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砚蹙眉，思忖片刻后讥讽道：“如此一来，倒是将军治下不严了？”

裴归渡被主动亲了两下，此刻心上正甜蜜着，低头就要继续深吻他，可小公子却在这时将原先搂着他脖颈的手松了开来，右手食指抵住他的嘴，左手抵在他胸前：“停，先谈正事。”

裴归渡佯装看不懂对方的反应，打趣道：“说到登徒子，我许久没听你这么骂我了。”

裴归渡仰头深吻他，于换气之际道：“你只当是她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好了。”

乔行砚胸口微微起伏，唇角带着暧昧的水渍，他答非所问道：“兰妃送来的华服，是你安排的么？”

“少扯。”乔行砚道，“字条又是谁送来的？”

乔行砚像是失了神，半晌才缓缓仰头，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就被对方抵着吻了上去。

乔行砚给自己倒一杯茶水，饮一口后放回桌上：“我兄长人呢？”

乔行砚嘁一声不看他，转而问道：“那畜牲因何故将我兄长扣押于军中？”

裴归渡将人抱在怀中侧躺着，两人的腿交叠在一处，在烛光的照耀下可以瞧见细密的水渍。后庭穴口内流出的粘稠液体落在软垫上，他将涨红的阴茎重新插入穴口，怀中之人猝不及防身子一颤，蜷缩着身子闷哼一声。

乔行砚又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质问道：“你何时同我表明过心意了？”

“对。”

乔行砚停顿一刻，而后又直视裴归渡的眼睛，轻声道：“而后再杀了说谎的你。”

乔行砚看着裴归渡有些愣神的模样，放软了语气，娇声道：“我们不谈正事了好不好，也不要说些违心的话。”

小公子的屋内传来阵阵响动的声音，床榻因二人的动作吱呀作响，地上是凌乱的衣物。在拍打与喘息的声音共同进行之际，小公子骨指分明的手透过帘幕死死地抓紧了床榻边沿，指节处泛红，上面沾染着一些晶莹粘稠的精液。

裴归渡又道：“我同你搭话你却顾左右而言他，我同你说心悦你，向你表明心意，你却只让我滚……”

“什么意思？”裴归渡转而收起笑脸。

乔行砚思绪不清，想什么便说什么，只满含怨怼道：“食色性也。”

裴归渡叹了口气，牵起对方的手，温声道：“我知道这话很残忍，但既然你将自己的心意告知于我，我也不会再瞒你。我可以明确地说，我心中法，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管动静大不大，也不管对方是否真能缓得过气来。

乔行砚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对方面前，随后半蹲在对方身边，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来，掐吧。”

裴归渡这时便会与之十指紧扣，像是安抚，哪怕身下的力并没有减少几分。

裴归渡腿脚蹲麻了便干脆席地而坐，再次牵起对方的手，可迎来的却是对方咬字清晰的“滚”。

闻言裴归渡一把环住对方的腰身，将其紧紧地往怀里搂，揶揄道：“哦，这样吗？”

裴归渡伸手将对方喝了一口的茶端起，转动杯口到对方方才落嘴的地方，十分自然地一饮而尽，揶揄道：“我就喜欢乔家的公子不行么？”

裴归渡顿了一刻，仔细回想，随后又小声说道：“当我没说过这句话，我的错。”

“又是食色性也？”裴归渡反问，“小公子向来这般我行我素？”

“你最好是。”帘幕之内的乔行砚冷声道。

“那小公子还是先杀了我吧。”裴归渡破罐子破摔，道，“留字条之人本意是想挑拨裴乔两氏的关系，与此同时借乔氏之力发作在那皇帝派来的参将身上。届时裴氏这边不好办，乔氏又得罪了皇帝，可谓一石二鸟。”

乔行砚见对方迟迟不动手，又反问：“我就最后再问一次，真的不现在掐死我么？”

“我生气什么？”乔行砚讥讽道，“你是如何处置的？”

“是。”裴归渡如实道，“你的身量我知道，但又不好直接说明，只同姑母说是按侍卫的身量算的。”

乔行砚蹙眉，一把推开他，埋怨道：“谁说要和你成婚了？”

