有人能蝉联三届榜首麽?”
巳时已过,太yan升上来,直晒在浸了汗的皮肤,痒刺刺的。聒噪的秋蝉也在此时开始声嘶力竭地鸣唱,一阵接一阵,像鞭子ch0u打耳朵。
他单手控杆,马头一转绕过王翟的防线,径直便朝对方的球门冲去。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急,以至於片刻之後观众才反应过来。
沈朝颜见状当即掉转马头,夹紧马腹随其而上。期间蒙括几次尝试抢球,都被沈朝颜拦开了。
这次换霍起瞪她,後知後觉地问:“所以……小时候你是不是从没去击鞠场看过我b赛?”
声浪排山倒海,谢景熙执笔的手一顿,心情难言地看了看窗外。
沈朝颜瞪他,“说来听听。”
电光火石的一瞬,蒙括挥杆击开裴真的拦截,一个虚晃闪身,等两人反应过来之时,棕马已经化作一阵罡风,从沈朝颜身边呼啸而去。
然而下一刻,一抹朱se亮影不知从哪里直cha而入,jg准地一挥。
霍起一顿,片刻才道:“早已经不在了。”
沈朝颜不再纠结,跟着翻身上了马。
场上再次躁动起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几人驰去的方向张望。眼看霍起进入挥杆范围,沈朝颜心头一凛,只觉一颗心堵满了喉头。
要听实话吗?”
赛场边,计时的香柱点燃,一声锣响,击鞠开始。
“实话就是,”霍起叉腰,吊儿郎当地往马鞍上一靠,道:“不足四成。”
不过就是示范个击鞠,霍起再厉害,也不至於……
他不屑地呲笑一声,哼着小曲儿打马走了。
许是反转过於戏剧,所有人都看得愣住,方才还热闹的赛场一时竟寂静无声,直到蒙括从後追上霍起。
马匹来去如风,溅起滚滚烟尘,蹀躞骖驔,影没流光。霍起再一次抢到了球,左右驱突,一路冲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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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起倒像没当回事,坦然道:“先帝还在的时候,每隔四年就会在军中举办一次击鞠赛,一共三次,其中振武军一次第二,两次第三,第三的两次都是输给了蒙家的安北军。”
蒙括实力强劲,光靠霍起一人跟他正面对峙胜算不大。於是这一次,沈朝颜决定由她和裴真两人防守蒙括,只要霍起能够抢得先机,快攻之下也有一定胜算。
“好!!!”有监生已经开始激动欢呼。
赛场上依旧是如火如荼的景象。
场上的气氛已经空前热烈,香柱已燃了一半,两队b分却是个不怎麽好看的三b一。
闷响伴随着观众的ch0ux1,一时
霍起从侍卫手里抢到球,再次绕开王翟的拦截,朝着球门直cha。霍起的速度很快,马蹄声像滚滚惊雷,蹋得众人心如鼓擂。
沈朝颜一怔,赶紧往前要救。刚才被霍起撇开的王翟,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等在了那里,球落之处不偏不倚,恰在他的击鞠范围之内——提杆、击鞠!
白球在半空划出一条凛冽的弧线,擦着门框入了球门。
沈朝颜身量不高,选的马自也不同於其他人的高头大马。饶是撒蹄狂奔,也跑不过几人,只跟在後面吃了一路的灰。待她冲至场中看清形势,霍起已经抢先一步拿到了球。
她循声望去,只见霍起的马被球杆击中後蹄,继而一软,往侧边轰然倒下!
有监生已经开始提前惊叹,觉得这一局霍起必胜无疑。
“喀!”
“走吧。”裴真在旁边提醒,一副视si如归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幻觉,沈朝颜看着他打马的背影,竟从那句话里听出些许惋伤。
首球失利,又当着这麽多人,裴真脸上有些挂不住。沈朝颜倒不是很介意,骑马经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
“……”被揭穿糊弄行为的沈朝颜有点心虚,回避着霍起的目光道:“小时候……我不是家风严谨、学业繁重嘛……”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沈朝颜什麽都没说,咬牙拽紧缰绳,紧跟着他回到了赛场。
王翟自觉胜券在握,骑着黑马绕场溜达了一圈,行到沈朝颜身边的时候,还故意耀武扬威地挑衅道:“我爹老说我不务正业,娶妻生子、功名仕途都落人家一程。早知道今日就让他老人家也来看看了,平白多出这麽大个孙nv,看他还会不会唠叨我。”
击鞠再次开始,沈朝颜和裴真并不抢球,而是一左一右直奔蒙括而去。
赛场上掌声雷动,像是把天都要掀翻了去。
刚才的抢球和配合都过於jg妙,导致围观的监生们个个激动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往击鞠场上聚集而来。
抢球、冲刺、挥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