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路想到这些事，心里愈加抗拒，突如其来地想尝尝酒的味道，赵路以前是会喝啤酒的，也只爱喝啤酒，什么葡萄酒、伏特加都没啤酒爽快，浓度不高也不低，入口时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很好听？”赵子今支着下巴，无所谓地打断了早就知道，甚至可以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事情，眉眼含笑地看着赵路。

赵路的背逐渐绷紧，手紧紧捏着座椅扶手，一副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逃跑的架势。

【赵子今发疯了吗，我又不是同性恋！】

赵子今在里面也听到了，赵路因为他而哭这件事，他没什么感觉，赵路不喜欢他，但是必须得接受他，现在多哭一点，以后就可以少哭一点了。

“赵子今不能把人给打死了吧？”

想到是应古溪帮助的自己，赵路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对应古溪产生了一丝依赖感。

明摆着的威胁，赵路红着眼狠狠盯着文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赵路上道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但他实在是天赋微弱，织围巾常常织成一个超大死结，烹饪出来的东西也味道奇怪，是同一个选修教室的女生重点嘲笑的对象。

【第三次。】他默默记着，将来一定要回报这份恩情。

赵路开始思索赵子今这样做的原因，猛然想起之前应古溪说要找赵子今说情的事情。

“做牛做马？”赵子今带着浓厚笑意的声音让赵路重新紧张起来。

＂赵路同学？＂赵子今疑惑地朝赵路看去，＂我很吓人吗＂

应古溪只是笑笑。

……

空荡荡的走廊因为午休时间变得很空旷，一个安静地哭，一个安静地听，哭声细细弱弱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别担心路路，学生会的事一向都是子今说了算，我会去找他的。＂

“文青栀，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赵子今肯定不会帮我的。”赵路十分抗拒让赵子今见到他的难堪，若他是学生会会长，赵子今遇到麻烦了，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可能还会去踩一脚。

踌躇到下课铃响时，二人早已踩着点走出教室了。

父亲不愿接受，但是赵路慢慢形成了自己的解释——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人家有关系，能走后门，这就是优势，况且晋升了又有什么改变呢，从一个月四千到一个月六千？我的人生始终是平平淡淡，无法与那些人相比。

日料的店名赵路没听说过，但是这个牛奶……不就是赵路每天给李冉珂带的果壳吗？！

＂不过老师们还真是看重会长，让他做最后决定。＂

“在想什么？”赵子今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随后又自问自答，面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可不是因为应古溪哦，他确实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可是只是建议，我可以听，当然也可以不听。”

赵路有那么一瞬甚至想放下尊严求他们，若是没有生活费，自己是无法继续在这读书的，无异于变相退学。

然而文青栀所想的办法就是直接去学生会找赵子今。

文青栀若有所思，眼神在赵路与赵子今之间游移。

赵路呆呆地望着文青栀，眼泪停不下来，狠狠地拥抱住了他，就像抱着唯一的浮木。

就这样丢脸的大哭出来。

想到就去做了，他拐弯去了小店，随手挑了一瓶装在书包里，书包变得跟他的心一样沉甸甸。

赵路承受的恐惧过大，下意识战栗了一瞬，回过神来才认出这个人是自己在这所学校唯一的好朋友，文青栀。

跟在赵子今身后的人先推开了学生会的大门，却耐心地等在门口，所有人都默契的等待赵子今先进入。

【他怎么伸舌头！！我要吐了。】

“可以聊，但是得他来。”赵子今瞥了一眼赵路，随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内走去。

狠灌一口酒，被猛烈的气泡呛到，酒精沿着鼻腔一路往上，浸入了赵路的脑中，他掩面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开始哭，混乱得很。

在文青栀决定硬闯学生会办公室时，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是啊，不过也不确定啦，只是拟定，最终结果还在商讨的。＂另一个黑短直头发的女生回她。

“你又在想什么了？”

学生会的人果然面带不善，眼里带刺，一看就知道要找他麻烦了。

语气十分急迫。

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尽量延长路途时间，赵路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家中去……那个提醒他目前还是一滩烂泥的家。

