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前任会长(6/10)111  德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蔓延到头皮。

那这里的人呢,是不是也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名人。

赵路回头又望了眼梅园,正好看到那棵最大的梅树上有一清俊男人靠在枝头,发丝长至肩膀,可能是刚洗过澡,还带着股潮气微微卷起,眉梢带春,身上胡乱套了睡衣,花纹是十分幼稚的小丑鱼,与他的通身气质一点不符,此时正好奇地看着赵路,手上握着一束折下的梅枝。

张长弓顺着赵路的视线看去,也瞧见了树上的人,恭敬地作了个揖。

“给柳小主请安。”

柳小主?

请安?

赵路憋闷着心中的笑意,但隐藏不了眼里晃悠的碎光。

那位柳小主肯定瞧见了,不然怎会也笑起来,这一笑便荡开了满池春水,美不胜收。

赵路一愣,又快速转过身不去看他,结巴地喊着张长弓。

“张、张哥,我的房间在哪里呀。”

张长弓又给那个叫柳小主的作了一次揖,才带着赵路继续走。

不知道是不是凤言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很幸运这件事,他的院子竟是最靠近公奴院的。

一些淫靡的声响传来,有男有女,赵路脚步踉跄,逃也似的跑进房里。

“那爷您先歇着,我去向凤二爷复命。”

张长弓未跟着进房,只远远鞠了一躬。

等安静下来,赵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手机,原本手机是在上车时就没收了的,后来还是被张长弓拉着走时,陈老酒塞给他的,他的手机很好认,手机壳上就有一个大大的路。

路在脚下,但是还不明确。

卸下伪装后,赵路才感觉到心脏狂跳,力度大到生出闷痛。

按住止不住颤抖的手,打了几次都不对,在第三次时才按通了文青栀的电话。

“嘟……嘟……嘟……”

打不通,为什么打不通,急切地需要一个人跟自己说说话。

“啊!”

突然尖锐地一声嘶哑尖叫,赵路一颤,手机掉了下去。

是什么声音?

甚至忘记要捡起手机,惶惶然地凑到窗口看去。

看到了目前为止最污秽的场景。

他们怎么能这么多人一起?

在赵路院子的后方,有一处凉亭,几个身穿黑色校服的人或坐或立,带着三条杠的袖标,欣赏亭子地上一个男人发狂发浪的丑陋姿态,看他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肉体,又摆臀求欢。

那些黑色的恶魔不满足他,只人手拿着一根竹条四处抽打他。

地上的那个人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但他眼里盛满了哀伤,痛苦万分地看着自己如此浪荡的身体。

又一个挣扎翻身,他的视线与赵路的视线交汇。

赵路急忙关上了窗,他不敢回应那人的乞求的目光,无论他是在乞求什么。

缩到床的一角咬着指甲,脑海里还是那人的眼睛,残存着过往温柔的双眼。

过一会儿又想到了那个狗洞,连李冉珂都出现了,猛然想起自己离校前太过兴奋忘记与李冉珂告别的事。

他和李冉珂是没有联系方式的——李冉珂厌恶地拒绝。

赵路开始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被人推断出自己曾经对她的事都是逢场作戏。

“同学们,你们这样可不太好哦。”

一道不赞同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但尾音又勾人的上扬,让赵路无来由地想起梅园里的柳小主。

再次推开窗,果然是他,已经换下了小丑鱼睡衣,换上米白色的毛衣,终于还上了五分雅致清澈。

“柳云澈,别管太宽了。”

说话的是中间坐在石凳上的少女,公主切、白长直,丹凤眼、平直眉,面上总带着些许冷意,是恭步尘,恭沪的妹妹,恭家的辅继承人,袖标上是两条杠。

恭家两兄妹,一个放肆如火,一个冷硬如冰,相同的是,都爱玩。

“不敢,恭小姐,我只是想您卖我个人情。”柳云澈笑的弧度大了些,凑到恭步尘耳边说了几句。

“这可是你说的!”

恭步尘眉头一扬,眼里透出些光亮,迫不及待应了下来,抬起右脚,露出了底下沾染灰尘泥泞的黑色解药,又起身扯起仍在痛苦中挣扎的男人,裙摆晃动,俯在他耳边,睥睨他满脸的红晕,厌恶又不屑。

“你呢,别以为恭少玩过你就会记得你,肖想些不该有的,你的好哥哥还在我手上呢,今天暂时放过你,陪柳云澈玩会儿吧。”

抬手一挥,带着身旁的那群人朝公奴院的方向走去,隐约还能听到什么“没玩够”“扫兴”之类的话语。

柳云澈等他们走远了,脱下身上穿的毛衣,露出里面大红色的保暖背心,给地上的男人套上,扶起他坐到刚刚恭步尘的位置,又捡起那颗黑色药丸,仔细地用指腹擦了几下,确认表面上的脏污都不见了才递到他嘴边。

“没事,不怕,把这个吃掉就好了。”

赵路这头见事情尘埃落定,才敢把窗户全开,提高声音朝那两人喊道。

“把他扶到我这来吧!”

