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靠近他家的楼层，肖毅就能收到提示。楼里的固定住户都在人脸识别的范围内，包括魏文安，所以魏文安摇摇晃晃上楼梯找他的时候，肖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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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安两颊泛着红晕，圆圆的眼睛湿润而失焦，比平时好学生的样子多了无意识的媚态。肖毅不禁皱了皱眉——魏文安这个样子，怕是alpha看了都要起邪念。他想起开保时捷的那个公子哥没有不吃肉的狼啊。

“最高法院没有oga大法官，要是，能多我一个oga书记员，也是好的而且，而且oga当诉讼律师，多么不容易，如果有最高法院的经历，那就好多了到那时候，我一定能当一个，好的庭审律师”

“我都喝完了那我在这，在这呆着行不行？”魏文安软软地说，往肖毅身上贴得更近了些，“孩子们睡了我就呆一会儿“

“嗯肖老师，你真好”魏文安舒服地嘟囔着。

“可能吧而且蓝佩选中了我，我也感到我有责任”魏文安越说越困，肖毅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冰冷。

”这就是你，坚持实习的原因？”肖毅低声问了句，抬手轻轻摸了摸魏文安软软的头发。

魏文安摇摇晃晃地在后面跟上，“啊？没有我平时平时没那么”他想说他平时酒量要好些，一时间却脑子转不过来。

魏文安在他怀里一怔，抬头看了看肖毅的眉眼，然后又缩回肖毅怀里，沉默了一阵。

他这种时候就很想抽根烟，不过听见身旁越来越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他没有动。

“喝醉了？”肖毅推开门，看见红着脸的oga，示意他进门。

制造中空的结构，即使摄像头被人破坏，外墙内的热量感应器仍然能感知附近的人经过。

月光下，肖毅低头看着oga熏红的脸颊，心里软了一下。

“有点有一点点”魏文安还穿着晚上的衬衫，看到了肖毅，就难以抑制地开心，“肖老师，你病好了吗？我这周好忙啊本来想看看你”魏文安看着肖毅穿着宽松t恤的身材，感觉似乎比以前瘦了，不由一阵难过。

穆逸民和魏文安没有那种关系。但肖毅心里很清楚，像穆逸民这样的alpha，才是真正适合魏文安的人——正常，友善，有学识，有家世。

慢慢地，肖毅也睡着了。他一觉睡到了天蒙蒙亮，等睁眼的时候，他不禁震惊了。

他今晚一直有些烦躁。早些时候魏文安回来，他在窗户里就看见，一个alpha开着保时捷把他送了回来。两人在车里说了会儿话，魏文安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一看就是喝醉了。

“睡吧”，肖毅压抑下身上的燥热。距离太近了，他不想让硬热的勃起打扰魏文安的休息，所以一直有意识地克制身体反应——即使oga清香的气味包围着他，让他沉迷。

“不想睡”，魏文安喃喃地说，“睡了就不记得了”

”怕以后，钱不够花吗？”肖毅的指尖轻轻拂过魏文安的黑眼圈，然后轻拍了拍他的背，感受到身旁的人比一星期前更纤瘦了，“觉都不睡？”肖毅知道这一周以来，魏文安有多累，但是从他的角度，很难理解。

“够”魏文安抱得更用力了些，把脸埋进了alpha结实的胸膛，“想拼一拼想试试，去最高法院毕竟这个，竞争太激烈了，好多好多”

“肖老师”oga在门外轻轻敲门，肖毅的烦躁感顿时一扫而光。

——他至少睡了有五个小时。近十年来，他都没有在非药物作用下，连着睡那么久。

“好了”，肖毅从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又打开橱柜，从密密麻麻的一排盒子里抽出两个，魏文安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喝了多少？”肖毅问他。

“”肖毅无语地定在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肖毅黑暗料理的关系，魏文安确实觉得舒服多了，而且在alpha怀里，前所未有地放松。

魏文安想了想，还是很乖地一饮而尽，发现跟想象中一样地难喝。

肖毅不置可否，转身往卧室走，“不能喝酒为什么还喝？有人让你喝？”肖毅想到那个开保时捷的alpha，语气不由冷了些。

“睡吧，我叫你”，肖毅帮他把被子盖好，哪知盖到一半，魏文安像只考拉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

“喝了会好些”，肖毅递给他那杯橙色的液体，魏文安忍不住睁大眼睛，犹豫地看他。

“但是有什么意义？很多该死的人，法律动不到他们”，肖毅听了半天，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也经常怀疑”，魏文安轻声说，“尤其是那场车祸之后我想了很久，每天都睡不着。后来我觉得，正义本身的作用，也许就是黑夜里一盏灯的作用吧，如果连一盏灯都没有那就太糟糕了，糟糕透了“

魏文安感受这肖毅的体温，发现一说就停不下来了，躺在床上、靠着肖毅的胸膛，不知不觉像开了闸，从本科说到研究生，从导师说到实习的蓝佩案

肖毅没有说话，两人在月光下静静依偎着。

“加了几种酶，帮助代谢”，肖毅解释。他家有各种加速代谢的解毒剂，从酒精到各种毒品、药品、甚至吐真剂，他都早已习惯了。

“别人的命运，不是你的责任”，肖毅感觉到魏文安越来越明显的困意，轻轻拍他的后背。

“最高法院？有什么不一样吗”，肖毅的声音很平淡，魏文安却听着莫名地心安。

魏文安发现，他对肖老师有种倾诉欲。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从家中的巨大变故、几个亲人同时离世之后，他就很少有欲望对别人讲自己的事情了。

“两杯两杯香槟”魏文安忍不住过去，贴着肖毅站着，肖毅也没有避开，往杯子里撒了些粉末，又挤进番茄汁、打了个鸡蛋，快速搅拌了一阵。

有未来。而他有什么呢？连身份都是随口编的。

肖毅把身上的两把枪，一把放到窗台后面、一把放床底，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这一周以来主要在休息，偶尔去总部参与一些培训和研发的活动。为政府做事也有一些好处，比如说伤病之后，多少能有些休息的空隙。

肖毅也没理他，关上了灯，把他轻放在床上，然后脱掉了他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