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我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说好?”谢玉真的要被逼疯了。
“扑咚——”距离他只有数米的门关上了。
谢玉一想到这就很伤心,他捂着眼睛,又想哭了。
谢玉自认为自己现在讨要回答的样子很有气场,很高高在上,很趾高气扬,跟上一世求爱的卑微一点也不沾边。
电梯还在往下,祁程恍惚着,下到车库,找到自己的车,坐了上去。
谢玉说着说着,眼睛通红,全身都抖了起来。
在没遇到祁程之前,他原本是个不知什么是不快乐的人,可是爱上祁程之后,他的心把酸甜苦辣什么都尝遍了。
他可能需要多跟之前的朋友相处相处,好……忘了祁程。
不管他用什么借口,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他仗着自己年长,多吃了一些盐,多走过一点路,就没把二十出头的真心放在眼里,何其傲慢!
祁程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今天从这里离开,他或许永永远远都见不了谢玉了,永远失去了他,也再没了弥补的机会!
“过两天是哪天?明天?后天?你别拿那一套来搪塞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好不好?”祁程见他这样,上前抱住他,轻吻着谢玉秀丽的侧脸,一下一下啄着,也认真回复。
眼前的男人又恢复那副官场谈判常见的模样,语气平静温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看似亲和力十足实则疏离,明明洞悉一切却依旧云淡风轻。
谢玉自嘲着,黝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凝视着祁程,他要一个说法!
水滴一滴滴掉落在地毯上,很快就濡湿了大块,谢玉的心中也是大雨滂沱,满是泥泞。
谢玉今年那么年轻,才二十二三,浑身都是青春的气息,爱很直白,恨也是,而他,早过了那个随心所欲的年纪,他被许多东西牵绊着,身后有很多人,坐的位置四处都是虎视眈眈要将他拽下的人,一着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他是自己的爱人啊……
谢玉的胃突然一阵绞痛,疼得他冷汗直流,他蹲下捂着肚子手扶墙,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喃喃地问道,“祁厅,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可是他,不管是在那晚被下药神志不清时也好,后面意识清醒了也好,还是今晚也罢,他总在欺负谢玉。
怎么能拿这样一副对待旁人的样子来对待他呢?
累到他一个有点洁癖的处女座,实在抬起不了手指来收拾这个局面,那些沙发上摆放的小玩偶、他休憩时的纯羊毛手工制的爱马仕毯,一旁的抽纸盒,都放回不了原处了。
几乎是刚加回的瞬间,手机就开始震动,谢玉没管,直接整个静音,将手机扔在一旁,头趴在了枕头上。
他真的要永远做一个可怜的、无耻的、没有担当的缩头乌龟,永远逃避吗?
谢玉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拱起来了,他好恨!
他一看到那张沙发,脑海里就是他是怎么骑在祁程身上浪叫,祁程是怎么把他干的欲仙欲死,祁程是真的很猛,鸡巴很硬,嘴也很硬。
人生有一种可惜,叫事与愿违。
谢玉的理智已经在暴走了,眼神中满是恳求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这是一个他没办法回避的事实。
可是谢玉,实在太累了。
他缓缓挪到客厅,沙发上一片狼藉,那股事后的味道还没有散去,直往他鼻子里钻。
“好。”历经那么多风霜,在复杂、诡谲多变的政治斗争中存活下来的祁程,怎么会读不懂谢玉呢?
“不行。”谢玉将他一推。
他对着祁程,眼睛眨都不眨,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都在拷打他炽热的心,在用刀往他柔软的心上割。
不行,他要回去!
他在欺负一个年轻男孩,在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心。
这样一副懦夫的样子,他都瞧不起自己。
他的眼睛都濡湿了,心里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你要想好,我可不是会所卖屁股的鸭子,也不是什么召来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你必须审慎回答,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可索求别人爱的人,怎么会不卑微呢?
当一件东西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人们往往会把这当做理所当然,即使是价值
京海比他好的人那么多,他就不信找不出来一个!
床都上了,祁程干他也干了,炮友?还是单纯发泄欲望的玩具?
年长者的爱是爱,年下的真诚其实也如同钻石一样珍贵。
茶几上他呈给祁程的茶已经凉了,祁程也没喝两口,他想拿去倒了。
他不能就这么走!
这在他的过往中,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心没被谢玉撞了一下之前,他整个人智商、情商完全在线,几乎都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很是谨言慎行。
眼前人在祁程面前,就如一张白纸,什么都摆在脸上,更加不用说单纯又不世故的男孩子险些就要把心剖开给他看了。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祁程了,自顾自背过身往卧房那边走去。他挺起脊梁,却在走廊拐弯处祁程看不到的地方,走得很慢很慢。
?
谢玉用力拉过祁程的手,将他拽至一旁,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说呀,祁程!你回答呀!你必须给我一个回复。”
在点火的那刹那,他迟疑了。
祁程还没有回复,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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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有些冷嘲热讽,带着些阴阳怪气,“祁厅处理棘手问题的经验那么丰富,不会连这个也回答不了吧?”
这何其残忍啊!
人生,真的好难啊。
这个问题就像横亘在他们之中的一道巨渊,是一根深入骨髓的刺。上一世,他们那么相爱,祁程也是屡屡逃避这个话题,
他在祁程心中,除了床上的关系,连一丝特殊都没有了吗?
该死的祁程,他再也不碰了!
这边的祁程,从心闷闷的出了谢玉的门,整个人就不知道魂去了哪了。
时针滴答滴答,谢玉起身回到了卧室。寂静间,将之前拉黑的损友寇星辰加了回来。
“你走!”谢玉面无表情,指着大门,心算是彻底死了。
谢玉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要回京海!做他的谢公子。
死活不给他一个承诺。
面对亡妻是这样,对谢玉也是这样,只是愧疚真的够吗?
然而祁程偏过头去,站立起身,居然一本正经收拾起地面散落的衣服。
真的要就这么走了吗?
他妈的,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在不该逃避的时候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