柳云澈回头一笑,仿佛早已知道他在看,朝他抛了个媚眼,露出嘉许的神情。

等他们到了房间里来,那个男人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了。

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自己最淫乱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低低地道了谢,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

“振作点啊。”

柳云澈抱他上了赵路的床,当事人在一旁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到床单上多了些沙砾。

“我的床!”

赵路惊呼一声,他还没睡过一晚呢。

“等会儿我会给你搬床新的,别急。”

柳云澈给男人盖好被子,又端来茶水让他喝,自在的像在自己房间。

赵路没想到明明住在象征着坚韧不拔,清雅高洁的梅园,他却十分随性。

事已至此,也寻了块毛巾过来替他擦身,看到一道道发红的鞭痕,有些不忍下手。

“别看了。”

那人尽管遭遇了那样的事,如今竟也能依旧笑着对赵路说话,可眼里全是赵路熟悉的自卑与怯懦。

“又不是你的错。”

没能力反抗不是他们的错。

男人介绍自己叫歌和,是被迫进来的。

“我不能死,还有人在等我。”

在讲过往时都缠绕着麻木,唯有在说这句话时他才有几分人气。

过不久他就睡着了,柳云澈拉着赵路走到门外,指了指房间里的人,悄声对他说:

“刚刚本想带你去吃晚饭的,现在看起来我们得打包带回来了,顺带给人家带一份。”

赵路应了下来,他连中饭都没吃,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

兰园有三个食堂,分别对应了三重身份,赵路和柳云澈皆为谁谁谁的情人,自然去的是最好的那个。

路上远远瞧见了一顶轿子,定睛一看竟是24人抬的方辂,这可是皇帝出行的规格。

“坏了。”

柳云澈扶额,马上领着赵路往角落藏着。

“那是谁?”

赵路也学着柳云澈的样子佝偻身体。

“凤君。”

“凤少爷?!”

柳云澈用手心堵住赵路的惊呼,红润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小声点!他是个疯子。”

看赵路冷静下来并点头示意后,柳云澈才放下手。

他们二人一直等到了看不清矫辇后才起身。

柳云澈一路上被赵路期待注视的没有脾气,无奈地主动解释。

“我真是……我只能和你说凤君是个超级大变态,这个什么鬼兰园和普学那边的积分制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本来德兰还没这么恶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他们家的继承人都挺不正常的。”

“哦…那他怎么坐轿子?”

“可能喜欢古文化吧,反正他平常都穿的古服。”

“你不是他的那个吗,”赵路扭捏着叫不出称呼,“怎么好像不喜欢他。”

“哪个?情人?他的每个情人都不喜欢他啊。”

借由柳云澈,赵路知道了凤君的许多私事。

比如兰园里的何伊伊原本是一名十分有天赋的美术生,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漫画家,在毕业那年,出国旅行、街头作画,好不潇洒。

正巧遇到了出国工作的凤君,彼时凤君穿着一身青色直裾大袖衫,后面的发尾留长绑了条小辫子,用根同色的青绸缎随意绕着,面容矜贵,气质风流,一眼倾心。

何伊伊是一位敢于追求爱的女人,她喜欢这个男人的“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要大胆追求,她拿起细心描绘他的画,自信又不失温柔小意的站在凤君面前,问能不能用这幅画换他的联系方式。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魅力,这张美丽的脸庞带来了数不清的桃花。

果然凤君也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现在应该只剩下恨了。

又说起竹院里的男人是白家的弃子,兰园匾额上的字是他写的。平常都不出来,偶尔碰到他时,也会像只惊弓之鸟,浑身筋挛,吓得他再也不敢去他那串门。

还说起菊院里的女人是早赵路几个小时来的,来时指甲盖都没了,一边走,血一边留,泪也一边流,脸上的表情像是死了爹似的,过了许久才有人给她包扎。

站在乘菜窗口前,赵路突然想起之前想问的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想到和我一起吃晚饭的?”

“这个嘛……”柳青澈狡黠一笑,“当然是看你还是个小屁孩,却来做什么情人,又可怜又可爱。”

哼,我又不是真情人,还不知道是谁可怜呢。

“你还是快选菜吧,他那份也交给你了,我去门口等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真是个小孩子。”

等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房间后,发现歌和双颊通红,额头滚烫,明显是发烧了。

“医务室在哪?”