…………

赵路虽然小小的感觉到了愧疚，还是接过了。

赵路不太谨慎的思考了一个用词。

上午的时间不知道怎么过去的，赵路浑浑噩噩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但是到了选菜口又觉得没了胃口，索性行尸走肉般地回到了教室，给李冉珂买牛奶的事也被他丢在了脑后，一心系在一个无法理顺的死结上。

应古溪揉了揉赵路的头，神色无甚变化。

＂路路是不是还没吃过午饭，这个给你。＂应古溪从包里拿出一份日料和一瓶牛奶。

真是可爱啊，一定很不情愿吧，连放开门把手都显得那么恋恋不舍。

…………

明明…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却要被他逼着做这么恶心的事。

他们俩纠纠缠缠，合合分分，在要离婚这件事上持续的时间太久了，刚开始赵路还会难过、迷茫，过了两年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反倒是被无休止的冷战苦恼的想他们早点分开。

但是后来还是忍住了，还有两次机会，没事的，没事的，他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但是烦闷湿热的情绪就像一个无底洞，旋转着拉赵路越陷越深，要是就差这一次机会就能毕业怎么办？要是之后又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办？

下课后哼着歌，小步跳走在校园中，到处是沁人心脾的花香，一阵风吹过，满树的花瓣飘落，在空中荡荡悠悠，经久不落，美不胜收。

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语气极尽讽刺。

但是赵路清楚的知道，赵子今的出生跟自己一样，虽然是独子，但是父母丝毫未遗留给他可以继承的家产，也没听说过他跟了哪一个家族，因此甚至比那些辅佐者还要低等。

“你还没去问呢，这个问题学生与学生之间偷偷解决了就好，难不成你还想找老师吗？可能他们正式处分名单还没上交，我们赶在上交之前私底下解决不就大事直接化了了吗，笨。”

说至此，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给赵路倒了茶。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赵路等待的李冉珂始终没有出现，他失落地跟着他们一起走下了楼梯。

“我才不去！”赵路眼框红红的，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还是算了吧，要不我多打几份工好了。”

赵路刚开始十分忐忑，德兰高校享誉盛名是有它的理由的，他刚入学时的成绩在原来的同学中算是十分拔尖，但是在这完全不够看，甚至上课时一半的时间听不懂，赵路焦虑成绩的问题好久，后来……他在这唯一的好朋友文青栀帮他作弊，他就再也不想动脑子学习了，全身心投入到终身大事中。

赵路丝毫不敢马虎，就算是一次也不能犯。

“迟到？”赵子今放下文件，歪着头看向赵路干净的眼睛，神情很是疑惑“我可不记得赵路同学有迟到过哦。”

赵路双手冰冷，如坠冰窖。

赵路回头看了文青

今天，赵路拥有了难得的好心情。

抛开这个问题不谈。

【怎么还没结束…什么东西顶着我？】

我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令人作呕的目的，是故意的吗，看我是直男，故意拿这种事羞辱我。

“你怎么敢”文青栀头皮发麻，怎么自己出去才这么点日子，这小子就犯浑了，这所学校高额的生活费根本不可能是平常人能付得起的，但是看着赵路蓄满泪水的双眼，那些重话又说不出口。

天空群星闪烁，很好看，赵路却感到心中恐慌，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了？

“怎么还没出来啊，两个人不会打起来了吧，不对，赵路那个弱鸡仔根本打不过别人。”

为什么不能被记？赵路没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

温温柔柔但又无法商讨的被拒绝了。

教师里一个人也没有，赵路沉默地趴在了桌子上，望着窗外的那颗树发呆。

牛奶好鲜啊，难怪卖这么贵，日料也很好吃，原来寿司有这么多种味道，这么多种好看的模样。

不过酒精确实能麻痹情感，赵路没多久就感到困意，想去洗澡，但是一丝力也用不上，干脆就这样睡下了。

…

文青栀为人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那样青涩文艺，打架抽烟喝酒样样都沾，但是成绩是一等一的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平常要故意错几道题维持在中上游，但是不妨碍赵路抄他答案，前段日子被派出去参加数学竞赛了，今天才回校。

骨节分明的手在眼前一晃而过，悠长的茶味从自己面前的杯中飘散出。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被人送这种东西啊。

