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地闭上了眼,珠光宝气的王冠滑落在地。宦官们开始嚎哭,痛苦的哀恸很快遍布宫内四周。
“他说了什么?”
“陛下还没讲继承者是谁呀?!”
刚刚到来的众臣们吵成一团,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不安喧喧闹闹。最后这股怨气甚至变为怒火,他们就在寝殿里大打出手。直到守门的侍卫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不好了!有人叛变!”
“快把门都闩上!快呀!”
但是太晚了,弓箭状的飞镖唰唰射入墙壁,带着三角倒刺的标枪被投掷进来。叫喊和嘶吼声仿佛是某种诡谲伏患的开端,挤满整个国王寝殿的人群如被惊吓的鱼群一哄而散,只留下少数忠心耿耿的臣民围在大床旁边,呼吁着保卫阿罗斯的遗体不被乱党所抢走。
一支尾端带着羽毛的箭矢飞过来,眼看就要插进尸体,彼岸扑在床上,抱住阿罗斯躲开了。更多的长矛却接连不断的投掷过来。
身边人持续的倒下,最后一个不剩。鲜血淋漓喷涌而出,溅落彼岸的黑衣和在绣着大片大片黑色鸢尾花的床单上,漫延成妖异的色彩。
他真切听见了人类在濒临死亡时的惨叫,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危险感。奇怪的是,从内心深处悄然迸发的,却不是震荡的惶然,而是平静的空寂。
危险带来的刺激以某种他十分熟悉的方式,不知不觉的唤醒了扎根在身体沉睡的本能,作为彼岸这个人格,从出生就具备并且发展良好的东西。
心脏砰砰直跳,极度的境况反而让他无比镇定。冷静的头脑模拟出武器可能的方向,凭借着直觉闪避着攻击,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股及其浓烈的恶意敲醒脑中警铃。
彼岸猛的掀起眸子,看到一个斜倚在染漆珐琅桌椅前的人影。
他有一头黄金色的及肩卷发,玫瑰银环箍住碎发,三条链状流苏坠在眉心。眼睛是湖水深处的天蓝,仿佛其中藏有无数个暗暗的漩涡。肌肤是贝母珍珠朦胧的白,又像是舀起牛奶时最上层的一圈浮沫,白色的衣袍全然被腥红所染,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被他所杀之人的血。
科诺伊瞥着他,手上提着一个死人头,另一只手握着宽刃的长刀,漾起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呀,凯曼尼。”
和主角受那一双蓝眸对视的那一秒,彼岸又感到重复的晕眩,不是天悬地倒的颠簸,是另一种更为隐秘的沉重,快要破碎的预感。
他觉得他应该害怕,然而中枢神经却传来炽热的火焰,把意识拉向昏昏沉沉的疲惫,让他渴求着睡眠。
为什么?
科诺伊很快来到床边,伸手要抓住彼岸,被对方反应迅速的躲开。他蜷缩着后退,腰肢蛇一样柔软灵活。
“你想跑到哪里去?”
“呜嗯!”
长矛尖锐带着倒刺的头部毫不留情的穿过彼岸的小腿,彼岸疼的哆嗦,但仍没有放弃双臂支撑着向前爬。
这回科诺伊直接从后抓着他的头发,驾驭马匹般使劲拉紧,重重甩了个耳光将其打倒倾向一侧。
训练有素的拳脚直直落在了人体最为脆弱的腹部脊背。
做这些行为的时候,科诺伊仍然固定着脸上的笑,明明冷冰冰没有一丝正面情感,配着他漂亮的蓝眸却酿出奇异的甜蜜温软。
九尾略带焦急的在彼岸心里传讯:“彼岸,科诺伊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在它的视角,现在主角受浑身的气场完完全全失去了人体以太体的正常形状。人在心情平和的时候,原本的气场能量会像一个圆润蛋壳发出白色的亮光,科诺伊的能量却与之丝毫不沾边。
深渊般的墨色像污泥般浓稠,翻滚沸腾的起伏,形成了密密麻麻长约一米的尖刺,以科诺伊为中心向外发散着,其间还漂浮着不详的乌紫色絮状物。狂风暴雨式的能量呈漩涡状逆时针转动,并且还有不断加速的趋势。
在他的太阳神经丛射出一道极其粗壮,蕴含着巨大势能的光线,凝成绳索精准套在了彼岸的身上,不断压迫,施加沉重的力气。
“科诺伊!我是阿罗斯的人!陛下刚刚仙逝不久,你就要让他在天之灵看你做这种事吗?”彼岸忍耐着肚腹内部撕裂般的烧灼感,琥珀色的眸子仍是冷静的,脸上维系着属于凯曼尼独有的矜持自若。
“这种事情,阿罗斯活着的时候我都敢做,更何况他死后?”科诺斯嘲弄的讽刺,他取下寄在帷幔上装饰性的丝带。彼岸的手腕高举过头,被闪着金箔的缎子一圈一圈的缠绕捆紧。
黑衣早在挣扎的过程中散开,科诺伊索性拽下。
象牙白的皮肤裸露出来,红色嫩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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