于是赵路与柳云澈丢下刚运回来的饭,又马不停蹄背着歌和去了医务室,期间文青栀终于给他回了信息,说现在不方便多谈,让他再等等。

赵路:……

医生见怪不怪地给歌和处理外伤,又配了退烧药。

最后歌和的住处倒是犯了难。

“他回去公奴院那边肯定会被欺负的,他又发着烧,不能让他回那里。”

柳云澈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路没发言,因为他不习惯与人接触的太近,也不喜欢唯一能放松的夜晚时间被他人侵占。

“你那估计凤言今晚会来,不太方便,把他先放我那吧。”

二人一拍即合。

来来去去,结束救人大事回到房中已是天黑,赵路推开门,却看到凤言正站在桌前,手里是那盒尚未开封的盒饭,好生端详着。

看到他进来了,也不好奇他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连饭都来不及吃,只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凤言的笑容总让赵路很不舒服,与赵子今相同,都是为了社交习惯性的微笑,不带一丝真心。

不过,他对他们也没多少真心。

“凤二爷,你怎么来了。”

微微上前走了两步,又局促地停留在三四米的距离,再也不敢前进半点。

“凤二爷?跟张长弓学的?”

“嗯。”

“晚饭没吃?”

“嗯……”

“走,我带你出去吃。”

“嗯?”

“不用不用,我把这份吃掉就好了。”

惶恐地摇摇头,流露出几分不安。

“别怕我呀。”

凤言捉住赵路互相攥着的手,赵路的骨架本就小,更别提年龄尚小,还未发育完全了,凤言的手竟差点包裹住赵路的双手,温热的体温从他手上传来。

赵路强忍着不适,装成一幅被吓到的样子。

“怎、怎么了嘛。”

牙齿一用力,狠狠咬了口舌头,痛苦逼他的眼睛染上水意。

明明惧怕,但又连抽出手都不敢,每次和自己待一块总离得远远的,想跟他多聊会儿,又好像自己在欺负他似的。

“没什么,我感觉心里痒痒的。”

笑意浸满了双眼,凤言嘴角的弧度终于显得真实了起来。

最终赵路还是被凤言带出了兰园。

凤言是自己开的车,可辅继承人怎么会没有司机呢,赵路问他为什么,他只说:

“我不信任别人。”

好吧,照电视剧里看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在激烈竞争中长大的,不像普通人才正常。

赵路想着有的没的,也不忘了记下路线的标志物,说不定以后能用到呢?

亭子、池塘、公园、塔楼、又一个公园、假山、又一个亭子……

记不住,头疼。

赵路收回视线,又坐不住地偷偷看凤言,脑海里却是响起柳云澈描述的凤君。

能让何伊伊那种大美人一见钟情的,长得也不会落于她之下吧。

从凤言饱满的额头,到清晰下颚线,不得不说,如今遇到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极为优秀的容貌,难道是世界进化没带上自己吗?

看到赵路苦恼地盯着自己看,凤言还以为是他想要什么,因为心情好,难得的询问了对方的意见。

“有什么想吃的?”

“嗯?啊啊,那个、我想吃烧烤……可以吗?”

所谓要想让人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必须创造许多个第一次。

黑色轿车在环山公路上缓缓行驶,凤言也没想到自己会真带着人,在大晚上跑到遥远的小镇吃什么烧烤。

学校里面可以说得上是所有食物应有尽有,可赵路非说语成镇上的烧烤摊是最好吃的,想让他也一起尝尝。

语成镇可是要开两个小时才能到啊!

凤言已经在心里想好一套委婉又不容拒绝的说辞了。

再低头。

赵路正牵着他的衣摆呢,仰着头专注地看他,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乞求的表情,灯火映照下的双眼里好似装了星辰一般。

“我、我就小时候去那吃过一次,后来我爸妈离婚了,我就再也没机会去了。”

凤言转过头,一咬牙,去吧。

可是如此长的路程总不可能一言不发吧,那也太过沉闷,也容易让司机疲劳驾驶。

于是赵路贴心地起了一个话题。

“凤二爷,我今天下午看到少爷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讲话习惯,凤言的习惯先说一遍关键词,再问一遍关键词,比如。

“少爷?哪个少爷?”

“凤少爷。”

刚刚还表情放松的凤言,下意识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赵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下班时间提老板不太好吧。”

凤言打着哈哈想略过这个话题。

赵路偏不让。

“可惜他坐在轿子里,我没瞧见他。”

“嗯,下次如果瞧见的话,得叫他一声哥。”

赵路反应了两三秒才听懂,狭小的空间突然燥热起来。

“哈哈哈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叫,我还不够格叫他哥呢,更别说你了,下次真碰上了,记得把头低得死死的,可别让他注意到。”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小情人啊,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可恶!总是用这些玩笑话作答,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赵路闷闷地坐在副驾驶上,继续在脑中思索可以用的信息。

凤言看了眼后视镜,开口道。

“明天就是正式开学了,兰园有兰园的课程,也有它的规矩,在第一节课上老师会介绍的。”

