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3、“和解吧”磨B 假 指J(3/10)111  狗日的渣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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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明戎瞬间把目光锁在谢仰青脸上,谢仰青拿着手机转头起身,往洗手间方向,声音轻细,嘶哑得不行,“要不要脸,你啥时候打过电话给我。”

那边顿下来,跟着话锋一转,直言不讳问:“我听说你带了个男人来?”

明戎跟在谢仰青身后,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他手伸长,搭谢仰青肩上,谢仰青倒没什么反应,沉默一瞬,“是啊,是朋友,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破产了要问我借钱吧?”

“想多了,我来提醒你,你的试车时间在上午,别错过了。”

“噢。”两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中,呼吸之后,项词说:“你朋友要不要带来见见?我今天上午就在俱乐部那边。”

“是得见见。”谢仰青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他早有这个心思,这想法就和炫耀自己最优秀的作品一样。明戎俯身把脑袋置在谢仰青肩上,他小声唤:“仰青哥。”

话又停在此处,谢仰青眼珠子斜到明戎身上,项词道:“那行,我等你。”

“你别给我添乱就行。”谢仰青说。明戎和谢仰青现在两个人站在洗手台前,一个目光漫不经心地打电话,一个看着镜子里的二人。

明戎注视着镜面,谢仰青的眼尾泛红,湿意点点,大概是呛出来的,平白使他多了一分好欺负的感觉。明戎放置在腰窝上的手悄悄往下探,谢仰青目光垂落,明戎的小动作在他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这让他一下子想起上次和谢迢那事,起了后怕,他匆忙道:“剩下的再说吧,先挂了。”

谢仰青话说完径直切断通话,半点说话的机会也不给项词留下。他转头抓住明戎的手,瞪向明戎:“你干什么?”

明戎抬头,捏捏谢仰青耳垂,“我想帮你。”

他说完,行云流水地摘下细细小小的耳钉,换上惹眼的金乌色耳环,黑白相映,白皙的更白,乌金的更乌。谢仰青收回目光,随着他动作低下头。

俱乐部的玻璃窗正对着赛道的其中一截,几辆赛车飞驰,拉起了灰灰朦朦的尘尾,轰鸣声隐隐约约。

项词的目光从玻璃窗移到门口,谢仰青和一个他不熟悉的面孔并肩跟在侍应生的身后,被一路指引到项词面前。项词第一眼就看见那款式一模一样的单边耳环。白黑两色钉在二人耳垂下,如同在昭示什么。

他眼一跳,谢仰青已经停到他面前,古巴领的宽松衬衫与休闲裤,搭个墨镜,完全一副度假的模样。谢仰青把墨镜一摘,低头俯视项词,项词的目光落在谢仰青身后。

“不介绍介绍?”项词微笑道,谢仰青目光落在项词的对面位置,把墨镜叠起别在自己衬衫前,依然站着,明戎先一步开口,他对着项词颔首,“明戎,戎马的戎。”

项词目光漠不关心地扫过他,再看回谢仰青,“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谢仰青扯扯唇角,前一步立在明戎面前,开口道:“他是外地来找我玩的,我舍友,很好的朋友。”

他一副护崽的感觉,明戎垂下眼站在谢仰青身后,他本身又高又板正,微微低头被谢仰青护着的模样,显得像个失落的流浪犬。项词来不及说什么,谢仰青便转头招来工作人员,没理项词,只把取车事宜都交代给明戎。明戎点头,等谢仰青说完,他看着谢仰青眼睛问:“你不陪我去吗?”

“多大了?小屁孩上厕所?这都要人陪?”谢仰青眼一斜,明戎瞟过一旁的项词,项词插嘴问:“你怕什么?”

明戎没顾项词,对上谢仰青的目光,道:“我第一次来,不熟悉这里。”

“滚滚滚,有人带着呢。”谢仰青转回头面向项词,项词对明戎挑衅似的挑眉,明戎本来垂下的眉在谢仰青转身后瞬间抬起,他目光横过项词,转身跟着工作人员离去。谢仰青调整好姿势坐下,项词忽地开口:“他是你男朋友?”

谢仰青一哽,斩钉截铁道:“不是。”

“那至少关系不一般。”

“你什么意思?”