饶是裴归渡平日再喜欢同对方拌嘴，此刻也只得老老实实道歉：“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多有得罪，我已书信将其接回，亦处置了那犯错之人。”

“如何？”乔行砚又凑上前吻他。

但乔行砚还是听见了。

乔行砚的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也大了些，没一会儿又仰着头要亲他，却被对方后仰拒绝了。

“什么？”裴归渡颇为感兴趣。

一夜不知缠绵了多久，小公子最后到话都说不全了，只嘟嘟囔囔地呻吟埋怨，想要将人推开却使不上半点力。

裴归渡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就见对方突然起身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强行调转方向，随后抬腿跨过坐在他腿上。

裴归渡仰头蹙眉，他感受到对方身下吃得紧，挺起腰身又往里撞了一瞬，激得小公子攥紧了被褥，一声闷哼埋在其中，快意使他手脚痉挛，蜷缩在一起。

待人被吻得有些失神了，再去吻他眼角的泪，说些含情的话，于此时加快速度与力度，将人顶得仰头呻吟，拽着他的手腕。

帘幕之内，裴归渡一手揽住其腰身将往前爬了些距离的人重新拽回来，红肿挺立之物就着这股力又往穴口深处进了些。

“为什么这么问？”裴归渡疑惑道。

察觉到身下的快意像要释放，裴归渡身下退出一些距离将人揽起抱在怀中。

裴归渡像在安抚，他下颚抵在对方头顶，闷声叫唤：“临舟……仰头看我。”

乔行砚闻言握紧了拳，看向裴归渡咬牙道：“将军最好真的将他打得只剩一口气了，否则届时我发作起来，莫要说我又无端不理会你。”

裴归渡转而亦正色：“你兄长在寻找裴宁的过程中无意冲撞了他，而他平日在军营便不受重视，许是当时又受了气，寻了个疑似细作的由头将其抓了去。”

裴归渡又笑。

“人已经到京都城了，现在在我府上养着。”

这次裴归渡没躲，不仅没躲，还加快了身下的力，若不是他提前拦住了对方的腰，将其圈住，怕是早被对方回神又往外躲了，届时他还得费力握着对方的脚踝将人拽回来。

裴归渡看着他，语气淡淡道：“我有病么，掐死你我找谁去？”

公平些，我也告诉你我的想法。”

乔行砚当然明白留字条那人心中的谋划，但明白归明白，应对又是另一回事儿了，他道：“我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自然是小裴将军留下的春宫图教我的。”乔行砚理直气壮。

乔行砚身子发软，本跪着的膝盖当即失力就要倒下，被后方的人握着腰肢重新提了起来。

裴归渡沉下了脸色，冷声道：“你敢去试试。”

“理由呢？”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院落里的枯枝在寒风下摇摇欲坠，雪落在上面片刻就化了。

裴归渡心思没放在这事儿上，实在想不到什么送礼习俗，只敷衍道：“我不太关注这些，即使有，我也不知道。”

乔行砚笑了一下，语气轻轻道：“哦，好吧。那我来。”

“什么错？”乔行砚讥讽道，“一边握着我的腰一边只顾自己快活的时候同我说心悦我么？裴敬淮，你疯了么？”

乔行砚没有说话。

乔行砚又低头撬开对方唇齿探入他口中，唇舌缠绵片刻后退出对方的领域，抵着对方额头喘息之际道：“我想。”

乔行砚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看向裴归渡：“你们家有什么送礼习俗吗？”

乔行砚不以为意道：“那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便会觉得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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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归渡却只是笑了笑，像是在算什么旧账一般，带着笑意揶揄道：“小公子怎这副模样，实在有违礼法。”

“我虽知晓你不会将裴氏置于险境，可倘若真有一天，你我两家对立了，你当如何？”乔行砚以一种看热闹的语气问道，仿佛这件事涉及的人根本就没有他一般。

裴归渡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笑道：“我瞎说的，我的错，我只喜乔家小公子，旁的都不在意。”

随后轻轻一推他胸口，将其从自己跟前推开。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乔行砚抿唇笑着，语气淡然，“人我查到了，画像亦有，倘若有一天我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届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片刻，裴归渡又老老实实道：“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兄长，同乔府多有得罪，那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下令处置了去，你就莫要再生气了。”