没听到回应,又瞥了眼。

赵路正乖顺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凝神看他,坐得十分端正,十足的学生气。

凤言心中一动,打算晚上多干点好事。

“有些课程你可能会不适应,接受不了你跟带班老师提出来就好,我会联系他的,有谁欺负你了就打我电话……”

忘了,自己到现在都没给这孩子联系方式呢。

凤言单手开车,抽了张名片给赵路,目光闪烁,眼神心虚。

两个小时后,二人终于到了烧烤摊前,赵路兴奋极了,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这个烧烤摊确实是仅小时候来过一次,也确实味道令他念念不忘,但真正再也没来吃的原因是离家太远,他们家的人都有点懒。

因此没想到如今有机会再见,既能完成事业指凤言,又能满足口腹之欲,自是开心至极。

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点了许多,招呼凤言坐下,又拿起手机打算付款。

“等等,我可没带人出来玩还让他付钱的习惯,钱我来付,烧烤嘛,我就不吃了,我在车上等你。”

透过车窗,赵路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在那一大堆烧烤后,身影也渺小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也要吃的,点了好多……”

“吃不完剩着就好。”

“可是我想要你——”

“我先回车上了。”

赵路总是吃几口就要看向他,隔一会儿要来他这边问问是不是吃得太久了,要不要先回去。

凤言起初是想陪着他吃的,做事向来追求滴水不漏的他习惯不拂人面子,但这不代表他要自降身份。

烧烤摊是街角随意围着的一方天地,顶上是塑料棚,桌椅上扒着擦不干净的油污,地上随处可见的烟头与垃圾,争吵声、怒骂声、脏话连篇,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他不会去。

“嘟…嘟……”电话的振动声打断了凤言的思绪。

“有什么事吗。”

凤言语气平平,面上神色也没有以往般带着假笑。

“凤二爷……没找到那位。”

张长弓尽管在电话那头,明知道凤言看不到,也弓着腰跟对方说话。

凤家这位二爷,虽说平时和和气气的,从来都笑脸迎人,但是出了什么岔子,生起气来也是会要你半条命的。

“没找到?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爷!再给小的几天时间,就算他死了也把尸体给您带回来。”

凤言冷哼一声,聊起这个话题通身气质都变得阴郁了起来。

“你最好别拎回来一具尸体,看了晦气。”

“哎!懂了!明白!”

张长弓冷汗直出,胡乱地应答着,只想多留点时间给他,东卫区这么大,他派了大半人力去也只搜索了三分之二,更别提那是个会动的人,东跑跑西走走,如何这么快地找到。

无论下面的人如何唉声载道,显然这些个主子是不会搭理的。

“还不快去?要不是你们防守松懈,能让人从眼皮子底下跑掉吗。”

“是是是,那小的继续找啦?”

张长弓迟疑地等待了一会儿,对面已没再回应,应该挂了,但是这手机怎么显示还连着。

“二爷,那个,要不您先挂?”

凤言一愣,又缓缓笑了出来,他习惯了礼貌性地后挂电话,此刻忘记对面的人不用如何在意了,心里又不由得夸赞这张长弓也是个懂规矩的。

挂了电话,再一转头,赵路拎着一大袋吃剩的烧烤站在车门外,瞧他看过来,抿唇牵起一丝微笑,鼻尖都被冻得泛了红。

语成镇大半面积都被绿化覆盖,冬天的夜晚更是寒风凛冽,也不知道他站那多久了。

凤言按了左手边的键,给赵路开了车门,在他要进来时,又忍不住皱起眉。

“你要想吃,下次我再带你来,那个袋子别拿进来了。”

赵路低头看了眼袋子,摇摇头。

“没事的,我带回去吃,这么多好浪费啊。”

没想到这句平常的话却让凤言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我说了,别拿进来。”

赵路如此才听出凤言的言外之意,闻着车内隐隐传来的淡雅幽香,面带羞郝,立马弯腰向他道歉,小跑着把袋子放回了桌子上,又向店家寻了地方漱口,在身上四处闻了闻,才小心翼翼地到了车边,手捏在门把上看着他,车门是开着的,但他不敢进。

凤言当即有些后悔,赶忙让他进来,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歉。

“……抱歉,我刚刚没控制好情绪。”

赵路连忙摆摆手,受宠若惊般。

“不不不,是我不好,差点弄脏你的车了。”

似是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凤言从毕业起便开始接手上一任辅继承人的工作,接触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岂能不知道赵路那样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甚至可以说是美德,只不过是迁怒罢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背叛者,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理智就像不见了似的。

一路上静默无比,赵路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刚刚的事情显然是对他造成了影响的,此刻他如鲠在喉,是说不出一点话的。

凤言也不像来时那样平和,心中郁结,眉头紧锁。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