“谢仰青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项词扯出一个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喜欢这款?没看出来。”

谢仰青抬手,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耸肩,“玩玩嘛。”

项词视野转到窗外,窗外恰巧驰过一辆车,漂亮的甩尾,甩出一迹胎痕,接着是一轮完美的八字绕环。谢仰青的车改得花里胡哨的,各种颜色碰在一起,尤为显眼,行驶在赛道上任谁都能认出来。项词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辆车是谢仰青的。项词反问:“真的?长得漂亮、爱吃醋、学习好、在床上主动、会开赛车,是他吧?”

“”谢仰青没反应过来,眉头拧一起,项词当他默认了,用笃定的语气道;“你喜欢他。”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喜欢。”谢仰青这时候才想起来当时在群里开玩笑说的话,还没细想为什么项词记得那么清楚,他忍无可忍骂道,项词睹他一眼,“你多久没处下一个了?”

谢仰青想不出反驳的话,他总不能说出自己的境遇,项词冷嘲一笑,“骗哥可以,别把自己骗了。”

气氛骤然冷下,谢仰青也不知道项词的气从哪忽然冒出,他憋了半天,只憋了一句话,“我真不喜欢。”

声音落下,项词徒然起身,一点招呼都没打,转身便离去。

明戎把车开回停车处,项词已等候多时,他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心不在焉地看手机。明戎从车上下来,目光一点也没给项词,他经过项词往门外走去时,项词猛然开口,“明戎是吧。”

明戎脚步停下,偏头,“有事?”

项词冷眼打量明戎,他徐徐起身,慢慢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项词那么大阵势,却问出这样个普普通通的问题,对明戎而言有些大出所料,他愣了下,仔细思索,诚恳回答:“那至少三个月。”

而这个回答也让项词断了声,他顷刻无言,明戎收回目光,项词再道:“他说他不喜欢你。”

这句话让明戎本来要迈开的步伐顿下,明戎深深一呼吸,冷静说:“然后呢。”

“你很喜欢他吧?”项词得寸进尺地嘲弄道,“你配得上他吗?”

“你说得算吗。”明戎嗤笑,“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我只是来提醒你,别太对这个关系太有希望,谢仰青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们有没有未来你不知道吗?”

这一席话过度锐利,像是一把刀,血淋淋地划破所有感情上的幻想。

明戎拳头猝然攥紧,他冷冷睥睨项词一眼,项词看明戎听进了自己的话,也不欲纠缠,正打算转身。只是项词没想到,电光火石间,明戎的臂肘已经抬起,他往项词胸前肋骨上招呼。事情都在一瞬间里发生,项词没来得及反应,被揍得下意识蜷起,痛得他闷哼出声。

项词忍着疼,也不甘示弱地反身把拳头往明戎脸上招呼。明戎专往又疼又难留痕的地方下手,相比之下项词手段则嫩上许多。他想把明戎耳垂上的耳环拔下,明戎有所察觉一样头一歪,项词便泄愤似的抓哪揍哪,直往明戎脸上揍。顷刻间,两个人缠打在一块。工作人员们被这一幕吓得俱是一愣,等项词怒叱一声:“愣着干什么!”一伙人才匆匆忙忙将二人分开。

明戎眼色阴沉地注视项词,项词疼得要人搀扶才能站起,他冷汗直淌,一抬头对上明戎那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冷笑便止不住浮现,“就只是这样?谢仰青能看得上你?我要是想对付你,可不止你这点手段。”

明戎深呼吸一口,目光剜过项词,工作人员死死摁着明戎的拳头,还在劝慰他冷静。他双手一挣,冷冷开口:“松开。”

工作人员不敢放手,明戎吐出一口气,别开目光,语气缓下道:“我要回去找我朋友了。”

项词嗤笑一声,两个工作人员这才连忙松开他。明戎得了自由,却看向项词,猝然对着他挑出个笑,“很可惜,求而不得的不是我。”话落,他干净利落转身,项词瞬间目眦欲裂,盯向他背影。

谢仰青一转眼,便被明戎脸上的肿红吓了一跳。明戎两边脸明显不对称,左唇边肿了一片。他眼睛瞪大,问:“你咋了?”

明戎站在他身边,抿着唇垂下头和谢仰青对视。谢仰青试探,“你智齿发炎了?不会吧?”

明戎蹲下来,仰头和谢仰青对视,姿态低下,人明明长得人高马大,此刻在谢仰青面前无端流露可怜。他闷闷说:“和你朋友打起来了。”

“啊?”

