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公交乌龙(1/10)  德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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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赵路还是聚精会神地悄悄观察这些人,想要知己知彼,由此他也确实耳尖地听到了一些。

比如他们的年龄并不像自己尚在高中,几乎都是二十出头,有小部分只堪堪成年,又比如,他们都有着各自来这里的理由,迫不得已或是主动请缨,本想再多听些,耐不得路途太遥远,车子在山路中不断晃悠,又因为这段日子忧思过重,还受到了惊吓,赵路在半路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他是被失重感惊醒的。

惊慌地挺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地道中,仅有的光线是车子自带的远光灯,借着光,隐隐约约能看到墙壁上繁复久远的花纹,类似于敦煌壁画,左右两边留存着安装石灯的痕迹。

几声压抑的哭泣声传来,很轻,只有靠她比较近的赵路听到了,是比他还晚来的,这辆大巴上最后一名乘客。

烫着梨花卷,穿着碎花裙,卷翘的睫毛,水盈盈的眼睛,还有柔软而饱满的嘴唇。

是赵路曾经最喜欢的类型,但如今是不可能了,天、地、人,哪个都不对。

虽然如此,他依旧心动了,心跳一瞬间的不规律让他手指都蜷缩了起来,不过也只一瞬。

听她哭得喘不上气来,犹豫着从包里拿出一颗奶糖递给了她。

看她略带诧异地回看过来,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不该这样的,自己应该什么都不做,不清楚她的任何底细,你怎么敢妄自行动。

懊恼地闭上眼睛,惩罚般往腰上拧了一把。

直到感受到车停下后才重新睁开。

兰园,名取得雅致,园造得也雅致,第一眼看到会疑惑自己是不是步入了古时的皇家园林,殊不知里面隐藏了多少淫乱肮脏。

大门正上方有一块金色匾额,柔和温婉又暗藏凌厉笔锋的“兰园”跃于其上,一看便知是位书法大家所写。

赵路悄悄移到队伍的最后,用人群掩盖住自己。

“骚货们,看好了,这头大门,是你们的主人过的,你们要进去,只能钻它旁边的这个狗洞。”

乘务员趾高气昂地指着前方只能爬进的洞口,脸上是不掩盖的鄙夷。

看来他不仅是乘务员,也是给他们这群“新生”的一把火。

听了他浪荡的话语,当即众人皆发出不满的怨声,但也不敢太大声,直到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若干调教师时,才彻底的屏声息气。

来这工作,多少都懂点。这些手持鞭子、身穿制服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以后的二主人。

赵路双手握拳,接受不了,眼见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真的开始弯下腰,跪趴着往洞里爬时,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首先是车上脱衣服的那个黑衬衫男人,他之后一直是裸体的状态,此时也依旧,身上还沾了些白丝,脸上红彤彤的,但并没有太多羞耻,略带局促地爬进。

第二个是不幸排在第二位的,坐在赵路身旁的女生,她本不愿,啜泣着向乘务员求情,泪水打湿了睫毛,显得分外可怜,被无情地甩了一鞭子后惊慌地也胡乱爬进去了。

赵路有些难受。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往里爬,到后来已经没人反抗了,顺从地跪下,爬进,像流水线上的产品。

赵路紧紧捏着书包带,盯了乘务员许久,他想问问,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凤言的“情人”了?

又或许……自己对于凤言来说实在不是个玩意,根本没给自己后门走。

头皮发麻地僵在最后,再抬起头已是满眼血丝,正当他想主动提一提自己的身份时,远处有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等等等等!谁是赵路?”

来人身穿一身灰色工服,右手还牢牢捏住另一人的手腕,将他扯到了乘务员跟前。

“实在是不好意思,他也叫赵鹿,小鹿的鹿,我们那车工作人员搞错了,让他混到a车那里去了,你们这的赵路呢?赶快换回来。”

他看清当前的情形,着急地剁了好几下脚,狠拍自个儿的脑袋,自顾自又说道。

“完了完了,不会爬进去了吧?到时候被凤二爷知道,活不了了。”

见乘务员还没行动,着急地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快呀!!!”

“哦哦哦…”

乘务员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再也没那小人得志的姿态,高声喊道:“赵路!”

果然!

喜上眉梢,松了口气,甚至是有点自豪地踏出那列队伍,“我在这!”

“哎哟我的爷,还好您没钻,快跟我来。”

一边走一边上手捏住赵路的腕。

好疼……

赵路忍耐着,听那个人继续讲道。

“算我求您了,千万别记小人的过,改天我张长弓给您送份大礼,别和凤二爷说哈,陈老酒——就是刚刚那个长得跟猴儿似的,他要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今天这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主要是万万不能跟凤二爷提起。”

一路上风风火火地反复道着歉,赵路想听点更多的信息,因此没应他,等看到不远处有一头小门时才朝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来。

“没事的,我不会和凤公子说的。”

“哎哟!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张长弓连道了两次好,放开一路上抓着赵路的手,点头哈腰地给他开了门。

“打第一眼看到您,我就知道凤二爷欢喜的人绝对不会像普通人一样。”

【还真是会拍马屁……】

赵路心里如何吐槽,面上依旧是一副被吓到的苍白样,本就淡如三月樱花的唇已无一丝血色,还带点安慰人硬挤出的笑容,让人看了很难不心疼。

“对了爷,给您介绍一下,刚刚您在的是南大门,一般还是不要靠近那儿,冲撞了贵人会很麻烦的,这头门是东小门,平时您要进出就从这头门,不过记得先禀告一下凤二爷,得凤二爷同意了,您才能出去。”