【讨厌死了，摆什么架子。】

赵路下意识抖了下身子，随后反应过来，带了点讨好的笑容对赵子今说道：“没有，我最近可能没休息好，会长你也知道，突然改了优苗资助的范围，对我来说可能影响挺大的哈哈哈哈……”

……

“跟我接吻。”

……

“你多打几十份工都筹不齐一个月的生活费。”

赵路从历史书上看到，曾经的“继承者法则”并没有像现如今那样…嗯极端？

作为全资助当事人，赵路心底涌上不知名的恐慌。

“算了，去找找看吧。”

但是又觉得自己多想，凭什么无端认定那是丑闻？那些前人花了多少心血才能留下之前那样四面漏风的国家？光凭自己的胡乱猜想就否定了一切。

“这两份处分文件，上交哪份可就不好说了。”

“啊……又来了，为什么听到他哭都有感觉啊。”

但是没有办法呢，他只有自己一个选择。

…

文青栀有点后悔说那么重，或许他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

但是出乎意料的，成堆的人很快就散了。

虽然今天受到的冲击还是挺多的

“小路！你终于出来———诶，你跑什么！”

赵子今顿住，从抽屉中拿出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文件，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份中没有赵路的名字。

无权无势无背景，三无产品影响不到市场的大方向。

他不说，赵子今竟然也不再开口了，赵路低着头，只听到细碎的翻书声。

“可以啊——什么？！”

“他怎么了？”

＂青栀，我迟到了，我的生活费要没了呜哇哇。＂

深呼吸一口气，赵路强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会长，其实我今天来是关于迟到的事想求您帮忙的。”

“你保证我们做的事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这下肯定完了呜呜已经九点了，我还没给李冉珂买早饭，不是，重要的是整整迟到一个小时，门口那些学生会狗腿子肯定不会放我进去的啊。

也没有朝文青栀那看上一眼。

二人还在继续交谈。

母亲呢，在父亲十几年来工作都没大提升之后本就逐渐冷淡，再加上父亲之后出轨了，就更疏离了，在那以后她也找了个＂男朋友＂，互相伤害，互相失望，从情人成为仇人只需要几件事就足够了。

他红着眼，紧紧捏着书包带:＂不好意思，今天公交车堵车，我不是故意迟到的，能不能不记我名了呀。＂

赵路懊恼地狠掐大腿。

赵路视线忍不住跟随着对方手中的动作，那些古朴的茶具一看就是昂贵的物品，但是配着赵子今从容的气质，白皙的皮肤，又十分和谐，好似赵子今本就是那样处处矜贵的人。

2不及时完成作业五次修改为三次

听着哭泣声从小到大又重新归为安静，文青栀知道赵路已经做好决定了。

＂真是好一个酌情考虑啊。＂

赵路心里有点发怵，他是被＂优秀幼苗培养计划＂招进来的，全因之前因为想入赘豪门的强大信念读了一阵子书。

听说若不是那次变革，现如今强盛发展着的国家早已不复存在，但是本应详细写进史书的重要事件，却被强硬地扣在门内，给后人留下的资料少之又少，赵路也仅凭着那一点可以给他们看的材料，敏锐地察觉到，那是一段牵扯到无数人利益的丑闻，所以才要掩盖，才要清除。

拥挤的人群让赵路望而却步，他不喜欢跟别人亲密接触，别人可能也不喜欢跟他亲密接触，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难言的臭味，他打算等到快上课时人少了再去。

走进家门，妈妈果然在与她的男朋友打电话发牢骚，家中亮堂堂的，虽然小但是井然有序，赵路沉默地走到自己房中，丢开书包，坐在窗前一口一口地喝酒。

下午唯一的那节课，赵路上的安心极了，甚至难得的记了几行笔记。

＂你好，我是赵路的同学，你一定是他时常提起的赵子今会长吧。＂

【总不可能说他是我情敌吧，不过看上次他还给我马卡龙，应该对我敌意不是很大也许。】

赵路干笑了几声，想缓解下尴尬，但是气氛始终没有热络起来，赵子今听了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赵路面前的茶杯。