明戎轻说,“疼。”

谢仰青一阵无言,连忙招来侍应生,要了个冰袋。谢仰青好声好气问:“项词?你们咋打起来了?”

“他骂你。”谢仰青一听乐了,“他怎么骂的,不对啊,他要骂都当我面骂的。”

“他说你看不上我。”明戎颇有怨念地说,“你怎么会是看不上我的那种人。”

“你说得对。”谢仰青点点头,侍应生很安静地放下冰袋,谢仰青和人道了声感谢,拿起往明戎脸上敷,“那怎么能打起来啊。”

明戎不说话了,握住谢仰青抓着冰袋的手,头一歪,如同和谢仰青手心相贴,他静静地垂下眼。谢仰青问:“咋不说话了?”

他仍旧沉默,谢仰青自顾自开始道:“但他确实讨人嫌,还嘴贱,也就比楚亭山差了那么一点。认识他那么久了,他就没变过,现在还处处针对我。”

明戎眼皮一掀,谢仰青下结论说:“综上所述,你打得好啊。”

但明戎面色依然没好转,他直勾勾盯向谢仰青的眼睛,看得谢仰青心下莫名发虚。半刻,明戎转开眼珠子,起身,冰袋都不要了,发出一声嗯,扭头就走。

谢仰青莫名其妙,他想,还哄不好了这是。

他第一次见识到明戎有脾气,明明两个人以前做朋友时,大部分时候都是明戎顺着谢仰青的心意。

连最忙的那段时间也是,那时候明戎被俱乐部推着到处飞,有一次谢仰青和大学那边的二代们吹嘘自己捧出个赛场手,而明戎第二天便要赶往另一座城市。谢仰青也还是带着酒气打电话给明戎,漫不经心道:明戎,来,我带你见见朋友。

明戎打车匆匆赶来,和所有人打招呼,屹在谢仰青身边。

谢仰青那时已经浑身酒气,搭着明戎的肩膀,醉得话都说得断断续续,只是拍拍明戎脸,轻佻道:“乖啊。”

说是见朋友,更像是炫耀,遛出宠物狗,为自己长面子,连那句乖也像对狗说的。

但明戎也不生气,弯着眼,扬起笑,喊谢仰青一声:“青哥。”

即使那样他也不曾不满,此刻又为什么对他发火?

谢仰青想不明白。

谢仰青点好餐回套房,套房的客厅没有人,他在房间环视,试探性一唤,“明戎?”

没人回应,他往厕所去,却听见了隐约的说话声,明戎的声音沉沉,很干脆地说道:“不。”

谢仰青鬼使神差地更近一步,竖起耳朵在那听。明戎道:“我明白。”

大抵是在和谁打电话,明戎的声音停顿了长久,“不,我不……”他欲说话,却被堵住喉咙。

“但我自己……”模糊的声响打断了明戎的话,谢仰青眉一挑。

“够了,我说了——我说了,我有自己的打算。”谢仰青听见明戎骤然爆发的声,谢仰青琢磨自己是不是误入上级规训py时,又听见明戎的声音刻意压制一样,慢慢缓下,“这个项目我……”

话未道尽,显然有人夺过了他的话头,脚步声响起,辗转在小小的卫生间中,谢仰青能听见明戎的呼吸声又深又重,有那么一瞬化作了动物的嘶鸣。谢仰青听得奇怪,这时,脚步蓦然断开,连带着虚虚的声响也截失。

电话被挂断了。

啪,有什么被踹翻在地,接着水声哗啦哗啦坠下。谢仰青慢慢往后退,准备转身迈步,门被猛然打开,二人面面相觑。

眼前的明戎刘海微湿,脸上挂满了水痕,睫毛也湿得纠缠在一点点的亮色里,豆大的水珠子如同眼泪一样顺着脸上锐利的曲线下滑。

谢仰青他没见过这样的明戎,犹如困兽,满脸戾气,在看见谢仰青那一刻,又像穿山甲一般,鳞甲缩成团,脆弱、恨意,一下子往里蜷,只留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他又好像太累了,蜷都蜷不干净,还留了那么一根尾巴,在眼睛里,若隐若现的亮,让谢仰青控制不住地向那看去。

然后谢仰青指指被明戎挡住的卫生间门:“你让让?”

明戎静默一瞬,从卫生间出来给谢仰青让步。二人擦肩时,谢仰青抓住明戎衣角,冒一句,“我要上厕所。”

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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