见赵路走进门了,张长弓锁上门,又不知道往哪摁了几下,这才跟上。

“刚刚陈老酒带他们的那个洞纯粹是玩儿呢,平常不会从那儿过的,也不怕那些人日后得宠了报复他,您呀,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会有人治他的。”

这人好像很喜欢带着儿化音说话,用的词也很有意思,总有种后宫争宠的错觉,赵路眨眨眼,看他满头大汗地跟在他后头,从那个小黄鸭包里又拿出一块方巾,不递给他,就亲手一点一点印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完了才交到他手上,又朝他抿出一个青涩的微笑。

这下终于堵住他停不下来的嘴了。

不过也就安静了一会儿,走到一处种满梅花的园子里,又晃晃脑袋。

“完了,最近脑子怎么回事,到这儿来了。”

立马带着赵路往回走。

雷达响动。

“张哥,刚刚那里是干嘛的呀。”

略微睁大的双眼带着些无辜,安静地等待他解答。

“咳咳……爷您别这样看着我,刚刚那个地方是凤少爷小宠住的。”

“哦……那他是很喜欢梅花吗?”

“喜欢吗?也不算,是凤少爷喜欢,梅、兰、竹、菊…”张长弓掰着手指头,“凤少爷有这样的四个院儿呢!”

“四个?里面都住着人吗。”

“当然了,都是些一等一的美人,还记得何伊伊吗?”

何伊伊?

赵路从记忆里扯出一个人来,有些不可思议。

“是那个被雪藏的演员吗?”

“对咯,她惹凤少爷生气了,这几年关着禁闭呢,住在兰院。”

这群人…还真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啊。

何伊伊,影史上最应该留名的女星,有人曾这样评价她。

“貌若貂蝉胜三分,才比杨妃更绝伦。”

无数的作品流传于各大地区,其宣扬的美好品质令人动容,代表国家斩获了各项奖项,也令娱乐圈众多演员咬碎银牙,有何伊伊在的一天,她们就永远无法问鼎琉璃之星,这对于演员来说是最高的荣誉。

可突然有一日,关于她的热度慢慢退却了,也鲜少上映关于她的影视作品,始作俑者细水长流地让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等有一部分人突然惊觉这件事有蹊跷时,已无力回天。

没有想到她竟被隐藏在这里,一股寒意顺着脊梁蔓延到头皮。

那这里的人呢,是不是也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名人。

赵路回头又望了眼梅园,正好看到那棵最大的梅树上有一清俊男人靠在枝头,发丝长至肩膀,可能是刚洗过澡,还带着股潮气微微卷起,眉梢带春,身上胡乱套了睡衣,花纹是十分幼稚的小丑鱼,与他的通身气质一点不符,此时正好奇地看着赵路,手上握着一束折下的梅枝。

张长弓顺着赵路的视线看去,也瞧见了树上的人,恭敬地作了个揖。

“给柳小主请安。”

柳小主?

请安?

赵路憋闷着心中的笑意,但隐藏不了眼里晃悠的碎光。

那位柳小主肯定瞧见了,不然怎会也笑起来,这一笑便荡开了满池春水,美不胜收。

赵路一愣,又快速转过身不去看他,结巴地喊着张长弓。

“张、张哥,我的房间在哪里呀。”

张长弓又给那个叫柳小主的作了一次揖,才带着赵路继续走。

不知道是不是凤言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很幸运这件事,他的院子竟是最靠近公奴院的。

一些淫靡的声响传来,有男有女,赵路脚步踉跄,逃也似的跑进房里。

“那爷您先歇着,我去向凤二爷复命。”

张长弓未跟着进房,只远远鞠了一躬。

等安静下来,赵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手机,原本手机是在上车时就没收了的,后来还是被张长弓拉着走时,陈老酒塞给他的,他的手机很好认,手机壳上就有一个大大的路。

路在脚下,但是还不明确。

卸下伪装后,赵路才感觉到心脏狂跳,力度大到生出闷痛。

按住止不住颤抖的手,打了几次都不对,在第三次时才按通了文青栀的电话。

“嘟……嘟……嘟……”

打不通,为什么打不通,急切地需要一个人跟自己说说话。

“啊!”

突然尖锐地一声嘶哑尖叫,赵路一颤,手机掉了下去。

是什么声音?

甚至忘记要捡起手机,惶惶然地凑到窗口看去。

看到了目前为止最污秽的场景。

他们怎么能这么多人一起?

在赵路院子的后方,有一处凉亭,几个身穿黑色校服的人或坐或立,带着三条杠的袖标,欣赏亭子地上一个男人发狂发浪的丑陋姿态,看他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肉体,又摆臀求欢。

那些黑色的恶魔不满足他,只人手拿着一根竹条四处抽打他。

地上的那个人嘴里含着东西,说不出话,但他眼里盛满了哀伤,痛苦万分地看着自己如此浪荡的身体。

又一个挣扎翻身,他的视线与赵路的视线交汇。

赵路急忙关上了窗,他不敢回应那人的乞求的目光,无论他是在乞求什么。

缩到床的一角咬着指甲,脑海里还是那人的眼睛,残存着过往温柔的双眼。

过一会儿又想到了那个狗洞,连李冉珂都出现了,猛然想起自己离校前太过兴奋忘记与李冉珂告别的事。

他和李冉珂是没有联系方式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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