＂不行噢。＂

赵路安慰好自己受惊的心脏，恶狠狠地看向赵子今。

上午的风一点也不比夜晚温和，赵路的发型也是。

横七竖八地立在头顶，显得很滑稽。

………………

继承者法则———一个在强势变革中发展形成的规则，是每个家庭都默默遵守的。

……………

＂不要不要不要。＂赵路摇着头向外拖文青栀的手臂，＂我觉得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但是也不能排除他是作弊的可能！】

赵路可不认为那么昂贵的茶具里能放进便宜茶叶。

“你好像总是在发呆。”

＂路路，你怎么不去吃饭？＂今日的应古溪竟是自己一个人先进了教室，靠近赵路时只有一股清淡悠远的香水味，没有食物的味道。

赵路突然坐起，混沌了一个早上的脑袋此刻灌入一股清澈的溪流。

不过他这份懊恼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所关心的事已在学校公告栏里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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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赵路睁大双眼，十分不可置信，特别是当察觉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时。

赵子今拿起桌上的纸张，工工整整地放入文件柜中，看着赵路走神的样子，笑容逐渐淡漠，变得像对待其他人一样。

……但是不做的后果我能承担吗？

赵路死死咬着牙，不就一个吻吗，我又不会少块肉。

文青栀联想了一下赵路之前的举动，察觉到有些许不对，赵路好像特别害怕赵子今？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赵路觉得她们说的真对。

“你先别哭了，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一起想想吧。”文青栀无奈地给赵路递纸。

“赵路同学，你别担心，我只是要个吻，吻过之后出了这道门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

“啊？”赵路不懂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但是讨厌的人的夸奖显然让他感到一些局促与尴尬，无意识地攥紧手指，不知道该回什么。

“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虽然只要一凑近就能发现端倪，可一想到是被赵路看到，那么好像就更有感觉了。

【唔…别亲了我喘不过气了…】

他经过几次就认命了，一般都在划水，不能加分就算了，千万不能因此扣分，这项拿不出手的才艺就让他掩盖在黄土之下吧！

赵路像被逼到绝路的幼犬，明明毫无还手之力，却硬要吼几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弱小，怀着不现实的期待可以吓跑敌人。

现在的他与母亲住一起，母亲捣鼓了许多东西，欠下不少债，甚至会向赵路借钱。

他转向应古溪，专注地看着他，甚至不用任何酝酿，积累了整个上午的眼泪就不断滚落，＂古溪，我迟到被记名字了，怎么办呀，我不能被记名字。＂

赵路松了口气，处于长期被孤立的局面，对于唯一会帮他的这位朋友，他会下意识的依赖，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能够被轻易解决，这次应该也是吧？

赵路的选修课是织围巾和烹饪，当时没想这么多，只考虑到可以在冬天送李冉珂一条他自己亲手织的围巾，或是用一顿饭勾住李冉珂的胃。

＂古溪，你有办法帮我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路一开始只是默默地流泪，后来可能越想越委屈，开始啜泣。

在这点上赵路还是挺佩服赵子今的，毕竟他从未掉下过年纪第一。

＂真烦呀。＂

所以当他这节课像往常一样瞧着老师脸色浑水摸鱼时，耳尖地听到附件扎着双麻花辫的女生说＂……啊这样的话那些全资助学生不是很危险。＂

赵子今苦恼着，但是并不打算拿什么遮掩，因为前面的办公桌已很好的起到遮挡效果。

他接受不了平常一向待自己温和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漠，也接受不了要乞求赵子今的事实。

这样的法则是在历史的演变、政权的更替中逐渐形成的，他代表了上位者的权利，但是也维持了这个国家的生存，就像不同的人一样，不同的国家也有各自的生存方式。

文青栀冷漠地摊开事实，“很明显，赵子今是朝着你去的，现在你有两个解决方法。第一个，跟赵子今谈，只要不突破你原则，他要什么你给什么；第二个，转身回宿舍整理东西，明天回家，待在这里已经没意义了。”

文青栀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转头沉默，有些事能帮，有些事没能力帮，他也不想的，这个世界很无奈，今天只是学校里发生的事，已经力不从心了，下次呢，每次赵路都要躲在自己后面吗，况且赵子今还并不想与自己交谈，横插一脚只会火上浇油。