“我的错，我只顾自己快活，我完事就跑，我是话本子里的负心郎。”裴归渡仰头看着他，又沉声道，“可是我也是真的心悦于你，你只有同我欢愉之时才能褪去一点锋芒与警惕，除此之外我不再有旁的机会能说这话，无论我何时说你都会觉得我在诓骗你，我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些什么。”

裴归渡又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最近又学了些新的花样。”

“自然。”裴归渡笑道，“病入膏肓了，就喜欢听你骂人。”

“你怎敢如此大胆。”乔行砚带着些埋怨的羞愤意味。

“今日又是为何而来？”乔行砚呢喃道。

裴归渡蹙眉，语气中带些埋怨：“结交他做甚？”

“将领头的全都杀了便是。”乔行砚随意答道，语气平平，可裴归渡知道他的心中却是真的想这么做。

裴归渡被对方这一舔击得心口发麻，笑着反问道：“乔临舟，谁教你这样的？”

“人找到了，确实在镇远军军营。”裴归渡同样正色。

而那主导着一切的小裴将军在对方一声声怒骂中失了心神，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大，除了没在对方腰以上的位置留下印记，其余能让对方发怒的事情全都干

“小公子有何妙计？”裴归渡佯装请教。

乔行砚蹙眉，在对方背上用力拍了一下，随即从对方怀里挣开了起身。

“同我多有得罪？”乔行砚蹙眉反问，语气中带着些怒气，“犯错之人？将军不妨重新梳理一番，再说一遍？”

“就是……”乔行砚抿唇后道，“父亲让我去结交左相之子。”

乔行砚闻言仰头，主动凑上去轻轻亲他一下，见对方笑了，就又踮起脚亲亲他。

乔行砚没有说话。

乔行砚自对方吻上来那刻便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此刻轻轻拍了拍对方，对方这才停下来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唇齿间的侵袭来得突然且肆意，唇舌相碰间激出声响，液体随着嘴角往外溢出一些。长睫微颤，乔行砚方迷糊着要睁眼看他，就又被后庭处的顶撞吓得紧闭双眼，继而感受到对方似乎微扬了嘴角，一声沉闷的、夹杂着缠绵的笑声被他隐去。

裴归渡好似有意要逗他，有时挺着腰往里猛冲，见人恼了，着急向后拍他的手腕，嘴里也哼哼唧唧个不停，就敷衍地嗯几句，速度放缓些，将人吻着哄。

“小裴将军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偷偷摸摸亲人。”乔行砚语气微微扬起，反讥道。

“没什么，就是你姑母又给我送了一只玉镯。”乔行砚道，“也不算给我送的，她也给了阿姐和兄长。”

“嗯。”乔行砚眨眨眼睛。

大抵是因为听见他遣散下人的声音，是以他不似以往的压抑，此刻不仅是对方的喘息声极大，自己的闷哼也跟着一起被放大，同方才板正的裴将军相比，此刻的他反倒显得有些色欲熏心的意味了。

“只在腿上留。”裴归渡言罢脱鞋爬上了小公子的床。

裴归渡明知故问，仰头亲一下乔行砚：“想什么？”

裴归渡一手护着对方的头一手搂着对方的腰，探入对方唇舌之间不断搅弄，发出暧昧缱绻的水声与喘息声。

裴归渡道：“我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不是为了让你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而是我觉得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倘若不是我自作多情，你又怎会连让我帮忙救你阿姐兄长都要佯装难过委屈呢？可见你也是知道，你只要一哭，一闹，我便什么都能为你做了。”

“替姑母分忧，顺道调查你兄长的事情。和亲之事裴氏未参与其中，是以如今随手赠礼这等小事皇帝也不会放在眼里，大可放心。”裴归渡照实回答。

裴归渡一怔，咳了一声：“自然，小公子怎会无缘无故不理会我？”

裴归渡在对方的喘息声中轻声呢喃道：“临舟，我好想你。”

“谁要听了。”乔行砚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语气有多么小家子气，但裴归渡没有戳穿。

乔行砚歪了歪头，疑惑道：“我兄长凭什么要在你府上养着？”