＂你对我真好。＂赵路真心实意地对应古溪说道。

赵子今原本就不打算让这件事放到明面，别的不说，白尘乐肯定会闹，他还没像其他人那么听话，因此赵路提出的也是他所希望的。

1近期迟到早退现象严重，为促学生改善品行，养优良习惯，原先的三次迟到取消生活费资助要求修改为一次。

赵路压下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和羞耻心，低着头讨好赵子今。

赵路下意识地躲到了文青栀的后头，＂你要保护我！＂

什么危险？

“你才笨！你根本不知道他”赵路语气突然激动起来。

文青栀望穿秋水般盯着那扇富丽堂皇的门，脚下动作不停地走动着，走一会儿忍不住去踢一脚盆栽，过一会儿又手贱去摘一片叶子。

夜晚的风是黑色的，呼啸着向你打来，赵路的刘海随着这股风一路上扬，到家后才安静落下。

这下赵路是真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无措地捏着手指。

“但是没想到会长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不会忘记会长的恩情的，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赵路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遭了遭了遭了！＂

＂也没有吧，这种小事情其实无所谓的，我们学校全资助学生就那几个，他们翻不起浪。＂

虽然设想很美好，但是真到了学生会的大门口，赵路就开始变卦了。

＂我就不该喝酒，我就不该不定十个闹钟！＂

学生会的人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这种虚伪的笑容一下子让赵路想起了赵子今，果然狗都是跟主人学的。

成绩这关过了，还有一关完成学校下发的学习任务，不迟到、早退是基本，被学生会查到三次迟到就失去获得生活费的资格了。

“那我进去了。”

“会长”赵子今稚嫩的嗓音带了点沙哑，应该是刚刚哭的，“我想问一下我之前迟——”

赵子今忍俊不禁，赵路真是越接触越可爱啊。

撇开脑子里肮脏的念头，赵子今笑着看明显刚哭过，甚至连鼻尖都是红的赵路。

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方面，高效利用一向是赵子今的做事准则，不论是事，还是人。

“好。”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给了赵路最牢固的安全感，悬了一早上的心＂噗通＂一声落在地面，赵路从没觉得自己有像此时这般累过，惨白着一张脸向应古溪道谢。

迷雾散开，显露出中间那张黑底金字的公示——《关于＂优苗＂学生全资助要求范围增减》

＂啊！＂

3＂优苗＂学生兼职情况较多，本着人文关怀原则，有特殊情况可上报至学生会，学生会将酌情考虑是否撤销记名。

赵路的家庭其实起初是不错的，父母都是老师，家庭和谐又温馨，渐渐的，父亲因为工作的事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暴躁，因为他和另一个同事在竞争，明明父亲各方面都比他优秀，最后晋升的人却是他。

没有理会赵路震惊的眼神，文青栀继续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好，果然我尝不出来跟普通的茶叶有什么区别。】

赵路有时觉得自己很冷漠，但是有时又会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点没什么不好的。

其实除了讨厌外，赵路对赵子今一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出于弱小生物为了保命，而不得不敏锐起来的第六感。

【好热…】

“什么事？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一定…”

赵路崩溃般趴在桌子上流泪。

他没有向文青栀打招呼。

赵路想直接去问，但他向来不会与人交际，也不知这种对他来说尴尬的问题如何开口。

入学前他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优苗＂合同，上面提及只需要维持成绩在班内前百分之五十，完成学校布置的学习任务，便可获得学费住宿费生活费。

【难道是应古溪？】

“你刚刚也说了的吧，我的决定对你影响很大。”

＂赵路同学。＂赵子今显示是刚刚处理完工作回来，平常工整的衣物有了点褶皱，但毫无影响，他还是那副温柔斯文的样子，带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你，当你回望时，就像被温暖清澈的泉水拂过，又像是泡在流淌的溪水中，让人不得不逐渐沉沦，赵路晃了晃脑袋，重新向他四周看去，他身旁跟着几个文件抱满怀的高一学生，赵路在新生晚会上见到过，都是一些十分优秀的同龄人，此时他们额头已经出了些许汗水，为了散热解了几颗扣子，有几分风尘仆仆的狼狈，赵子今自己却清清爽爽地走在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