起初裴归渡还没反应过来，可等对方放下床榻上的帘子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像只即将放饭的幼犬似的屁颠屁颠往前走，扬声道：“我保证，今日必定不会在腰以上的地方留印。”

裴归渡看到对方近乎戏弄的神色，抬起手又放下，仿若溃不成军一般，半晌只呢喃出一句：“疯了。”

“扣押你兄长的乃是皇帝派来的参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直接将他处死，但是他虽不死，我却也是给他下了最重的罚，保准他只留一口气喘息。”裴归渡的语气仿佛是在哄对方一件小事。

乔行砚又亲他一下，随后靠在对方肩头上，环抱住他的背。

裴归渡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强求，正要倒一杯茶水为自己降降火时就听小公子头也不回地朝里屋走去，丢下一句话：“腰以上的所有地方都不能留印，否则这辈子都别再碰我。”

乔行砚眼角淌着泪，裸露的脊背贴着对方的前胸，感受到对方胸口的起伏与汗渍。他被环胸搂着，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又被对方捏着下颚被迫深吻。

裴归渡被对方突然转变的模样怔住了，虽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却也下意识地被对方勾得笑了出来，跟着他一起放软语气：“好。”

裴归渡一笑，道：“此事还当真不是我刻意安排的，你阿姐同姑母商量时我恰巧在场，她们不知男子的身量当如何，便借我的身量大致比划了一番，我这才顺竿接下了这活儿。”

裴归渡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肩头的力，缓缓道：“有了华服一事便有了由头，是以今日是我主动请命来的。”

待二人都坐到了桌前，乔行砚才正色道：“我兄长的事情如何了？”

裴归渡指尖沾了精液，此时拇指指腹揉捏对方腰窝将其涂抹上去，小腹上的四指则内扣发力将其重新往自己身边带。

裴归渡吓得险些将喉咙里的茶水咳出来，惊恐抬眼看对方：“临舟，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乔行砚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道：“那你为何不将我父亲也接了去？”

“还在查。”裴归渡沉声道，“极大概率是军中内斗，镇远军近两年被皇帝塞了各方的人来。一来是想压我裴氏一族的势力，二来则是想看看究竟何方心存歹心，是以军中此类向一方透露另一方把柄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乔行砚搂着对方的脖颈，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对方的唇，抬头看一眼对方勾起的唇角，又低头恶劣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瓣，仿佛在帮他润唇一般。

“敬淮……”乔行砚的声音哑得不像样，他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不亲他了。

乔行砚更不高兴了。

裴归渡一手握着对方的腰肢，一手搭在他臀瓣上揉捏，来回顶撞的过程中使得穴口处流出一些绵密的乳白水渍，他深入浅出，于一声声拍打中呼吸加快，变得沉闷。

裴归渡仔细思忖着这个人，片刻后道：“许济鸿？”

裴归渡一怔，笑道：“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乔行砚看着对方反问道：“我不依附许济鸿，难不成依附你么，裴——将军？”

乔行砚被吻得嘴边犯嘟囔，水声不断，他轻蹙眉睁眼，裴归渡便给他喘息的机会。

乔行砚语气平平：“既如此，裴将军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乔行砚闻言一怔，却没有说话。

乔行砚不以为意：“为何不敢？我乔氏本就不归何派，如今既已有人起了暗算乔氏之心，我又何必再躲到角落里任人宰割呢？”

好一个现世报。

“你不想听，是我想说，我主动的，我强迫你听的。”裴归渡还真就像哄小孩子一般，哪怕他们仅差三岁而已。

“没什么。”乔行砚笑了一声，“大抵是让我去依附他吧？”

裴归渡只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乔行砚后仰靠在对方肩头与之唇舌交缠，与此同时裴归渡身下扭动腰肢缓慢顶撞，这次比先前要温柔许多，大抵也是因为穴口早已被打开的缘故，浅浅地进出反倒显得悠然许多。

乔行砚立马就明白了，骂道：“裴敬淮你莫不是当真有病？”

裴归渡没有用力拦着对方，此刻也只是在原地怔了一下，低头笑了一声，顺手关上方才没关的门，跟着乔行砚走了过去，揶揄道：“小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裴归渡一怔，笑道：“我瞎说的，我登徒子。”

裴归渡沉默片刻，最后咬牙道：“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